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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讲了这么一大段,科学家停下来喘了口气。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是有一大堆疑问。"保鑣举手提问了:"为什么翻译本没有第34章?这跟这里的愤怒女神有甚么关係?"
  "这应该刚好是一种流传的形式吧。"安齐回答:"就像我们的女神有的是站姿,有的是跪姿一样。我以前在远洋货船上打工,那时候常常要在金灵跟文国两边跑,在文国的港边有一尊女神像是跪姿,文国的女神好像几乎都是跪姿,而我们金灵比较常见都是站姿,所以这里的女神是愤怒的样子可能也是一种流下来的传统吧。"
  "你以前在远洋货船打工?"幻影疑惑地看了安齐一眼。
  "啊,对啊,在当杀手之前是在船上打工的..."安齐心理喀噔了一下,差点穿帮。
  科学家喝了几口水继续说道:"第34章为什么不流通出去,这是很久以前神学会的会员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至于女神的姿态的问题,我觉得女神的愤怒之姿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我目前还不知道是甚么。"
  "那女神后来去了哪里?"死神问道。
  "不知道,全世界有亲眼看过女神的人就是第一批信徒而已。我翻遍了目前所有跟女神教有关的书,都没有提到女神去了哪。"科学家说罢转头看了突然走进客栈的几个女人。
  这几个女人看着像是客栈的侍女,她们端了大大小小的盘子,里头盛了各式各样的饈珍佳餚,一下子就把安齐他们坐的桌子摆成了满汉全席。这群侍女认定了这群探险队听不懂她们说的话,所以她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置好了晚餐就直接离开了。安齐早就饿坏了,看到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端了饭碗就要开吃,夹了第一口菜,才正要放入口中,就被坐在旁边的鬼伸手挡了一下。
  "嗯?"安齐停下动作:"怎么了?"
  "先不要吃。"鬼说道。
  这时候科学家拿了一跟细细的棒子,一道菜一道菜的戳下去,每次拿起来都会看一下棒子上显示板,等所有菜都被戳过一轮了,科学家才开口道:"可以吃,没问题。"
  安齐想了一想,侧头偷偷问鬼:"为什么这餐需要验毒,可是却可以直接吃勇士部队给的肉?"
  "因为勇士部队没有料到会遇到探险队,所以身上带毒的机率很低,而且他们也有跟我们一起吃烤肉,我们也可以看到烤肉的过程。"鬼趁着安齐听得专心,偷偷给他饭碗里夹了些肉。
  安齐点点头,看来当杀手真的不容易啊,要注意的东西也太多了。吃了几口,幻影就侧头过来问安齐:"对了,你不是说你要去街上晃,结果你有看到甚么东西吗?"
  "喔喔,有啊。"安齐笑着跟幻影讲了食猴藤的故事,顺手想把自己编织的狗狗给幻影看,可是手在裤兜里拿出来的,只有鬼编的凤凰。
  "哇赛,这你编的?"幻影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里的菜都忘了咀嚼。
  "呃...不是,这是鬼编的。"安齐又把身上所有的兜都掏了掏,就是没见自己的那隻小狗。
  "鬼编的?"幻影更震惊了,他越过安齐去看鬼,鬼自顾自地吃着饭,对于这里的惊讶情绪与找不到小狗的疑惑毫无所觉。
  这时候客栈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长老领着几个士兵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一路走到他们桌边,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来的葬别会袍子,他就这样气鼓鼓地对着这些可恶的强盗喷起脏话来。也不管安齐他们听不懂古语,一连串的几哩咕嚕完全没有停顿,骂得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不容易长老终于骂累了,他看着这群一脸朦逼样的人,其中还有几位在他飆骂的时候竟是筷子停都没停过。他瞪着还嚼着满嘴肉的安齐,又烙了几句话后,带着士兵离开了。
  "他干嘛那么生气啊?"坦克边问边把碗里的饭扒光。
  "因为我们撬了他们两扇门吧。"安齐替自己盛了第五碗饭。
  "噗!..咳..咳"听到安齐他们撬了人家的门,坦克呛了好几口:"你们太粗爆了吧?"
  "有时候暴力才是正解。"安齐把科学家教他的真理烙印在心中。
  坦克狐疑地瞅了瞅安齐,无法相信这种话会从安齐的口中讲出来。
  保鑣吃饱了饭,向后靠了靠,顺便伸展个筋骨边问科学家:"刚长老有说出甚么有用的资讯吗?"
