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焦点
电视台的摄像师赶到学校，就想进学校去拍摄食堂的情况，可连学校的门都进不去。无奈之下，摄像师找了一个临近学校的高处从远处拍摄学校内部的情况，拍的就是食堂被警察戒严的画面。
就在摄像师无奈准备离去的时候，东方记者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他有两个学校的校医要回学校调查学生中毒的原因，让他跟踪拍摄一下这两个校医。
再之后，这个摄像师就看到了陈坚和柳凝回来，在远处偷拍了一会之后，他从画面看到两人走向的地方可以近距离拍摄到，赶紧就扛着机器直奔两人而来，趴在墙头上直接拍摄两人的画面。
至于陈坚招手让他下来拍，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了。
此时，陈坚和柳凝乘坐着电视台的采访车，直奔医院而去。
摄像师扛着机器是进不去已经被戒严的医院的，好在东方记者已经在里面偷拍，他也不用再扛着机器进去，只要见到东方记者，告诉她拍摄到的画面就可以了。
很快，陈坚和柳凝以及这个摄像师就到了手术室外，见到王翰，陈坚立刻说道：“查清楚中毒的原因了，食堂用的过期牛奶和内脏腐烂的鱼，鱼和牛奶本来就容易引起食物中毒，再加上又是过期的，怕是毒素综合变异，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食物中毒情况。”
听到陈坚给出的答案，家长们群情激奋了，纷纷要王翰给个说法，学校对食堂的监管实在是太差劲了。
“各位家长，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现在让我先把孩子们中毒的原因告诉专家组，让他们想找出解毒的办法好不好？之后的事情都好说，我一定严肃处理食堂问题，并且给各位家长一个交代。”
王翰这番话终于算是起了点作用，家长们让开路，让王翰去专家组所在的办公室汇报学生中毒的原因了。
“这位医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几个家长来到陈坚的身边，对陈坚道谢，又问道：“请问您知道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治疗吗？”
因为陈坚查清楚了学生食物中毒的原因，家长们对陈坚有了莫名的信任，听到这几个家长的话，一群家长纷纷围拢了过来。
东方记者躲在家长外围，把这些画面全都捕捉了下来，摄像师此时凑到了东方记者身边，耳语了一下他拍摄到的陈坚查出学生们食物中毒的过程。
“你是说，他在垃圾堆里翻出那些垃圾，还亲自尝了尝？”东方记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摄影师重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满满的正能量。”东方记者看向陈坚的目光充满了崇拜的神色，调整偷拍设备的角度，给陈坚来了几个特写。
“学生们已经洗胃了，胃里已经清空了，可他们还没醒过来，恐怕还有东西残留在肠子里，应该先用巴豆让他们腹泻，再辅以针灸治疗。”陈坚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案。
听到陈坚的话，柳凝皱起了眉头，这家伙的方案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
原本对陈坚有信心的家长，听到这个方案也对陈坚没了信心，他们可不相信中医能治好食物中毒。
医院张院长已经被惊动，由张院长牵头组成的专家组涵盖了西医与中医，整个专家组近二十个医生在会议室开会讨论可行的救治方案。
海港领导已经电话通知和指示，不允许出半点马虎，更不允许出一条人命，同时要求其他医院的在职医务人员随时候命，市领导正在新湖区进行的调研也立刻中止，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
同时市里也成立了临时部门，从警务部门，检查部门，卫生部门以及教育部门各抽调了几个人员过来，就阳湖学院师生集体中毒一事，进行详细透彻的调查。
校长王翰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会议室的门，而后进了会议室进行汇报，告知专家组学生们中毒的原因。
“既然是你们学校的校医调查出了学生中毒的原因，那就把他们请进来旁听。”张院长立刻说道：“你不是医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让他们进来。”
王翰立刻走出了会议室，找到陈坚和柳凝，让他们两个进会议室去说明情况并且旁听。
陈坚和柳凝进去会议室，把怎么查清楚学生中毒原因的过程说了一遍，被张院长给安排在旁听席，角落里的两把椅子上。
“这只是你的怀疑和推断而已。”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说道：“这不是儿戏，不能以你的推断制定治疗的方向。”
