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关 谁杀了知更鸟07 ◎羽笙

  「羽轩。」袁初泰眼中绽放着温柔的笑意，「找到你了。」
  「阿泰！你要吓死我了！」焰羽轩被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随即将袁初泰拉近柜子里轻轻关上柜门，因为他看见敞开的前门有隻狮子正在闻嗅。
  「嘘──」
  柜子外传来狮子的低吼。
  这个放实验机台的柜子比上次的橱柜还要小一些，他们面对面贴在一起，焰羽轩感受着袁初泰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频率几乎相当。
  他果然也很紧张。
  认知到袁初泰也只是一介学生，并不是什么超人的存在，焰羽轩用力抱住他，想给他更多的勇气。
  在黑暗中，袁初泰笑盈盈地俯瞰他的心上人，神情却转为忧伤。
  大约两点半左右诡譎的歌声才停止，他们耐心的多等几分鐘，确定外面没有声音才离开柜子。
  经过两次避难，他们或多或少掌握到关卡的规则──整点必须在教室内作答，这是唯一离开关卡的办法，答错会被踢出接受审判，而那首不祥的歌会开始拨放，接着野兽会跑出来袭击他们，一直到半点歌才会停止，门会出现，野兽会消失。
  焰羽轩诉说他的发现，袁初泰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
  「袁初泰？你怎么了？」
  「没、我去一下厕所。」
  「啊？喔。」焰羽轩不小心瞥到袁初泰下身的鼓胀，脸不禁羞红起来，刚才在柜子里躲狮子儘管惊险刺激，袁初泰那双手却不安分，害他忍得十分艰辛。
  焰羽轩有种感觉，袁初泰在这关特别不一样，特别黏他、特别沉默，是因为通关处找到的线索让他绝望了吗？
  他手伸进口袋里摸摸那些珠子，只要这关全员生还，他们便能阻止魔女破解封印，届时，他们会怎么样呢？
  比起袁初泰，焰羽轩还是比较乐观的，他认为一定能找到办法突破。
  等到袁初泰出来，他们将秋楼上上下下巡过一遍，果然没看见狮子，之所以敢巡逻也是多亏这三栋教学楼的构造，三栋教学楼皆採用中央挖空的建筑法，每层楼有四个教室，分别位于正方形的四个面，若是不巧遇到狮子还能绕圈子逃命。
  除了正中间有一个大型主梯以外，左右两边也有较小的副梯，逃命的路线可以说不只一条，只要不是一直跑直线，多少有机会躲过狮子的追击。
  他们离开秋楼，林冷原的脚步声远远传过来，他从冬楼往这边小跑步过来，焰羽轩迎上去，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校董室被锁住，不过那里有10号门，林文馨说了很多有意思的情报。」林冷原用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首先，知更鸟是个和你一样的老好人，别人拜託什么事牠都不会拒绝，林文馨曾经拜託牠去教职员室偷考卷，牠也去做，只是被老师抓到，被罚站一整周。」
  焰羽轩没有这段记忆，经过这段对话，知更鸟的轮廓在他心中变成模糊的影子。
  「牠似乎喜欢林文馨，从这点我判断牠性别为男。」
  「我也认为知更鸟是男生，因为施美玲喜欢牠。」焰羽轩偏头思考之前听来的线索：「但牠拒绝施美玲的告白被杀死，而且他是个问题学生，张敬璨说老师不喜欢他，这点也符合你得到的情报。」
  林冷原接着说：「这些线索真假参半，我们还需要更多证词，况且有个点我很在意……不过还需要确认。」
  他们讨论到目前为止蒐集到的证词，将目标锁定在施美玲或是张文佩身上，而排除在外的人有：陈清东写的「许哲谦」、焰羽轩写的「张敬璨」、林冷原答的「自杀」和「林文馨」以及袁初泰答的「林冷原」。
  「你还真写我？」林冷原知道袁初泰写他时不禁挑了挑眉。
  「我觉得你嫌疑很大，看来不是呢，真可惜。」
  间聊中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鐘，他们得尽快去找门，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春楼传来惨叫。
  「啊───」
  闻声抬头，春楼上方有个人影摇摇欲坠，焰羽轩正想看清楚，视线被袁初泰的大手一挡，他只听见某种物体坠落的声响。
  是人。
  那个人掉下来了。
  焰羽轩拨开袁初泰朝那人的落点跑去，地上绽放出一朵腥红色的血花，彷彿地狱的曼珠沙华，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人是陈清东。
  「怎么会……」
  他的胸口有一道穿刺伤，似乎是被某种锐利的物体贯穿，陈清东死前震惊的神情仍印在脸上，焰羽轩于心不忍的用手替他盖上眼睛。
  「一击贯穿心脏，这是死因。」林冷原使用洞察天赋观察，下了结语。「现在全员通关的计画宣告失败，袁初泰，我们再合作一次，这次我先通关，你留到最后。」
  「行。」
  「等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直保持沉默的焰羽轩站起身，「是谁杀了他？这么细的穿刺伤……不可能是鱷鱼或狮子吧？」
  「是人下的手，从伤处的形状判断这是刀伤，但又如何？」林冷原漠然地望着他。
  「没，我只是想说，兇手可能就在上面。」
  「那又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破解谜题，我们没时间了。」林冷原往中央花园的方向离开，留下焰羽轩和袁初泰。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袁初泰轻叹低喃：「可惜我们时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