  "没。"科学家喝完了汤将碗放下:"只说了那个密码锁很贵重,然后就是让我们父母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当狗之类的。"
  "好啊。"幻影出口嘲讽:"让我父母赶快去死好了。"
  安齐却注意到,科学家说完话的时候,保鑣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似乎在忍着甚么。但是几秒后他又平缓了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安齐这个大胃王终于把桌上的菜全部扫完,大家才上楼回房休息。因为连续好几天都是睡在帐篷里,虽然有用睡袋垫着,可是还是无法真正的床一样柔软,所以这天晚上所有人几乎是沾到床就睡着了。安齐在快睡着前睁眼看了看对面床上的白榕,她坐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发呆,看似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安齐想着这几天白榕都没有睡觉,又想到他似乎还没有看过白榕睡觉的样子,本来想问她需不需要睡觉的,想想又觉得应该直接叫她睡觉,后来实在太睏了,也忘记自己有没有叫白榕去睡,便沉沉进入了梦乡。这天晚上安齐居然梦到了小时候住在寄养家庭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段时光了。梦里面他变回六七岁的样子,在阳光下面,他被一个人拉着奔跑,他只能看到阳光洒在那人的头发上,把他黑色的头发晒出亮晶晶的光泽。虽然被拉着跑,但是安齐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对方要带他逃走,逃离他的噩梦,于是虽然在梦中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但安齐脸上的笑容却跟头上的太阳一样耀眼。
  "嘿。"有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嘿,醒醒。"安齐感觉肩膀被推了推,免免强强睁开眼,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嗯?忠武?你跑到我寝室干嘛?"安齐揉揉眼睛,阳光下那个黑发男孩的身影渐渐越来越模糊,安齐试图抓住他,却只是无力地躺在床上。
  "现在不是中午,起来了,我们要离开了。"鬼的声音很温柔,安齐瞇着眼睛困惑了半晌,这才想起来他已经退伍了,还跟着白榕加入了一群杀手的任务。
  房间没有开灯,安齐正想问发生了甚么事,一片布突然盖住他的脸,把他着着实实吓了一大跳。鬼将布压在安齐的鼻子上,凑到他脸庞说:"房间现在被灌了麻醉气体,不要大口呼吸。"
  安齐听了连连点头,赶紧将布盖实盖好。他一手压着脸上的布,一边四处张望着想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醒了,这才注意到所有人都挤到了窗边,科学家跟幻影在抱怨着这麻醉气体干嘛不明天晚上再灌,起码让大家可以好好睡个一晚啊,而另一边死神正拿着那台电烧器,试图将窗户烧出个洞来。
  "唉,这样要烧到甚么时候..."死神将一条布绑在脸上,瞪着手上那细到不行的线。
  "直接把这钢板轰出一个洞吧。"坦克站在死神旁边,也是满脸无奈。
  "刚刚讨论不是说要偷偷逃出去?用轰的你是要让全部落都知道吗?"幻影一手压着脸上的布,另一手插着腰,等着操作组将那片把窗户整个盖住的厚钢板烧出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洞。睡前那里还没有那片钢板的,看来是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堵住了窗户将一行人关在房间里。
  "我后悔了,我想要现在就衝出去,让那个臭长老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是甚么。"坦克越说越气,如果现在就可以出去,他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把那长老揪出来揍一顿。
  "现在浓度多少了?"鬼跟在安齐后面也凑到窗边。
  科学家拿起手上的仪器看了看:"现在浓度还是一样,没有再上升了。应该是因为有烧出一个小洞了,所以麻醉气体有往外露出去一些。"
  那电烧的线虽然细,但烧起来还是很俐落的,这样一点一点烧,硬是把钢板烧出了一个大缝,死神突然停了下来并且骂了一句:"干没电了。"
  "可以的,这缝够大,从这边扳开推出去,把缝撑大。"保鑣上前去推,奈何钢板太厚,用力推了几下,缝还是没有被撑大多少。
  "我来帮忙吧。"安齐将脸上的布绕到头后面打个结,就要去帮忙推钢板,却被坦克挡住。
  "还是我来吧。"坦克瞄了瞄安齐,示意他后退,接着又要保鑣退到旁边。果然是浑身肌肉的巨山族,他双手扳住缝的两边开始用力推,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因为用力而爆涨,就听见钢板因为扭曲而发出细细的嘰嘰声。随着坦克的最后奋力一推,两瓣钢板彻底被推了出去,本来一直站在后面的白榕,这时突然闪身衝上前,一把抓住窗外的那个身影。
  安齐听到哇哇的叫声,心里想着该不会是他吧,然后就看到白榕将手上抓住的东西提起来,果然就是在河边跟踪他们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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