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真相
科学曾让人类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最后无论是面对浩瀚无垠的宇宙，还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稻米，都让人类深切的感受到自身的局限。科学开阔了我们的视野，而开阔的视野同时让我们意识到自身的渺小和无知。
面对更高等级文明的入侵，人类所引以为傲的一切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沈倾眉接受老李的意见，加入到负责肃清东瀛右翼势力的特工组织后，每天都能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来自世界上其他战线的消息。也因此，几乎每天都要面对令人难过又无力改变的消息。某架英雄机甲被彻底摧毁退役了；某个英雄机甲战士阵亡了；某城市出现了异域文明的生物大肆破坏等等。
大海成了归墟生命体的国度，也几乎成了人类的禁区。随着入侵级别的提升，人类很快就发现，这些归墟生命体不仅有庞大的巨怪神兵，还有一些觉醒原力的小型生命体。它们没有巨怪的破坏力，不过明显比巨怪更聪明。甚至会伪装成人类的样子，与一些不满现状的人类组织勾结，刺探情报，破坏重要的军事设施，主要目标正是那些大型量子聚变武器系统。
三大盟国除了要在海岸战线上组织力量防御巨怪神兵外，还要在内陆城市里招募原力觉醒者组建城市英雄兵团来阻止这些神出鬼没的生命体的破坏行动。老玄尘当初担心的一切终于成真了，神宫地穴的开启带来了原力觉醒时代，人类加快了进化的脚步，同时也触发了文明毁灭的进程。
沈倾眉很不理解一件事，就是老李明明有能力终结第一防线的战事，却宁愿隐藏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前线的战士在流血牺牲。她相信老李一定有他特别的原因，但同时又实在没办法替老李找到这个原因。归根结底，她还是太不了解老李的过去。
东瀛的右翼势力活动猖獗，调查组很快就升级为行动队，身为小队长她几乎每天都有任务。这段日子她每天都在战斗，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些事，每次难得闲暇去找老李，谈的更多的都是关于修行的话题。
酒缸里的酒常喝常有，但里边浸泡的那团物质的颜色却一天天在变淡。沈倾眉发现自己的知觉比从前敏锐了许多，世界似乎一直在变，看到听到知觉到的都在变化中。用老李的话说就是，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变的是你的内心，她变得强大了。你从前想不明白看不懂的东西正变得简单，与此同时，你会发现许多更复杂的问题。
沈倾眉觉得老李的这番话里似乎隐藏着那个她一直在寻找的原由。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半刻却没办法理出头绪来。每当想起这件事，她就会想，如果自己能够感知到老李一样的世界，便一定能猜到这个原由。
她的实力提升很快，联盟国最新生产的超能战甲她是第一个掌握自如的。这种战甲的威力巨大，不过因为试验周期不足，一些工况数据的采集都未能达标，所以性能稳定性较差，操控起来难度极大。可是为了满足一线作战单位迫切的需要，不得不提前投入使用。
作为一个水系原力觉醒者，沈倾眉本身的能力也已经触及七级门槛。这样的实力，即便是放在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机甲作战队里也堪称精锐了。但在深不可测的老李面前，她哪怕是全副武装的最强状态，也羸弱的跟个孩子似的。
今天她从老李的手中接过酒杯时忽然注意到，那酒缸里的酒已经空了。
“以后不打算用那东西给我泡酒喝了？”
“嗯，这东西被泡透了，神念原力都被你吸收了，我正准备用它研究一道菜。”
“今天我想休息一天，这些日子除了执行任务就是修炼，忽然很想放松一天。”
“可以，原本我也没特别逼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强迫自己。”
“我不想输嘛，我跟你说过的，行动队里有几个人是从特调办来的，跟我不对付，处处较劲。”沈倾眉神秘兮兮的又道：“老李，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我们行动队马上就要升格为局级部门了，届时将直属原力者管委会，新局长叫白起，从暗物质研究中心的安防主管位置上调过来，听说这人以前跟我师姑是好朋友，是个超级狠的角色。”
“能有多狠？”
“南亚次大陆那些无法无天的神棍们死都不怕，但是却怕他，据说落在他手上比死亡更可怕。”
“那是有点狠了。”
“哎，真没劲，说着说着又扯到工作了，老李，咱们聊天别的吧。”
“行，你想聊什么？”
“老李，你结过婚吗？”
“......”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想说没结过，但是我这张脸不适合这个谎言，怕这么说会被你打脸。”
“哈哈，老李，你这自我陶醉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不过我还真信了。”沈倾眉笑着又问道：“你老婆一定很好看吧？她在哪呢？还活着吗？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比你好看，而且活的好好的，至于为什么分开却不能告诉你。”
