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墙成精了 第23节
杜程心想他原本以为物体成精的很少,没想到还挺多的嘛,那他也不算特殊。
“我的原形是一堵墙。”杜程坦然道。
刺溜……小电驴劈了。
白飘飘震惊地拉回把手,“那你一定是堵特别好看的墙吧。”
杜程:“就在前面灵泉路那。”
白飘飘:“哇塞,市中心哎。”
白飘飘骑着小电驴嘟嘟嘟地开往灵泉路。
越靠近灵泉路就越热闹,隐隐约约有灿烂的霓虹灯光正在闪烁,白飘飘有点怂了,人这么多,她跟杜程两个绝世美妖会不会引起骚动?
万一出什么乱子,姬大大已经放过她一次了,绝对不会放过她第二次。
“就在那儿!”
幸好,杜程已经指了。
白飘飘刹车。
两位绝世美妖被面前的场景震撼得默默无言。
白飘飘先回过神,心情复杂道:“挺现代的。”
杜程:“……”
杜程的“墙体脆弱、请勿倚靠”已经不见了。
古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标语。
二十四字真言上方还有一行——“建设文明城区,争做文明市民。”,下方还有一行,“垃圾分类,人人有责。”
杜程:“……”
白飘飘察觉出了杜程沉默中的悲伤,干巴巴道:“好看,真的好看……走了走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白飘飘刚把小电驴转了个方向。
“那位骑电瓶车的女同志!”
白飘飘:糟了!有人要来搭讪!
踩上电驴正要冲,电驴从后面被人拉住了。
白飘飘恼怒道:“我结婚了,老公混黑的,赶紧给我放手!”一回头,她整个人僵住了。
交警:“你老公混黑的?”
白飘飘:“……”那倒也不是。
非机动车载人,罚款五十。
白飘飘老老实实地接过罚单,只能先带回去。
五十啊!她全身上下就二十块,交不起交不起。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找姬满斋报销了。
“这位男同志,你一个大男人让女同志骑车带你就算了,罚单都拿了,还不下车?”
交警对在小电驴上发呆的杜程道。
杜程浑浑噩噩地抬头,两眼无神,“谁刷的?”
交警:“什么?”
白飘飘忙替杜程解释,“警察同志,这是我弟弟,他脑子不太好使,你别跟他计较啊。”
交警看向杜程,小青年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灵气四溢,看上去不仅不傻,还一脸机灵相。
“这个,”杜程指着墙身上的字,气抖冷,“谁刷的?他经过我同意了吗?!”
交警看了标语一眼,调侃道:“你这小同志说话真有意思,怎么,你是城市规划局的?”
城市规划局,听上去比精怪管理局好像要更厉害一点。
“走了走了。”
白飘飘怕杜程懵懵懂懂的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是惹出什么事,强行拉着杜程开溜,一手推电驴,一手拉杜程,跑得很狼狈。
远离市中心后,白飘飘又把人扶上电驴,赶紧把这堵烫手的墙给派送到指定地点。
“城市规划局是什么地方?”
杜程幽幽道。
“就是规划管理这座城市的地方,你想开点啦,那字多好看啊,龙飞凤舞的。”
“对了,你可千万别自己去撕啊,万一被抓了那得进局子受教育,再说,你撕了他们还会重贴的,想开点啊,老牛,就是咱们物理老师,他的原形早就报废了,扔垃圾场他自己捞回来的,现在也还破破烂烂,没事,咱们成精以后就不在乎原形,英雄不问出处,是吧?”
“这个事只能城市规划局说了算吗?”
白飘飘心想那上头还有领导呢,她懒得解释那么多,就说:“是啊。”
“那怎么才能加入城市规划局呢?”
白飘飘:“……挺难的吧,得考公务员。”
“考公务员是什么?”
