我来晚了

  “靳尘。”
  江也琛把枪口抵在他的脑门上,“不要以为你可以一而再的挑战我底线!还敢妄想我的东西,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你的东西?”
  靳尘发疯拍开抵在脑门上的枪,朝他大吼,“那是我的!我的!如果当初没有我的帮助,你不可能得到她!左童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人是我!”
  没等他话说完,江也尘举起枪柄往他脑门上狠狠砸去,幽冷的目光降低到了冰点,一连砸了5下,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被砸晕在地上。
  昏过去之后才想到,还没从他口中逼问出来冯奕的地址,他绝对知道地址,那该死的家伙,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杀了他!
  江也琛弯下腰,无视自己身上沾着的血迹,一旁李运的尸体他也懒得处理,拽着靳尘的脚踝,把他拖拽出卧室,脑袋朝下,一路将他拖去隔壁的房间。
  刚把他扔到地上,便看到了从他腰中滑落出来的手机。
  左上角还闪着绿色的的光。
  不对,那不是手机。
  江也琛将它捡起来,才发现是个窃听器。
  手指轻轻抚摸在上面的喇叭口处,嘴角浮出嘲讽的狞笑。
  敢玩弄他?
  冯奕,你可真是好样的,等着死吧!
  地下室中,他别过头打着喷嚏,一个不留神,便被正在发疯的人挠了一道血红色的印子,左童衣着不整,头发凌乱,趴在床上痛苦的伸出手朝他求救。
  “给我啊,给我打针,或者让我死,求求你,求求你啊!”
  他面色显然无动于衷,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划痕,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扔下手中的饭碗,里面的饭菜哗啦撒了一地,不锈钢的铁盆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敲响声。
  “今天中午不用吃饭了,饿着吧。”
  他情绪恼怒,检查自己胳膊的伤口,像听不到她的求救一样,转身往楼上走。
  这两天她终于能吃下饭,在毒瘾不发作的时候是挺听话,可每当毒瘾上身,就成一个疯子,冯奕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为了留着她当人质,早就把她给杀了。
  回到房间继续埋头记录实验。
  面前好好的电脑,突然变成了蓝屏,他猛的抬起头去看,一串串复杂的代码框从屏幕上弹跳出来,伴随着系统的故障声。
  电脑被黑了。
  冯奕迅速拔下电源开关,理智还没恢复过来,惊吓的一瞬间,他料到自己要完了。
  江也琛那家伙,应该是找到他的位置了,难不成是放在靳尘身上的窃听器被发现了?
  有这个可能。
  他推开椅子起身,反反复复念叨着不妙,当急之下就是赶紧把左童带走,如果没有了她,那自己手中可是一张把柄都没了。
  她还在为注射不到毒品而疯狂在床上挣扎,手腕一圈被铁环烙印下血红色的痕迹,冰凉的铁环,把她脆弱的皮肤缴弄的苦不堪言。
  左童绝望的大哭着,发了疯要去挠他,逼他给她注射,冯奕根本下不去手。
  他看到了一旁放置的铁锹,拿起来准备往她头上砸去,只要昏过去,一切都好办了。
  “啊!”
  她尖叫着往一旁躲掉,铁锹太过笨重,冯奕不想伤着她,他的力气,或许会把她给敲死。
  “妈的给我闭嘴!冷静点,不然我真打死你了!”
  “我好难受,救命,救救我!给我打药啊!”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无从下手,他全身颤抖,拿着的铁锹也在发抖,根本没办法做出行动。
  冯奕闭上眼睛深呼吸,突然听到了楼上门外传来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没逃过他灵敏的耳朵。
  冯奕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疯的女人,扔下了铁锹,快速往地下室的另一侧门跑去。
  左童绝望的哭着,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她也想戒掉这个瘾,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好难受啊。
  她把身子蜷缩起来,用力拉着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手腕破皮的疼痛,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一边哭一边扯,她身上的伤口都是这么来的。
  “呜……呜啊,救命,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一楼的大门被踹开,传来震聋欲耳的吼叫。
  “冯奕!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江也琛看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快步大跑下去,直到瞧见了他朝思梦想的宝贝,左童没死,真的没死。
  他激动的跑过去,血流了满床,已经很多天没有洗过澡,柔顺的发质变得枯糙,哭肿的眼睛,瘦弱如柴的脸,苍白的面容,眼下疲倦的黑眼圈。
  这副模样,他在别人身上见到过很多次。
  江也琛止不住心疼的掉泪,她还在用力拉着铁环摩擦手腕,男人阻止她的动作,双手颤抖的把她脸旁头发分开,看清楚那张毫无精神理智的脸。
  “他给你吸毒了?”
  左童早已神志不清,连疼痛也没办法抵消她的欲望,尖锐的指甲去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当成了冯奕。
  “给我药,求你了快给我打针!呜呜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江也琛抱住她,制止住她手上自残的行为,揉着已经杂乱的长发,紧紧抱在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宝贝,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给我打针……快点,我会死的,快给我打针!”
  江也琛用力掰开铁环,搂住她全身骨瘦的身体,自责的轻声安慰,亲吻着她的脸颊,哪怕手臂上被她挠出千百道抓痕,他也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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