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誓约
“这个要求，我拒绝。”
黑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烛龙要干什么，他也很清楚，他们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这个忙他不能帮，也不敢帮，若是帮了，说不得那一天对方的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不是因为烛龙的意志潜藏在李乘风识海，他早就出手送烛龙意志继续轮回了。只不过若是这么做，李乘风肯定也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欠李乘风的很多，因为，他不想再卷入李乘风的漩涡里。
他只想护着李乘风飞升，完成自己的天道任务，别的，都和他无关。不管是虞兮兮还是老白，那都是一个局，具体围绕着谁，具体李乘风是什么角色，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对于那个后面可能存在的家伙来说，他很渺小，很渺小。
他怕了，真的怕了。
李乘风皱了皱眉头，他和黑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个不明所以，一个却一直陪伴。李乘风从来不问也从来不提要求，但是没想到第一次开口，竟然是这种结果。这让他很惊讶，也让他很无奈。
“很难？”李乘风问道。
“不难。”黑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怕？”李乘风接着问道。
黑子表情一僵，思量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怕，很怕！”
李乘风沉默了，黑子的话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黑子，确实从那里来的，但是具体做什么，根据黑子的本相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麒麟送子，如果他没猜错，黑子是他的护道神兽。自己应该是一路平坦，直到飞升仙界，只不过，黑子来的很晚，甚至于家婆人亡时才到。若不是李乘风隐藏的好，若不是他聪明，四岁的他如何能通过大悲寺的考验？
只是他觉得有些惋惜，自己才得到四年的美好回忆，却只能存在四年而已。李乘风不敢想，他怕，因为他知道的很多，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棋子的身份，只不过，这盘棋大的让他只要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而眼下，则是一个劫，确切的说，是一个选择。
“我知道你恐惧的原因，但是你逃不出去了不是么？因果早就把咱俩捆在了一起，这是命。”李乘风摇头苦笑，有的时候，知道比不知道更难过些。
李乘风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直接敲击在黑子的心房，他咬着牙抬起头，目光闪烁，心里不知想着些什么。
黑子现在的心情，真的称得上是天翻地覆。自从自己被认定作为下界的祥瑞的时候，他的生活就从来没有平静过。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交付完自己的任务，待李乘风飞升之后他便可以接受天道的奖赏，这倒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没想到，李乘风就如同一个嗜人的的漩涡，自己一靠近，就再也拔不出身子。仿佛这天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干扰者自己的行动一般，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会在李乘风身边待得长久。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己回去后再一下界，肯定会遇到一些传说中消失的人物！和自己所在的地方称得上是生死大敌的人物！
自己一再的帮助李乘风，而且李乘风所提出的要求或者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可偏偏有些事情他却说不出去，毕竟若是李乘风被抹杀，天道肯定会判定自己没有尽到职责，所以说他现在才是夹在夹缝中间，一不好奖励便会变成天罚。
“李乘风，不得不说你是天道赐给我的福星，也是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黑子颓然的摇了摇头，无论自己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要按照设定好的剧情去发展，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有些崩溃。
李乘风笑了笑，对着烛龙说道：“他已经答应了，其余的就是靠你兑现诺言了！”
“嗯！”
烛龙一面应和着，一面化出法相出现在李乘风的身后，李乘风的身后再一次变得雾气蒙蒙，那一双看透了时间的眸子带着莫名的苍凉，复杂的盯着山鬼。
“九阴，你说吧，我从你的眼镜里看出了抱歉，发生了什么？”
山鬼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她很爱他，甚至于他的眸子里流露的感情，她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是烛龙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哪怕是去死。
“宁，抱歉，我刚才跟这小子做了交易，他借给我们力量，我们臣服于他。”
烛九阴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意，更多的是浓浓的无奈。他欠山鬼的太多太多了，当年若不是山鬼，他怎么可能和人族达成协议，若不是他，他们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山鬼先是一愣，紧接着娇媚的瞪了烛龙一眼，说道：“傻瓜，你做什么我便跟着去便是。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没有怨言。”
烛九阴所幻化的武器一阵翻腾，他最怕的就是山鬼这么一个样子。方才山鬼的话，让烛九阴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
“宁，你后悔么？”他心疼的望着她。
“悔？倒也有些悔意。”山鬼脸上化不去的爱意，让所有的人鼻尖不由的酸涩。她这爱，比山还要厚重吧。这么长的岁月，她从来没有说过爱他，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事，不是爱呢。
见烛龙不语，山鬼接着说道：“我后悔那日挡在前面的怎么会是你，若是我，你也不会落得险些烟消云散的下场吧。”
李乘风心里很难过，那是一种如同塞了一个拳头一般，难以呼吸的沉重。她，那么爱他。而自己的那个她，也曾经为了自己差点身死道消。
“前辈，我。。。”李乘风下定了决心，决定无偿的帮助他们，哪怕对自己不利，也在所不辞。
“小家伙，不要说了，我懂你，但是，这个事情是我们必须做的，你接着便是。”
山鬼笑着对李乘风说着，然后深情的望着烛龙，双手做兰花状，高高举过头顶。
“父神在上，我山鬼今日愿意付出所有的灵魂，认眼前的李乘风为主，若有二心，永世不能轮回。”
苦涩，在巫族蔓延，一直扩散，飘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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