白飘飘语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上了学前班就懂了。”
看来学前班真的很有必要去上了,想偷偷翘课的杜程坚定了决心。
“咦,你们会所今天客人挺多啊。”白飘飘刹车。
一向冷清的特爱会所面前停满了价值不菲的豪车,其中还有两辆刺激眼球的粉色跑车。
白飘飘狐狸嘴流哈喇子,瞬间觉得自己的小电驴不香了,她忧郁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开上这车啊。”
杜程下车,与白飘飘告别,白飘飘把车锁上,“让我也康康富婆。”
杜程与白飘飘一起进入会所。
大厅里的气氛却是非同一般。
几位打扮光鲜亮丽的贵妇人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唐芙在一边卑躬屈膝地站着。
“唐老板,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能理解,不过把主意打到小孩子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贵妇中间显然是有位核心人物,妆容精致,语气温柔,虽然是在诘问,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
唐芙的头垂得更低了,“抱歉,孟妈妈,我们这里对未成年的收费是很低的……”
贵妇人伸手一按,“我已经说过了,我姓方,你可以称呼我为方女士。”
唐芙忙不迭地道歉,“抱歉抱歉,方女士。”
“我来,不是来要钱的,”方静环顾四周,目光在门口锁定,“唐先生,你来客人了。”
唐芙被贵妇们压得喘不过来气,抬头看见杜程与白飘飘,心知杜程是罪魁祸首,孟添玉自己来了一次,没意思回去也就没那么多事,偏偏杜程瞎许诺,引了一群小孩过来,果然把妈妈团给招来了。
唐芙没卖员工,“是是,我去招待一下。”紧走几步上前,拉了杜程出去,压低声音,“赶紧走,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杜程疑惑道。
白飘飘眼色十级,立刻就看明白了,拉上杜程疯狂暗示。
“今天那群小孩的妈妈来了,”唐芙语速飞快,埋怨道,“客被人拉走了,锅还要我背,趁我没后悔,赶紧走。”
孟添玉的妈妈?
杜程:“我正要找她。”
杜程挣开唐芙和白飘飘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贵妇们。
“你好,请问哪位是孟添玉的妈妈?”
方静抬了抬手,“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陪她的人。”
唐芙和白飘飘在后面一起捂脸,同时做了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方静面色淡淡,“所以,你现在是在我面前示威吗?”
“不是,”杜程道,“孟添玉她很不开心,她希望……”
“停。”方静优雅起身,“进去说话。”
白飘飘默默给这位贵妇竖了个大拇指,这眼色,不愧是贵妇中的领头贵,这一看就是杜程要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拐角处,杜程也领会了方静的意思,礼貌训问,“现在能说了吗?”
方静目光挑剔又缓慢地从杜程脸上滑过,即使以她的立场来看,也依然觉得面前的男孩子干净又讨喜,她已经过了会为任何男色动摇的年纪,只是单纯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有一股劲,青春最涩也是最甜的味道。
“说吧。”方静语气柔和。
“孟添玉第一次来的时候说‘她希望自己是个孤儿’。”
方静脸色微变。
“她很不喜欢家里的气氛,你们总是争吵,她说你们两个在外面各玩各的,她看到她爸爸和另一个女人……”
方静抬手,优雅道:“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杜程:“真的吗?那你会离婚吗?她希望你们能分开。”
这种事,方静是不会想和一个会所的男孩解释的,可她却还是解释了,娓娓道来地像说一个童话故事,“小朋友,你年纪还小吧,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爱情与婚姻毫无关系,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为了利益捆绑在一起,离婚?这会给我们的公司造成很大的伤害,当然,也会对我的利益造成伤害,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婚。”
杜程完全不明白。
孟诗平因为丈夫纳妾就愤而自缢。
为什么面前的女人就能这么从容地面对自己丈夫的背叛呢?
难道真像谢天地说的那样。
感情的事很复杂?
杜程道:“那孟添玉呢?她很难过,她怎么办呢?”
“我有我的修行,她也有她的修行,没有人活得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