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呼之欲出
这样的事情,不是偶然,后宫里的人,大多都是朝廷上的大臣塞进来的,多多少少都了解些事情进展,如今根据朝堂派系,在后宫也隐隐有了分派的趋势。
不过是没有很明显的利益纷争,所以看起来不太明显罢了。
李芩瑛虽然没得到家里直接的消息,却也有明里暗里的提点,也反应过来。
在这宫里,能信任又说得上话的,也就是楚玉惜了,所以她没有犹豫,直奔芙蓉殿找她。
后宫的事情,可能没有多严重,但是朝堂的事情,她明白楚玉惜知道的会比她多,肯定也想得更多,人也更纠结难受,就想去安慰陪着她。
进了宫,小柒带着她进去后,两姐妹抱着暖炉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东西。
“所以说,如今的局势很危亡了?”李芩瑛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忍不住蹙了秀眉,揪着小脸看起来愁苦不已。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皇上在此,他的努力忙碌大家都看得见,我相信他也在尽力扶大厦将倾之势,只是忧愁百姓罢了,正如古语所说: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这时候,最受苦的正是百姓。”凝脂纤细的玉手托着腮,眉宇间愁苦似散不开的烟雾,让人心疼怜惜。
看她这个样子,李芩瑛连忙安抚,“既然皇上不说,我们也要相信他,依他的能力,不需要我们忧虑的。”
对于叶寒司,那样一个从容自若、冷静自持的俊杰,正面威严不容侵犯,背后柔情似水,总是让人没来由的信任。
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自然让人钦佩信服,认为依赖可靠。
听她那么说,楚玉惜当然知道李芩瑛是好心在安慰她,她只能勉强一笑,示意自己不用担心,心里却更加担忧。
如李芩瑛那样想的人并不少,这也意味着他被所有人寄予厚望,几乎是全依靠他一个人。
可也正是这样的人,肩上抗的重任,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重得多。
只是这样的事情,多余让人跟着担忧也没用,她索性带着李芩瑛在御花园转悠散心,看着这梅花簇簇,心里都宁静了不少。
等她平缓过来,第一想法就是带叶寒司来这里散散心。
放眼望去,满目皆是粉白色相间的梅花,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随风飘扬,却依然倔强绽开在枝头,历经寒风送给人惊艳的美。
树梢的缝隙里,天空蓝湛的澄澈,很干净。
她叫来下人,折了几支好看的修剪好,润在水中养着,叫人给叶寒司送过去。
御书房的叶寒司最近忙碌不堪,宫里边疆的布置已经差不多了,之前来来往往让大家搜集的八王爷要反叛的证据,陆陆续续送达这里。
最近进展不错,从模糊不可辨真伪的证据,到后面信誓旦旦的信件,折损过不少心腹,也暴露过一些或无关紧要或重要非常的小官。
凡是为此有牺牲的,叶寒司全都安抚过家属,想办法在名利钱财上补偿安抚,最多的还是让他们保密,若是整理遗物有意外发现,也会嘉奖。
如此一来,真真假假的证据信件传来,经过下面人的初步辨别,最后传到他的御书房,进行审查判别。
这种事情费钱费人费精力费脑,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八王爷发现迹象。
按照他的计划,是要趁他们差不多收网的时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将一军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看完今天送来的信件,他心里松口气,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没有星星的夜幕很沉,显得没有生气。
抬眼边看见桌边不知道谁放去的几支梅花,开得不算艳丽,却很淡雅清纯,舒缓人的心,不用多问,他似乎就能猜到是谁送的。
果然,听他起身的动静,江公公放下墨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边收拾东西边向叶寒司解释,“楚贵嫔派人送来的,说是添上花显得有生气,您当时没有抬眼,老奴见确实很提亮色,便自作主张留下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得很,只要是楚贵嫔送来的东西,哪还能退回去。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到抿了一天唇的人终于嘴角上扬,舒缓地轻笑,“今日便在芙蓉殿歇下了。”
很久没看她了,那丫头嘴上不说,心里也装着不少事,估计也忧心着呢。
虽然他有心不让后宫的她们担忧,压下去很多消息,却也不能保证她们什么风声也没听过。
更何况,楚玉惜并非旁人,她的胸怀比一般女子,宽广得多。
摆驾到了芙蓉殿,意料之中见到她意外惊喜的神色,像个真正的小丫头一样扑进他怀里,埋在他胸前静静地抱着,充满了思念眷恋之情。
也不多说话,就是黏糊糊地挂在他身上,乖巧地蹭了蹭,让他一下子心软得似乎化成一摊水,嘴角勾着温柔笑意,压不下。
相对于他们来说,八王爷府里似乎更有过年前的喜庆氛围。
一群不知道天南海北哪里来的人汇集在他府里,拿着各色珍品开始不知真假地吹嘘:“还是八王爷有气魄,这事情办得天衣无缝一气呵成,真叫老夫佩服不已,临近年底,这是老夫带来的特产蚌珠,据说常年佩戴可以延年益寿。”
至于献礼,谁知道是贺年礼物,还是提前庆祝他未来登基的讨好呢?
一个个费尽了心机,不过是想让他在人群里多看自己一眼,八王爷至此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却还是压抑着心里的狂喜,装作淡定从容的样子。
略微整理了衣着后淡淡开口:“承蒙谬赞,只要各位出力,本王自当竭尽全力给你们好处。”
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吹嘘更是吹得人天花乱坠:“八王爷此人,额有福气,天生是干大事的人,小官当地没什么特产,这是内子绣的拙作,绣工尚可,便斗胆献丑了。”
这气势磅礴的作品一经展示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其中不乏有识货的,看见署名后惊讶说道:“这可是江南第一蜀绣的千金难求的大作?这样的作品,没个三年五载,可真没有这么惊为天人,见识了,大人可真拿得出手!”
这样的吹嘘持续了好久,更是让八王爷飘飘然找不着北,心里已经暗自把这些献礼当做进贡。
呵,叶寒司,皇帝又如何?很快,在你自大狂妄、对本王无可奈何的时候,这位置上的人马上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