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剖

  等楚御在黄浩然几人的拥簇下来到了第一战备训练中心的时候，吓了一跳。
  和第二战备中心不同，这次来的是第一战备中心。
  在电梯里楚御也没注意看是哪一层，光低头看国都的房价了。
  自己级别低，得住四人宿舍，孟勇倒是说给他的屋子让给楚御。
  可问题是那屋子一股子咸鱼味，楚御还不习惯“群居”，就想找个房子住。
  自己表现的“这么亮眼”，肯定不可能被打发到南港或者其他分部，而且还得泡白月。
  这要是泡到手里的话，去干点什么都没地方，总不能带到宿舍去吧，得多屌的屌丝才能干出这种事。
  到了地方后，结果楚御一进门，腾地一下，里面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跨步，双手背后，齐齐吼了一声。
  “教官好！”
  楚御愣了一秒，随即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哈，走错屋了，你们继续。”
  说完后楚御掉头就要往外走。
  “楚兄弟，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黄浩然赶紧拦住楚御：“讲一会就行，来都来了是不是，谁要惹你生气我帮你削他。”
  楚御一头雾水：“咱走错了吧？”
  “走错什么啊，就是这，特意把地方收拾出来了。”
  黄浩然等人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楚御临时变卦了呢。
  真要是楚御变卦了他们也没招，总不能扒拉楚御嘴巴拽着舌头让他讲吧。
  “这也太正式了吧。”楚御受宠若惊。
  里面的人不多，最多几十个，可全都是穿着统一的迷彩常服和作战靴，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笔本，讲台教具黑板投影仪什么的都有。
  摸了摸鼻子，楚御指了指自己的大短裤和背心：“我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换啥啊，你人来了就行。”
  孟勇昨天听了半节课，好多都没懂，恨不得马上给楚御扛讲台上。
  其实楚御就是随便一问表示一下尊重罢了，他才懒得折腾一趟特意回去换衣服。
  老子好歹是数次穿越时空搞没了一个文明的猛男，虽然咱是屌丝，可那也是屌丝中的霸主，给你们一群“文盲”上课，那已经是抬举你们了。
  就这样，楚御溜溜达达的走上了讲台。
  黄浩然和孟勇也走了进去，交代了几个人在楼层出入口站岗后，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过道旁边，安静的如同小学生似的。
  楚御大致数了一下，就四十多个人，而且年龄偏大，都是三十开外的。
  不由的，楚御看向了黄浩然：“为啥今天人这么少？”
  楚御不免有些失望。
  正式是挺正式的，就是人太少了，讲起来不太过瘾。
  “报告教官！”黄浩然融入的角色很快，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除十三行动队外，十二支行动队，队长、组长、副组长，应到四十八人，实到四十人，两支行动队执行任务期间尚未归队。”
  楚御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感情下面做的全是“领导”啊，职位最小的应该都是副科，全都是各个队长和战术支援组以及a类事件组的组长副组长。
  可以这么说，这时候如同楚夙夜跑进来往这里扔一颗手雷，那么公共事务安全局基本上可以宣布解散了。
  挠了挠头后脑勺，楚御对台下露出了略显拘谨的笑容。
  “那个，大家好哈。”
  “教官好！”
  又是一声整齐的吼声。
  楚御连连摆手：“坐，坐下就行，别客气，就是分享分享经验，黄队他们抬爱了。”
  一群人和开追悼会似的，坐下后，一个个面无表情的。
  王栓柱这个头号狗腿弯着腰跑了上去，将一个大茶缸子放在了讲台上。
  “楚个您喝点茶润润喉。”
  楚御哭笑不得。
  外面那些天天扯犊子骗吃骗喝的专家基本上都这派头，真才实学没几分，架子还特别大。
  今天和昨天可不同，昨天是什么鸟人都有，大多数都是组员，就算有一些小领导楚御也不认识。
  今天可不同，在座的可以说是局里的骨干人员了，所以楚御也不敢那么随便了。
  见到楚御准备开讲了，孟勇跑到后面拿出了一个摄像机，对准了楚御，兴奋的要拍扶桑小电影似的。
  “通知的太突然了，也没准备好教材。”楚御有些犯难了，不由问道：“你们想了解点什么，要是我会的话，咱可以聊聊，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下面鸦雀无声。
  “不是，别拘谨，弄的我挺紧张的，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当然，我不会的话我也没办法和你们分享。”
  下面依旧雅雀无声。