“医院不是给学生的胃液做了化验了？”陈坚毫不客气的说道：“看一下胃液的化验单，只要这些学生的胃液成分里都有牛奶和鱼，就足以说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通知下去，把胃液化验单送进来。”张院长对陈坚点了点头以示赞许，陈坚说的是实情，通过这一点完全可以断定学生中毒是不是过期牛奶的和内脏腐烂的鱼导致。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医生是市医院内科专家，叫做华诚，被陈坚这种黄毛校医给呛了，十分不爽，对陈正翻了翻白眼，扭过了头去。
化验单很快送来，胃液化验单显示，这些食物中毒的学生的胃液成分里，的确有牛奶和鱼的成分，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陈坚的推断是对的。
“方向有了，大家讨论一下，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救治方案。”张院长拍板了，同时把化验单传下去，让专家组的专家们都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直接推开了，市长李一伟赶来了。
“十八条性命可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我代表病人家属，和广大民众拜托你们了！”李一伟和站起来的张院长握手，说出了这番话。
随行的刘秘书长带头一阵鼓掌，专家组的专家也跟着鼓掌，看的陈坚直皱眉头，这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套话空话。
一阵掌声之后，李一伟才开口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查明学生食物中毒的原因，目前我们正在商讨切实可行的救治方案。”张院长赶紧回答。
“什么原因导致的？”李一伟立刻问道。
张院长说道：“学校食堂用了过期牛奶和内脏腐烂的鱼做食材。”
“一定要严肃处理，小刘，给市局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先抓起来，就说是我的指示。”李一伟回头对刘秘书大声说道。
“是。”刘秘书答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传达指示的意思，而是凑到了李一伟身边耳语了几句。
随着刘秘书的耳语，李一伟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陈坚在心里冷笑，看来学校食堂的承包人很有背景啊？连市长都感到麻烦了。
“张院长，你们商讨出什么方案了没有？”刘秘书退下之后，李一伟不再继续说抓人的事，而是问起了救治方案的事情。
张院长叹了口气，说道：“才刚刚查出学生中毒的原因，还没商量出可行的救治方案。”
“好，既然这样，我就在这里等，十八个学生生命就维系在你们这些专家身上了，我相信你们！”李一伟说完这话，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一边，这是要亲自督阵的意思。
“李市长，您坐这边。”华诚赶紧让出自己在会议桌前的位置，对李一伟说道。
李一伟大手一摆，说道：“不用，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我不是专家，不懂医学方面的知识，你们商量，就当我不存在，我只安静的听着就行。”
华诚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讪讪的坐了下来。
“我建议用中医的针灸方法治疗。”这个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说道。
柳凝认识这位老医生，低声对陈坚说道：“他是市医院中医科的专家主任霍飞昂大夫，用中医针灸成功治疗过多种需要手术的疾病，不少省外的中医科大夫都来他这取经。”
陈坚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这个霍飞昂是这个专家组中医代表。他一说话，其他中医科的医生纷纷附和。
华诚阴阳怪气的说道：“霍老，你敢保证中医能治好？现在是急性突发事件，没时间给让你用针灸做试验。”
听到华诚这话，陈坚心里明白了，医院的西医怕是以这个华诚为代表了。
只是，虽然其他的西医一声很同意华诚的观点，可却是没有出口附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霍飞昂年龄大，给他留面子的原因。
“中医不行，你倒是先给出个西医治疗的方案啊！”霍飞昂显然也不卖华诚的面子，跟他对呛上了。
“你刚才只说用中医针灸的方法，到底怎么治你不也没说吗？”华诚反驳道。
“取神阙，气海，关元三穴施针，辅以艾灸，”霍飞昂一脸自信的说道：“当可解毒。”
中西医本来就是不同的体系，霍飞昂说的这些，中医科的医生听的明白，华诚他们这些西医可就听不明白了。
霍飞昂的提议，不少中医科的医生纷纷点头，在他们看来，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不可。”陈坚听完之后就皱起了眉头，当即出声阻止，说道：“你这个方案会治死人的！”
陈坚一言方出，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陈坚成为了会议室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