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男后_37
尽管太后和大多数夫人们,都觉得庄子竹太不贤惠了,而且要求太高,官品高,天子近臣,不好掌控。不过,对于品级较低的夫人们来说,把庄子竹娶进来,仍然是一件好事。他们都热情地和庄子竹聊起天来,说起京城轶事,章国美景,府中花苑,邀请庄子竹到他们府里或庄子里游玩,还招手让他们的儿儿过来,介绍给庄子竹认识认识。
晋阳王老王妃见这个发展有点不对劲呀,连忙说道:哎哟,我们就不要把小竹拉过来光说话了,在这冬猎的时候,年轻将领们都去打猎了,庄大人怎么跟我们一起坐着聊天呢,赶紧去跟同龄人去玩吧。”
这话,晋阳王老王妃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宣恒毅听见,远远地看到庄子竹被夫人们围在中间,看那些夫人们热情的架势,和他母后要给他纳哥儿进宫的时候一模一样!都好像是要给庄子竹介绍夫君似的,而且他的叔母又故意提高音量——宣恒毅心里暗暗觉得不妙,连忙请人把庄子竹给叫了过去。
天子召见,庄子竹礼貌地与热情的夫人们说了声再见,快步向宣恒毅走去,同时还松了一口气。
宣恒毅问道:“子竹今天很得夫人们喜欢啊。”
庄子竹微笑着说:“都是陛下抬举,夫人们比起上次在晋阳王王府里面见面的时候,都热情多了。”
“怎么说是抬举,子竹太过于谦虚了,”宣恒毅把他的爱马拉到庄子竹面前,介绍道:“子竹会骑马吗?”
庄子竹说道:“是会的,只是骑术不精,没试过长途控制。”
“也好,这是朕的雪骓,子竹你低头看看。”宣恒毅向庄子竹展示雪骓的钉了铁蹄的马掌,笑道:“全靠子竹的画作,好好保护了雪骓的马掌,雪骓也很是感激你。子竹要骑它试试看吗?”
庄子竹推拒道:“微臣本来备了马,骑了陛下的爱马,那陛下骑什么呢?”
宣恒毅又牵了一匹高头黑马过来,说道:“这是朕的墨骓,上马吧,朕带你打猎,猎物归你,还记得火器营中答应过朕什么吗?”
庄子竹回想了一下,问道:“为陛下作画?”
“是了,子竹好生看看!”宣恒毅说罢,矫健的身影驾着墨骓,向前飞跃而去。背脊宽厚,行进的过程中,宣恒毅弯弓射箭,手臂有力,飞箭破空,一只狍子应声倒地。下人们跟着收拾猎物,宣恒毅没有停,策马奔腾,信手几箭,丰富的午餐晚餐材料都有了。
庄子竹策马跟了上去,把那利落的矫健的动作刻印在心中。
这宽厚的背、有力的手臂、劲瘦的腰、利落的动作……都令庄子竹赏心悦目,小狼狗以宣恒毅的标准找的话,可以可以。
而身后的夫人们看着宣恒毅带着庄子竹远去的身影,纷纷感叹:庄大人不愧是是圣上的心腹近臣啊!跟着圣上打猎,很得圣心!
重点是,庄子竹庄大人尚未婚配!谁娶了谁就能入圣上的眼吧。
夫人们的心思更加活络了起来。
什么?你说庄大人官品高,娶回来就是一座大山,得供着,压不住?可又何须压得住,章国尽管王孙贵族这么多,能入了陛下的眼的,又能有几个哥儿!这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道护身符呀!
什么?你说庄大人要求高,要求夫君不纳通房不纳妾?有听清楚嘛?人家庄大人说的是十年无子就允许夫君纳妾,不会阻挡夫君开枝散叶!十年时间正常来说孙子都能生四五个了,妾侍通房没生出来的情况还少得了?
什么?你说庄大人可能和圣上有私情?拜托,圣上甚少踏足后宫,登基六年无子,心思都扑在政事上去,而且圣上杀伐果断,要是真看上哪个哥儿,肯定立马娶回宫了,哪会给自己的妃嫔封官的?现在圣上对庄大人亲近,那是对庄大人做出火器的表彰,对臣子的宠爱,根本不可能有私情。
夫人们思前想后,都觉得此事可行,决定今天开始就争取机会,让自家儿子争气一点,把年轻貌美的天子近臣娶回家。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宣恒毅,只为庄子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提高而高兴,随手打猎,很快就满载了。庄子竹箭术不佳,加上宣恒毅动作太快,于是一无所获。
宣恒毅对庄子竹笑道:“子竹莫要失望,朕说过用猎物来换子竹的话,打到的都给你。”
视线温柔又火热,让庄子竹都被烫了一下。庄子竹略一沉吟,劝道:“那就是微臣可以随意分配了?”