“讨厌，这句话我可不信，除非你有照片为证。”
“嘿嘿，我还真没有。”老李心中暗道，那娘们儿的照片就挂在你们这些特工部门通缉名单上最显著的位置，话锋一转，反问道：“你现在消息灵通，知不知道北美防线那边的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艰苦防御呗，所幸的是巨怪兵团没有从墨西哥湾登陆，北美西南部的几座重要城市受到的破坏不大。”沈倾眉随口回答道，随即意识到什么，立刻反问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了？是不是你以前的老婆在北美呢？”
“无可奉告。”
“看来一定是了。”沈倾眉道：“我猜她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收到的消息，北美那边已经启动撤离计划了，这种事一定是优先那些够分量的人物，就不晓得你前妻够不够资格了。”
“她一定不会走的。”
“你说她不会走，而不是不够资格？”
“鬼丫头，不要抠字眼浮想联翩，她根本没在北美联邦国。”
“啊哈，这下更容易推测了。”沈倾眉道：“能把你这么厉害的人伤的万念俱灰的女人，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在北美却不在北美联邦境内，还很有可能是华裔的，我怎么忽然想起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呢？”
“别胡思乱想，不是她。”
“嘻嘻，老李，你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可不像是你的智商水准啦。”沈倾眉故作吃惊的看过来，道：“我还没说是哪个呢，你自己就先认定了我的推测，你看你那骚样子，分明是不打自招了。”
“好吧，算你蒙对了，就是那个人。”老李轻轻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普通人做得太久，人间烟火熏的我都忘记了怎么藏起心事了，一想到她就难免不那么淡定。”
“哎哟喂，老李，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呀。”沈倾眉道：“难怪你做事总是躲躲藏藏的，三大盟国这边的谁不晓得那女魔头跟归墟那边有默契，我现在可算知道你为啥舍不得对那些巨怪神兵下手了。”
“别胡乱猜测，你老师不是那种人，她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这可不是乱猜的，那些巨怪神兵到处侵扰，连施罗德都被逼的带着他的人工智能大军退守南极洲地下城了，偏偏就不去骚扰中北美州沿海，你倒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那些巨怪神兵欺软怕硬，那娘们儿太虎了。”
“不信。”沈倾眉扁嘴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出手帮我们打退巨怪神兵，否则我就认定你是重色轻友。”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知道这些巨怪神兵只是先头部分，归墟是一个新生成不过万余年，并且不断膨胀中的宇宙，在那个空间里，诞生了许多原始级别的神魔生命体，巨怪神兵跟这些神魔生命体比起来根本不入流。”
“这么说你去过归墟？”沈倾眉问道。
“嗯，不但去过，还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当时以为只是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回来以后这边竟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老李道：“十六年前，鲛人族的白帝用这个世界的命运跟归墟的神魔们做了一个交易，我也是不幸成为这个交易当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不但了解归墟，更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未来要面对的命运，如果我全力阻止，只会加剧这个进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归墟不断膨胀，需要大量物质来填充空间，白帝在这个世界里给它们搭建了一个通道，并且为它们提供了一个新王，而它们则将鲛人族的星际天舟以及大量生物基因样本还给鲛人族，天启时代即将来临，天启王将再度苏醒，量子天煞也复活了，甚至人类都进化出了超越七级大圆满的高等原力觉醒者，所以白帝决定带领鲛人族逃离这个世界。”
“不是说鲛人族是我们的祖先和好伙伴吗？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也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原子文明进化到量子文明的级别呀。”沈倾眉只有二十岁，从小到大她听到见到的都是关于鲛人族的正面消息，所以一下子实难接受。
“白帝深谋远虑，他帮助人类进化到量子时代，只是为了让人类文明能在天启时代来临时，多坚持些时日。”老李道：“他已经设计好了一切，只等着归墟的神魔们跟天启王和不断成长强大的量子天煞，以及少数人类强者斗的不亦乐乎，而他则会带着全部鲛人族和一部分人类追随者置身事外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