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苦涩
“我和紫苏也有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子，叫做沉香，沉默的沉，沉香木的沉香。”
“名字是紫苏取的，当时有一段时间我并不在她的身边，她说，一觉春凉，满是相思，还是相思。待闻沉香，入我梦寐，与君初妆。故此取做沉香。”
“沉香和紫苏很像，和我相处得少，故此并不想我，平静而内敛，是一个不错的孩子。”陈凡轻声说着，其实他很想将那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她们，可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始终亏欠了她们这三个纪元的时间。
三个纪元，三千万年，太长远了，太久了。
可若霏她们不怪陈凡，只要陈凡能回来，不管是三个纪元还是三十个纪元那又如何呢？只要心有期待，在久也不会觉得久。
现在陈凡回来，倒是想就这样，陪着陈凡，在这颗开花的树下听陈凡诉说那些她们不知道的过往。
“那公子为何不将沉香一起带来呢？”若缨问道。
“他修炼的时间还短，实力很低，不能跨越初代星域的屏障。”陈凡轻语，其实他也想过要带着他们来的，可又不想带着他们来，十方神域还是太危险了。
“其实沉香已经成亲了，他的妻子我和紫苏都见过，也都满意，叫做东宫千回，是一个十分恬静的女孩子。她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所以，现在我已经是做爷爷的人了！”陈凡微微笑着说道。
“还有一个小女孩？”若霏两人有些吃惊，这倒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嗯呢！女孩叫做陈乐儿，名字是紫苏取的。和紫苏很像，生得很可爱。”陈凡轻语道。
“真想见见呢？看看我们家的曦儿和依人，完全没有成亲的想法。”若缨有些无奈道。
“随她们去吧，再过些日子，沉香她们应该就要来了。只可惜他认识你们，你们却不认识他了。”陈凡轻语道。
“没事的，说不一定那一段记忆我们也觉醒了呢？”若霏微微笑着道。
“我倒是很想觉醒看看，夫君都带着我们经历了什么？一定很精彩吧！”若缨轻语道。
在万花宫一处亭台中，月高挂，湖水波光粼粼，只是亭子中一个人，斜靠着围栏，看着水光，和落花，显得孤寂了许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赤彤。
这时又有一人走来，是陈曦。
“姨娘！”陈曦微微行礼，来到赤彤身边，“姨娘该是想喝酒的吧！正好，我从依人妹妹那里讨来了一罐好酒，姨娘要不一起尝一尝？”
“依人酿的酒，那自然是要尝一尝的。”赤彤微微一笑，接过陈曦已经倒满酒的酒杯。
尝了一口，微微笑道：“依人始终是小女孩，即便是酿的酒都是甜的。味道很好，却少些灼烧感。”
“我就知道，现在姨娘想喝烈酒。”陈曦微微笑，又拿出一罐酒来，还未打开便已经酒香扑鼻了。
“这可是上一次，我叫凌洛尘上特意带来的，魔域特产，醉魔。”
“还是曦儿懂我。”赤彤看着陈曦微微一笑，自己的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却也不嫌醉魔烈，两人就着春花秋月倒是喝得津津有味。只是越喝，两人神色也就愈加黯然。
“公子回来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来陪我？寒月那个丫头呢？”赤彤问道。
“寒月倒是不错，性格也好，很像是雪月姨。只是她总感觉我和父亲关系不好，不敢怎么和我说话，生怕那一句说错了。”陈曦道。
“这到不怪她，任谁看起来，你们父女关系都不好。”赤彤微笑道。
“我也不在意，只是燚哥该是看上人家了，像是一只蜂一样，围着人家转。也不知道燚哥做了什么，惹得人家对他有看法，别说喜欢他了，不讨厌就算是好的了。”陈曦道。
“燚儿，生性风流，人家小姑娘清纯似水，加上平时跟在公子身边，看不上他也正常。依人呢？”赤彤道。
“依人还在陪着呢？要是没有依人在，我怕人家寒月要找父亲主持公道了。”陈曦道。
“呵呵，这倒也是。”赤彤道。
可这是两人忽然沉静下来，对望着，一下子都不说话，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
还是陈曦开口道：“姨娘，你这样倒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我也不需要什么，其实就这样的也挺好，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在意还有多久呢？”赤彤喝着酒，神色变得有些黯然。
“其实我真的不懂你，明明娘亲和若霏姨都不在乎，当初紫苏姨也默认了的。你怎么就愿意藏着不说呢？后来呢？紫苏姨身死道消，谁也没有机会了。紫苏姨走后，他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了。”陈曦道。
“当初，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紫苏终究是紫苏，即便是你娘亲她们也知道，没有人比得上紫苏。而且公子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说了又能如何？当初雪月还是公子青梅竹马的师妹呢？说了之后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独自去了那月宫中。”赤彤的语气中又太多的苦涩。
“而我呢？虽然是最早陪着公子的，可我只是她的神宠，是他的侍女。不过这样也够了，我本就不该奢求太多的。”赤彤接着道。
“我都不好和你说什么了，你这样下去，苦的只有你自己。早些放下不好吗？”陈曦也知道，任何人都比不上紫苏，故此她更加可怜赤彤。
“我从未拥有过，又教我如何放下。再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意了。这种事情，等你自己亲自遇见了，就懂了。见到了一个可以让你付出一切的人，那其他人即便是再好，那也是将就。我是谁，不死之祖，公认的第四强者，我又怎么会将就？”赤彤道。
“我的确不懂，也不想懂，还是酒好喝些。”陈曦道。
“是，酒的确好喝，只是酒虽然叫做酒，可效果却是短得可怜。还是生命长久得多。”
赤彤看着月色，神色苦涩而黯然，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时间过去，陈凡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甚至院子都没有出过，一直在院子中陪着若霏若缨两人，久别胜新婚，如胶似漆，甜蜜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