宣恒毅微微一愣,说道:“可。”
庄子竹在那一大车猎物中,挑出几张白狐红狐皮,仔细看了看,说道:“陛下不用全都用来换微臣的画,这白狐皮毛光滑,保存完好,是属上等,又是陛下亲手所猎,用来献给太后娘娘最好不过了。”
宣恒毅扬起眉毛,问道:“母后在宫中那样对你,你还给他挑选皮毛?”
庄子竹说道:“太后虽然是允了昌乐县主,而最终命令微臣的,不是太后,是县主。而且,太后娘娘在海边养大两个儿子实属不易,陛下心里肯定是十分尊重太后的。”
宣恒毅吸了口气,说道:“那就依子竹所说,这白狐献给母后。”
庄子竹又挑了一只红狐,说道:“微臣看晋阳王老王妃甚喜红色,不若这只就献给他吧?据说晋阳王老王妃是陛下的叔母?”
“正是,子竹有心了。”宣恒毅垂眼看着认真挑选皮毛的庄子竹,只觉得庄子竹现在的样子,贤惠,甚美。
庄子竹毫无察觉,又挑了一只,说道:“大长公主那边也不能落下了,陛下还有那些长辈?子竹就想吃只烤狍子,其他的陛下给分了吧?”
“大长公主……”宣恒毅叹了口气,一股白雾从口中呼出,叹道:“行,现在就给你烤狍子。只是,子竹,你的称呼错了,昌乐县主已经被贬,现在是县君,不对,是被收押了,是犯人。”
庄子竹“啊?”了一声,问道:“收押了?”
“那日被拦车,子竹还记得吗?是霍氏出的主意。朕起先只教训了母后,借故贬了霍氏的夫君,而不发作他,本意是想晾他一晾,围而不打,让他心里感受到等着发落的恐惧,每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宣恒毅一边说着,一边把狍子拖过来,给狍子放了血,三下五除二的把狍子解成一块一块,看着十分熟手:“只是,大长公主心里急切,动作太快,请母后为他削爵,让他心有不甘,妄想残害朝廷命官!”
一刀下去,狍子腿被利落地切掉,像是杀人抹脖子般利落。庄子竹向后缩了缩,免得血液溅到自己身上,劝道:“陛下息怒,亏得陛下保护,才使微臣平安出行。”
宣恒毅见庄子竹突然退后,生怕自己把庄子竹给吓着了,连忙缓和了脸色,说道:“依法处置,等冬猎结束,霍氏就该被流放出京,去那干旱之地做苦工,永世不得回京,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庄子竹问道:“他要如何残害我?那日说要把我引到偏僻之处,召集地痞流氓,可是要毁人清誉?”
宣恒毅又砍了一条狍子腿,沉声道:“正是,霍氏心肠歹毒,意图残害朝廷官员,视同逆反,不可留京。可怜叔公为国捐躯,叔婆年老至此,只得他一子,却不忠不孝,跋扈不仁。”
庄子竹见话题沉重,转移焦点,说道:“陛下,那是霍夫人,大长公主之子,不应是霍氏吧?”
“……”宣恒毅愣了下,说道:“那应是与叔公同姓,但犯此大错,按照惯例,应移出族谱。那霍庭,也把他休弃了。”
想来也是唏嘘,当日在宫里仗势欺人的昌乐县主,如今连姓都没有,庄子竹也不知道他的名,被夫家休弃了的他连霍夫人都叫不得,竟成了无法称呼的罪犯一名。
宣恒毅分解好狍子,洗净手,命下人洗净狍子肉,自己堆砌地炉,烧起干柴,就开始烧烤了起来。
雪中,红红的火光,把宣恒毅那张英俊的脸映照得柔和,显得相当贤惠了。庄子竹取了一块狍子肉,刷上蜂蜜,也跟着烧烤,问道:“我见陛下分解狍子肉的刀法相当利落,陛下以前烤过?”
火柴堆发出滋滋的声响,被烧烤的狍子肉散出诱人的味道。宣恒毅用心烤着狍子腿,又给狍子腿刷上一层蜜,撒了辣粉,动作也是熟练得很了。只是宣恒毅默了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以前行军,来不及生火烧烤,直接解了吃生的。年少时在海边才生火烤东西吃。子竹莫要嫌弃朕粗鄙不堪。”
庄子竹表示理解:“怎么会?没有陛下行军打仗夺取粮食,章国年年大旱,哪会有今天。我只是赞叹陛下烧烤手艺好,不知吃起来怎么样。”
当晋阳王闻到烧肉的香味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了宣恒毅喂庄子竹吃狍子腿的样子。
晋阳王心里就纳闷了,他是皇上的亲叔!莫要说亲叔了,连皇上亲爹,也没这喂食的待遇吧!
第33章 慎王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