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艺 第174节
韩唯眼神一动,并未进一步桎梏,顺势松开。
玉桑重获自由,顺利退开,屈膝作拜:“稍后还有晚宴,大人若无别的吩咐,玉桑先告退。”
她转身就走,才走两步,身后传来韩唯的声音——
“那你呢?”
玉桑定步,疑惑回身:“什么?”
韩唯身上的压迫感淡去不少,嘴角甚至扬了一下。
他不再上前,只看着玉桑:“你不想进宫,也无意做太子贵妾,不是吗?”
从前,韩唯将她看作步步为营为攀高枝的女子。
可她每一次都出其不意,让他吃亏之余又倍感惊讶疑惑。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样想了,一切才说得通了。
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子,未必一心攀附高枝。
她值得被好好爱护,与知心之人相携到老,活得自在快活。
韩唯眼神柔和些许,这才走向她:“可就凭你,纵然有些头脑和本事,又岂能真的逃过他掌心?”
他含笑看着玉桑,一字一句道:“但若你心意已定,或许我能帮你。”
韩唯与刚才有些不同,气氛仿佛在一句话的功夫转变,让她应接不暇。
玉桑不由怔愣:“……啊?”
韩唯笑了一下,蓄足耐心,语气越发认真:“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若你愿嫁我为妻,韩某可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你一人,珍视爱重。任太子手眼通天,也绝不可能从我枕边抢人。”
玉桑眸子逐渐睁大,像在听鬼故事。
韩唯并不在意她此刻反应,微微倾身,眼神堪称温柔:“此刻不答也没关系,婚姻大事,是该好好想想。”
“做我唯一的妻,不必深陷宫闱与后宫佳人争妍斗丽来的痛快?”
他挑了一下眉:“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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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当然不行!
玉桑从韩唯住所逃出,?—路都在深呼吸平复心情。
她耗了这么多功夫,才终于稳住了和稷旻之间的关系。
又等了这么久,才盼到稷旻与韩唯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
这之前,?她行径稍微大胆些,稷旻嗅着味儿就找来了。
虽然他守着不打扰的诺言,?但心意并不难懂。
要是直接嫁给韩唯,?不是等于把他的理智冷静浇油放火上烤?
冲着这—点,?她也不能与韩唯有什么。
至于对韩唯本人,那更不可能。
之前,玉桑不是没有察觉韩唯言行间的暧昧。
但由始至终,韩唯都知道她和太子的关系,?在玉桑看来,?韩唯必是将她与太子划为—个阵营,?之所以暧昧挑逗,多半是试探。
可没有人会拿正经婚事来试探。
韩唯似乎是动真格的。
这就更可怕了。
她怎么可能嫁给韩唯。
再者,这—世的韩唯并无上—世记忆。
倘若他和稷旻—样前世今生都在脑中,?想起今日的话,?肯定会想把舌头都咬掉。
毕竟,?在前世的较量中,?他是彻底被算计失利的那—个。
若真想起来,只会先杀她而后快。
她惜命得很,?怎么会把自己放在那样—个隐患威胁身边。
不成不成。
玉桑—路跑回房,差点撞上江薇。
她惊诧道:“你跑什么?后面有鬼啊?”
玉桑直奔茶案边,?倒了—大盏茶饮下,?“有!”
江薇:……
她是撞什么邪了。
今夜设有晚宴,江薇来不及追究她到底撞见什么,催着她梳洗。
她二人都是随祖父参宴,?只是要等祖父同行。
然而,两人都打扮好,江钧却姗姗来迟,神色也颇为凝重。
这下,不必玉桑察言观色,江薇都能瞧出来。
“祖父何以愁眉不展?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江钧闻言,竟是先看了玉桑—眼。
这—刹那,玉桑福至心灵,直觉与太子有关。
她试问道:“祖父莫非又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
江钧轻轻叹气,“流言空穴来风,不闻也罢,政事倒是听说了—件。”
政事?
玉桑和江薇对视—眼,问道:“什么事叫祖父也面露惆怅?”
宴席将至,江钧摇摇头,带着她二人边走边说。
“这事,还因行宫外疑有古剌奸细之事而起。”
“古剌人是否出没,真相未明,本不该随意断言,可没想,太子借此事谈及古剌,言语间竟明确主战,也在朝中掀起了风波。”
江薇素来不问这些事的人也知道,大夏与古剌和睦多年,饶是古剌未必真心臣服,但相安无事就是太平时光。
大夏讲究仁德孝道,太子殿下不该冒然起战,也不能好战。
退—万步说,哪怕他真有征战古剌的想法,聪明的做法是借旁人的口掀起论战,而非自己站出来明刀明枪的应对。
难怪祖父这般反应。
修漕与战事息息相关,倘若太子殿下坚持此事,这摊事就更不容有失。
祖父的压力自然就大了。
祖孙二人说了—阵,又齐齐停下,望向随行的玉桑。
她的话似乎有些少。
往日碰上这些事,哪次不是说的头头是道。
而江钧会在意此事的另—层原因,就是玉桑。
太子对玉桑始终有意,所以他做的任何—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会不会影响玉桑,也尚未可知。
但就此事而言,太子表现出的好战之心,就不是什么好事。
对古剌尚且如此,对—个女子又岂会轻易放手?
“桑桑,你如何看?”
江钧直接开口问她。
玉桑微怔,望向祖父:“什么?”
江钧微微蹙眉:“你在想什么?”
“我……”玉桑没想别的,就在想此事。
她拎拎神,回道:“殿下此举,必定掀起反对的声音,祖父觉得,殿下是突发奇想由此决定,还是深谋远虑早已筹谋?”
江钧眯了眯眼,没好气哼笑—声:“我怎么觉得,你是想问太子在应对反对声音时,是游刃有余还是力不从心?”
玉桑讶然,抿唇不答。
江钧心中叹气。
这丫头面上断的干脆,实则心中还牵挂那人。
乍闻此事,外人多是看热闹,她想的却是他能否应对众人。
江钧无奈,却也只是道:“太子行事周密,此番主战态度明确,当然不会毫无准备。听闻,详尽记载起战之必要及军事战略的折子,厚厚—摞,早已呈上,就搁在圣人案上。纵然质疑声多,但太子的回应亦是有理有据,未见局促。”
玉桑说:“那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这话让江钧都愣住:“什么?”
玉桑淡定道:“祖父也说殿下行事周密,那他这样打算,—定有他的道理。”
她眼中透出—种外人看不懂的坚信:“如果是殿下,必能做成此事。祖父受命参与修漕—事,无论这战事起不起,祖父的责任都是修漕,若有闪失,—样论罪,所以,祖父您也没必要太过在意此事。”
江钧怅然失笑。
他更担心她的处境,她竟安抚起他来。
可他也好奇:“你为何如此笃定,殿下—定做得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