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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玉枢遇难

  玉枢真人付手向前作揖:“天后娘娘这番话玉枢不能领悟,此时天君仍在大关内,天宫无人不知,又怎会有人藏匿在内。”
  缪若闻言嘴角冷笑,眸中泛着愤怒,这玉枢真人近些日子愈发不识抬举,三番两次与她为难,便缓步上前低声道:“真人健忘的很,本宫自承天后位,虽还未受九九八一道天雷,但这天术已无人可窥探,你方才所说,莫不是说本宫在胡思乱想!”
  玉枢垂眸心中一紧,如今说实话竟也错了,便只得笑着答:“还请娘娘赎罪!玉枢并无此意,只是如今天一阁确实只有天君一人在此闭关,试问娘娘这厢觉察灵识被探动,也自然不是假话,玉枢学识浅薄,未悟出其理。”
  缪若瞥了眼,面色不佳,说:“本宫不管你领悟没领悟,这天一阁闭关已久,九重天离开天君,本宫身为天后,终是要去探望探望的。”
  玉枢皱眉僵立。
  站于一旁的单雪立刻上前,微俯下身子,对玉枢耳语:“天后娘娘此番可没怀疑之意,不过是想尽夫妻情分,真人守着九重天姻缘簿千年,见识自然在单雪之上,可若......”说话间眼眸悄然看向天一阁殿门又道:“可若真人执意如此,这千年便是尽头。”
  玉枢自认虽不是什么震慑一方的上神,却也是成了正位的,反倒今日却被一名侍婢所威胁了,不由嗤笑一声说:“娘娘若想出去玉枢,何故费此口舌,只下道明旨便是!”
  许是缪若没能料到会被反呛,甩动华服怒斥:“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在九重天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在此妖言惑众,天君闭关多日未曾见有消息传出,你这臣子岂能无罪!”
  玉枢应声跪地,却毫无惧色,抬了眸子笑道:“天后请便。”
  天一阁殿门一开,他这身上的责任便也算轻巧了。
  冥帝司藏于天一阁内偷听着,掂了掂手中昭华嘱托的密信。
  于酒友而言,玉枢这人酒品不大好,一招醉酒便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可于情分,他若不帮,怕是天君回来了见不到昔日心腹,更难辞其咎。
  叹息一声,冥帝司自觉自己是个极重感情的仙,便手指一抬覆了道灵光到殿门上。届时正逢单雪得了缪若旨意上前推门,却不曾想恰好触碰到了这道灵光,因终究是个侍婢,没得真元来护体,一瞬便被灵光弹出了几步远,那封才从凡界带上来的密信,恰好飘落到了缪若的面前,犹如预料好得一般。
  玉指微颤,他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如何防备自己,没有半点儿的夫妻情分在,缪若心中酸涩转了身,徒留那一纸书信,飘落地面。
  玉枢见状才起身拂了拂身上的浮尘,抬眼看向天一阁。他自是不信天君此时会赶回九重天修补此处结界,毕竟前不久的那一阵动荡,险些也将他吓得乱了阵脚,可幸运天君修为淳厚,这处做的结界也淳厚,动荡了几下也未真露出天象,他便也没下凡催促,只是此番这密信从何而来,莫不是那个不正经的人来了。
  冥帝司不似玉枢这般压得住心性,这番即是帮了忙必然也要再旁的时候讨回来个好处。正想着见缪若等人已相继离开天一阁,便一脸奸诈从正门走出,指尖灵光闪动那份密信又重回掌中,言语甚明。
  玉枢淡笑走进殿内却未去拿密信,心中自知有些人藏不住事。果然待玉枢这厢才落座,那厢冥帝司便已提了杯盏夸夸其谈,殊不知依照天君脾性,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脱身的急事,是断然不会让他贸贸然上九重天来寻自己,方才倘若缪若心中没能对天君心存敬畏,执意带人闯进来,这天一阁藏匿半月的秘密,怕是要彻底漏了。
  冥帝司见那人坐于原处提笔停停写写,没有半点诧异自己之意,心中生了恼,抬手将密信放于书案上,一侧指了上面的仲灵二字挑眉道:“你装得沉稳,可也未必猜得出天君此行遇了什么难事!”
  诚然玉枢没得能力,去用术法探听天君运数,可这番下凡的目的他却十分清楚,正是为了五百年前误闯扶摇台结下情缘的女子,这密信中仲灵所指,怕也正跟这女子脱不了干系。
  冥帝司挑了挑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他继而又坐在了书案对面的小桌上,翻看着这半月以来玉枢所记载的天象说:“你整日闷在这阁内,定然不晓得几日前天君在凡界不甚拾到了个宝物,心中欢喜得不行,却又得布下层层结界防止九重天天后等人窥探,但这话音已然说到此处,你都未能有所动作,你把本常年系于腰间的簿子,依我看不如顺手丢了,也省得妨碍了九重天众仙的姻缘,这厢我便也是因宝物才不得已上了天界与你送信,却不凑巧正好看到某些自命清高的人被奚落,心中免不得唏嘘一阵,怎奈抵不过情字当头,还是施以援手了!来时天君有几句口信未写在信上,要我亲口嘱托给你,说那宝物此时仍留凡界,不可泄露天机给天界,所以这厢天一阁动荡一事,你还需得多费心思堤防,待天君身子复原之时,自会重返天界补上这处空缺,解了你燃眉之急。”
  玉枢皱了眉,冥帝司不会传假话,可天君几时愿意收集宝物了。
  不由得垂眸喃喃道:“宝物?”转过头看向冥帝司:“自从上古元界,父神母神双双归于混沌之后,这三界之中的宝物,大多都已被魔界和九重天收走,又怎么会在此时被天君所拾?且莫说我整日处在天一阁内未出半步,单单这天象于眼前,也该晓得有件惊天动地的宝物出现,可如今皆无可象,只能说明你这番话中假意居多,”话毕,玉笔止恰好被那一双袖长的手指放于笔架,三行小字落于纸上,竟成了一首藏头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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