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利益至上的人

  清晨的微风搅动着米色的窗帘，又拂向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林子宣皱了皱眉头，率先睁开眼睛。
  头疼欲裂……但是有些画面却意外的相当清晰。
  温柔地帮他倒水的贝明娜，接吻时娇羞的贝明娜，床上妩媚的贝明娜……似乎他昨晚的记忆全都充斥着这个女人的样子。
  林子宣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怀里的人，她蝶翼一般的睫毛安静地伏在眼睑处，睡得安静。忽然有股心安的感觉慢慢蔓延上来……林子宣觉得，有些什么可能不一样了。
  他抑制不住地凑过唇去想吻一下她的额头，贝明娜却恰好睁开了眼睛。
  这女人……真不知好歹。
  林子宣心里一阵不满，面上却只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目光顺势就落向了别处。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房间里的气氛沉默下来。
  良久，贝明娜轻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昨晚喝那么多酒，还好吗？”
  林子宣支起身子开始穿衣服，闷声回答，“好多了。”
  自己居然因为醉酒而对一个女人把持不住……他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拿上浴巾就去了浴室。
  早饭过后，林子宣只身到小花园打算散散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一边晒太阳一边在电脑上敲字的贝明娜。
  他难得生了一丝好奇，走过去，“在干嘛？”
  贝明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林子宣顿觉有些不快，直接伸手去拨弄她手里的鼠标，又问了一遍。
  贝明娜这才注意到背后有人，吓得不轻，“你，你怎么没去上班？”一边说，手臂一边有意识地挡住浏览的网页内容，不让他看。
  林子宣心里不屑地冷笑一声。
  还挡？那么大字的几条关于谢明和贝氏公司的新闻，瞎子也看到了。
  “昨天单子拿下来，已经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不去上班也没关系。”他说着瞥了她的电脑一眼，意有所指，“我还奇怪，明明你是为了贝氏的事情来找我，为什么一直不提这茬？原来在自己调查。”
  原来都被他看到了……贝明娜有些赧然，也不再遮了，“你最近都很忙的样子……我不好说。”
  林子宣嗤笑一声，拿过她的电脑，修长的指尖点在液晶屏幕上面，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些公众都可以查到的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实质性作用？要是谢明真的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可能把它放在一个大家都看得到的平台？”
  他翻过她旁边放着的小本本，居然还条条款款地记了不少笔记。
  “也是……”贝明娜点点头，老实道，“但是这也是我唯一的渠道了，现在我没有人力物力，也没有财力，只能从这些公众消息里寻找蛛丝马迹。”
  “蠢女人。”林子宣忽然想戳一戳她的头，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这些东西不问我要，你打算找谁帮忙？要个资源会花费我很多时间吗？”
  贝明娜被她的那句“蠢女人”唬的一愣，随即有些炸毛，可是毕竟有求于对方，不敢造次。
  所以她憋着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你愿不愿意给我资源……”
  “不然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林子宣为这种单纯的逻辑感到无语，又觉得她被逗弄的样子实在可爱，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替她揽下这个活，“这件事情你以后就不用管了，我会搞定。你只需要在一边跟跟进度就行。”
  “什么？”贝明娜吃惊地瞪大眼睛，“你来？”
  “怎么，看不起我？”林子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不，当然不是。”贝明娜急忙否认。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只是没想到你会真的帮我……”
  刚刚他眼里的光太过耀眼，她只能转开目光加以躲避。
  林子宣倒是没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直接拿出手机给下属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
  “立即着手去查，现谢氏公司在贸易往来上可能出现的所有纰漏。”
  对方的态度似乎很殷勤，林子宣冷漠地讲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贝明娜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这就好了？”
  “不然呢。”林子宣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还是我来吧，凭你的手段，不知道要查到几百年之后。”
  贝明娜有点不服气，“贸易线索就一定能查出纰漏么？不需要从别的切入点查查？”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林子宣比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谢明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只要对他有利的生意，他都会做，无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