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拜师
既然顾昊煬问出了小不点的名字，那么要调查她的事情也是易如反掌。
不久后顾昊煬就知道叶梓宸因为父母都在外地工作的关係，所以目前是和奶奶住在一起，而叶梓宸奶奶竟是这乡间里远近驰名的神婆。
这天晚上，顾昊煬不请自来，他到叶梓宸家中。
叶梓宸看到顾昊煬便兴奋地告诉自己奶奶，这位就是那位请她吃糖果饼乾和喝牛奶的大哥哥。
刘燕只看一眼顾昊煬便淡淡收回视线，只是温柔地要叶梓宸先进去屋里，她喜欢的卡通快要播了。
叶梓宸毫不犹豫的留下顾昊煬和自己奶奶相处，看自己最爱的卡通去了。
「说吧，你想问什么？」刘燕在神桌前坐下，摆出要顾昊煬问神明的姿势。
「叶奶奶，您知道我身上发生什么事吗？」顾昊煬也在刘燕对面坐下。
「这咒术兇悍无比，不仅下咒之人完成咒语后会死，要解除此咒也需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才能解开，但世上没有这样的人，所以此咒无解。」刘燕毫不留情地告知顾昊煬这残忍真相。
顾昊煬听完后，一脸苦笑：「看来叶奶奶是不喜欢我常常拿糖果饼乾给小不点吃。」
刘燕轻哼一声没有否认。
「前辈，晚辈真不知道您不爱让孙子吃些零食，要不晚辈以后只给小不点喝牛奶，可好？」
刘燕这次没有用哼来回答，她只是双手比划了下便说道：「此咒术属于黄门之术，只有黄门的人才会施行，如果你愿意花大钱的话，可能能买到一个愿意牺牲的黄门中人。」
「可是刚才叶奶奶说，完成咒术后施咒者也会死亡，但是那个人明明还活着，这是不是代表着咒术并没有成功？」
「他现在是没死，但那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黄门中人一旦施了邪咒那自己也得自食其果。」
「那么那一天让小不点摔出去的力量就是那个人做的？」
「摔？」刘燕皱眉，她想起几日前叶梓宸外出玩耍回来后身上确实带着伤，她原以为是眼前这少年下的手，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顾昊煬点头，并说了最近家人查到在这乡下地方出现了施咒之人，刘庆太。
刘燕一听到「刘庆太」三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有些难以置信。
「叶奶奶，这刘庆太没有结婚，他怎么会有一个儿子呢？还是一个让他愿意牺牲生命的儿子？」
刘燕没有马上回答顾昊煬问题，她缓缓闭上眼，看来这少年什么都查清楚也什么知道了！
「是我让阿梓接近你的。」刘燕缓过神来后便开口说道：「不过是为了救我的师兄。」
「他还有救吗？」顾昊煬皱眉问。
「倘若要他撤咒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师兄对那女人的任何要求是没有一点抵抗力，再说咒术已下反噬也开始，师兄已无能力再做任何改变⋯」
顾昊煬静静听着刘燕说话，并不出声打扰。
「师兄许是寻了好久才找到你这个适合那女人的孩子的身体，师兄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那个死胎，死胎已死早没了生长又怎么可能让灵魂附着。师兄用尽他这一世所累积的功德来施咒，但毕竟做的是坏事那些功德早在师兄有施作邪咒的念头时就化为乌有，所以咒术才会没完成。这是个没有完成的术法，解咒者本身也需要具备一身的功德才有可能解开。」
刘燕说完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这咒术我也无法解开，只能告诉你事实真相好让你有心理准备。」
顾昊煬沉静想了想又问道：「倘若我也学黄门咒术，我自己来累积功德，那么有没有可能靠我自己来解咒？」
刘燕诧异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说他想学习黄门术？
「孩子，你选了条最难走的路。你确定吗？」
顾昊煬坚定点头，并且浅浅微笑：「刚才您说了，没有人会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那么我只能自救了。」
好一个自救啊！
刘燕此时看顾昊煬的眼神已经和刚刚见到他时不同了，这样的少年或许真能自救，甚至还可能救人，也许将来自己孙女的命也能靠他⋯
如今自己所知的黄门在自师父离开后，早已分崩离析，而且因为生活环境全都变得自私自利，好一点的就像她这样只守着自己身边的一亩三分田过活，差一点的就成了师兄那样只为钱办事。
罢了，既然有缘遇见他许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机缘。
「好吧！你准备一下要拜师学艺了！」
听到这话，顾昊煬毫不犹豫站了起来朝刘燕跪下恭敬磕了三个头后，张嘴喊道：「师父！」
刘燕点点头拉起顾昊煬说道：「你既然拜我为师，那么我一定倾囊相授，只是功德还需你自己行善累积，这是旁人都帮不了你。」
接下来的日子，一到晚上顾昊煬就会来找刘燕学习，起初叶梓宸还会好奇地跟着学习，后来她自己觉得无聊便又跑走了。
「师父，小不点明明悟性好您怎么不让她继续跟着学？」某一日顾昊煬忍不住问了。
「那孩子太单纯，悟性好没点城府也是没用的。」
刘燕只这么简单解释，再多的她什么也不肯说，自从学了黄门术之后顾昊煬也清楚，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出口。
除了违反天命外主要还是有反噬问题存在，因此顾昊煬也明白刘燕的苦心，毕竟黄门术法学习越高深就越容易被有心人给利用，像小不点就是如此。
在刘燕家学习期间，有几次顾昊煬都会遇见叶梓宸的母亲，但都只是客气点头打招呼，而叶梓宸的母亲也知道自己婆婆收了个弟子，并没有多加干涉，她现在只关心何时才能接叶梓宸回家上学。
「不急。」刘燕每次都这么回答。
「可是妈，阿梓再不回去唸幼稚园她的学习会赶不上别人的！」
「我说不急就不急，你要是这么担心就自己常回来教她！」刘燕被逼急了总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叶梓宸的母亲在婆婆这里好几次都煞羽而归，在心有不甘又不能当面违背婆婆下，这一日她便准备偷偷带叶梓宸回去。
只是人才刚走到门口就遇见前来学习的顾昊煬。
「阿姨，你带着小不点要去哪？」
「阿姨是要带阿梓回家唸书。」
「不等师父回来说一声再走吗？」
「呃⋯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带走，等回到家我再打个电话就好。」说完不等顾昊煬开口拉着叶梓宸就匆匆忙忙往外走。
顾昊煬原本是没打算多管间事的，只是在叶梓宸母女离开后，顾昊煬却看到有另一个身影也跟在她们后面，那个身形让顾昊煬心底有些讶异便连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