  “好吧，那我就随便扯了啊，说的不好大家也别介意。”楚御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后说道：“正好，昨天我有幸跟着第一行动队去处理了一件a类事件，抓着一个菜比水。。。抓到一个a类目标水鬼，咱就从这讲起好吧。”
  下面的黄浩然和几个参与行动的组员面红耳赤。
  这哪是楚御有幸跟着自己处理a类事件，这是自己等人撞大运了给楚御带去才是，要不然别说抓水鬼呢，水鬼毛都碰不到一根。
  而且楚御那个“鬼”字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们听懂了。
  就是这个菜比水鬼，让总部大楼的警报响了十三秒，搞得数百号人全都人心惶惶的。
  “昨天吧，是这么一回事。。。”楚御说到一半，突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差点忘了，出现场的兄弟们都有战场记录仪，早晚你们得看，这我就没必要讲了。”
  说完后，楚御又犯难了。
  自己会的倒是不少，可大家这么正式的，弄的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讲了。
  最近自己接触的都是文明“一”的知识，讲的话就太超纲了，而且这帮鸟人也未必听得懂。
  沉默了片刻，楚御呵呵一乐：“对了，还是讲水鬼。”
  看向了黄浩然，楚御询问道：“那水鬼的尸体呢，让人送过来吧。”
  “尸体？”黄浩然站了起来，为难的说道：“水鬼还活着，在地下三层‘死牢’里。”
  所谓的死牢就是大家私底下的叫法，其实和牢房差不多，只不过是用特种金属制作的，但凡扔进去的都得弄死，所以叫做死牢。
  “还没弄死呢？”楚御乐了：“活着正好，让人弄上来。”
  “这。。。”黄浩然想了想：“好，我带人去。”
  黄浩然带着七八人离开后，楚御本想活跃活跃气氛，结果自己说了半天，下面的人还是坐的溜直，也没人接话，给他弄的尴尬的一笔。
  见到没人搭理自己，楚御穿着大裤衩子跑窗户边上抽烟去了。
  一支烟抽完，大门被推开，黄浩然推着手术床进来了，水鬼躺在上面，心脏位置上的腐肉微微蠕动，可身体却被铁链子缠的和木乃伊似的，最夸张的是，两旁站着八个组员，荷枪实弹。
  水鬼一推进来，满屋子都是恶臭潮湿的味道。
  和一脑瓜子扎臭水沟里似的，恶臭扑鼻。
  很多人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水鬼，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楚御掐灭了烟头，帮着黄浩然把手术床拉到了讲台上，至于那八个荷枪实弹的组员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黄浩然擦了擦手道：“教官你站远点讲就行，离太近别再出了什么意外。”
  楚御打量了一样，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又不是处男，能出什么意外。”
  “不行不行，大意不得。”
  “不近距离接触我怎么解剖。”
  “解剖？”黄浩然震惊了：“这。。。”
  “不解剖大家怎么了解水鬼的特性，物质形态转变后，生理构造也会随之而改变，只有知道了特性才能够更了解这种超自然生命，你们为什么紧张，就是因为不了解，就和你们第一次见你们老婆似的，第一次肯定紧张，现在你还紧张吗，当然不紧张，现在你了解你老婆的身体比对你自己的身体还了解。。。抱歉，不好意思哈黄队，我忘了你还是处男呢。”
  黄浩然：“。。。”
  楚御呵呵一乐：“总之你放心吧，我有谱。”
  黄浩然犹豫了一下，随即咬了咬牙：“好，你需要什么工具？”
  “锤子，凿子，砍刀。。。菜刀吧，额，最好是剁骨刀，毛巾一条，一桶水，防滑粉，口罩，不，面罩，遮住整个面部的面罩，围裙，就这些。”
  黄浩然哭笑不得。
  本来他寻思亲自去一趟法医办公室借工具，结果听楚御这么一说，这些玩意去厨房就能弄来。
  这是要解剖还是要配菜？
  不等黄浩然交代，王栓柱走了出去。
  楚御就是欣赏王栓柱这点，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多问，当然，也有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手贱。
  没过多一会，王栓柱带着“工具”回来了。
  楚御带上了手套口罩，王栓柱帮他系上食堂师傅杀猪的黑皮围裙。
  “好了啊，那咱就开始了啊。”楚御渐渐进入了状态：“首先，我想让你们知道，它已经不是人了，没有人的思维，没有人的特征，没有人的理性，如果人有灵魂的话，它的灵魂也没有了，对你们说这些，是让你们有心理准备。”
  顿了顿，楚御右手抓起了桌子上的剁骨刀：“言归正传，通过我昨天在现场了解的情况来看，你们应该是不了解水鬼的生理构造和特性的，所以，咱今天就从这开始。”
  说完后，楚御解开了帮助水鬼右手的两根锁链。
  黄浩然猛的站了起来，刚要过去阻止，谁知楚御直接手起刀落，“砰”的一声，剁骨刀直接将水鬼墨绿色的手掌剁了下来。
  包括黄浩然在内，屋里的人眼眶子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