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马桶
徐子桢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哟,谁脸这么大连太子殿下都在门口亲候着?”
赵桓笑而不语,在他身后的燕赵哼道:“除了你还有谁比我脸大?”
徐子桢愕然,没想到赵桓闹这么大阵仗居然为的是在等他,这可让他有点受不起,赶紧上前告罪:“不敢当不敢当,想我徐某人不过一介白身,何敢劳太子殿下与诸位大人这般等候,死罪死罪!”
他嘴上说不敢当,可脸上连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有些洋洋得意。
老子面子大不?身份高不?古文拽得酸不?
进到酒楼里坐下,徐子桢才发现自己还真是最后一个到的,所有人都比他来得早,赵桓早说过,今天全城无大小,因此连一众女的都没落下,坐了两桌,连阿娇这个金国公主都混在了人堆里,嘻嘻哈哈地和胡卿苏三说着话。
徐子桢和赵桓张孝纯坐在了居中主桌,赵桓更是不由分说拉他坐在了上首位,徐子桢还没回过神来,赵桓就已端了杯酒站起说道:“昨夜大捷,尽灭金人前军三万,此战当属谁首功?”
底下轰然应道:“徐子桢!”
赵桓道:“那今日这第一杯酒是否该先敬子桢?”
底下又道:“应该!”
不知谁冒了一句出来:“该敬到他钻桌底下!”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赵桓也笑了,将酒亲自端到徐子桢面前:“子桢,此乃今日头一杯庆功酒,你不喝可说不过去。”
徐子桢哭笑不得地接过酒,说道:“这都哪跟哪?粘没喝的大军可还在城外驻着,现在喝庆功酒是不是早了点儿?”
赵桓一愣,失笑道:“听你这口气莫非还打算将那七万都灭了?”
徐子桢道:“灭不灭的另说,至少得把粘没喝打跑才算吧?”
底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赵桓张孝纯以及太原众官员相顾愕然,面面相觑,赵桓率先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子桢,你……有何妙计?”
徐子桢顶着满大厅的目光,笑嘻嘻地道:“既然说了是打跑,那就只有一个字——打!”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子桢还没喝就醉了?金兵左路军可还有七万人马,凭太原城里一万多将士,就算加上神机营和那一千多双枪寨的好汉也最多能守住城门不失罢了,可要打跑,有这么容易?
这些人之中只有高璞君不动声色,因为她是大概知道徐子桢的计划的,当初她在第一次听到时也曾流露出和在场这些人同样的惊讶。
徐子桢对大伙的反应很满意,笑嘻嘻地道:“怎么着?都不相信是吧?行,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说着对大野道,“把昨夜抓的那些将领全都带来。”
大野应声而去,不多久回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串金将,个个摘盔卸甲狼狈不堪,为首的正是金人前军主将阿普罔。
俘虏们一字排开,徐子桢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踱了过去,挨个看着,阿普罔瞪着双眼怒喝道:“奸诈小贼,要杀便杀,老爷若是皱一皱眉头枉为女真儿郎!”
徐子桢嗤笑道:“都被串成螃蟹了还这么横。”说完一指其中某个金将,“你,出来。”
大野一伸手将那名金将提了出来,徐子桢回身招了招手,将酒楼掌柜叫了过来:“借个马桶使使。”
掌柜的猛然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马桶,就是便桶,这玩意儿该有吧?”
“啊?哦,有,有!”
掌柜的亲自下了楼,很快提了个马桶回上楼来,站在那里表情尴尬,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不知徐子桢葫芦里卖什么药。
徐子桢捏着鼻子看了一眼,这个马桶估计有些年头了,表面的红漆都掉了不少,看上去斑驳肮脏,他满意地点点头,对那个金将努了努嘴:“给他提着。”
掌柜的依言塞到他手里,那金将恼怒万分,恨不得往徐子桢身上砸去,徐子桢悠悠地道:“你要敢扔,老子就把你扒光了游街。”
那金将手一僵停住,继而愤怒地瞪着徐子桢,目光凶狠得几欲噬人,只是手中还乖乖地提着那个臭气熏天的马桶。
徐子桢满意地点点头,对那金将道:“替我把这玩意儿带给粘没喝,顺便带句话。”
那金将强忍怒火道:“什么话?”
徐子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咧嘴笑道:“你就说……老子就在太原城等着他,是个男人的就来决一死战,要不敢来也行,不过从今以后就别站着尿了,用这玩意儿吧。”说着话对那马桶指了指,随即又道,“明白了吧?明白就去给我带话吧。”
众金将包括阿普罔在愕然之后很快明白过来,一个个全都暴怒得涨红了脸,纷纷挣扎着要冲过来与徐子桢拼命,而满楼的宋人却都笑得险些岔了气。
用马桶撒尿,那不就是说粘没喝若是不敢应战就成娘们了么?
徐子桢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对那金将道:“你,回去给我送信,至于其他人……大野!”
大野上前一步:“少爷。”
徐子桢笑眯眯地挥挥手:“其他人全都扒光,带他们满城溜达三圈。”
那些金将的脸色猛然间变得煞白,阿普罔更是嘶声大吼道:“徐子桢,你敢!”
徐子桢转身入席,不再理睬他们,大野和一众宋兵将那些金将带了出去,过不多会众人隐约能听到阿普罔及那些金将暴怒的吼叫声。
赵桓笑得有些尴尬,问道:“贤弟,你这是玩哪一出?”
徐子桢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让大伙看看,金人光着屁股也就那么回事,并不比咱们宋人多点什么,没什么可怕的。”
赵桓默然,在座众人却齐声叫好。
徐子桢这一招太猥琐了,但却猥琐得很有用,至少从今以后太原百姓在见到金人后不会再象以前那样闻“金”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