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对峙
“你就是方寂言？”穆天野清冷开口，不卑不亢。
“是我，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吧？”紧张的气氛并不是方寂言想要的，所以，他尽量的压低声音。
“找贺春歌？”穆天野不躲不藏的回答。
“嗯，对，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要带他回去！”方寂言说完抬脚就要往里走。
“方少，据我所知，你身边好像不缺少女人啊，既然如此，你有贺春歌没贺春歌，岂不是一样么？”穆天野讥嘲的说出口。
方寂言神情一顿，很显然，他没有料到一个衣着平平的男人居然会对他说出这么不敬的话。
他身边不缺女人不错，可那是以前！
现在那些女人的面儿他都不敢见了，当然，这源于贺春歌严控防范与监管之下，他是不敢！
不敢？
方寂言想起这两个字，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一下。
他从小就没有害怕的人，生命里更没有“不敢”两个字，现在在么会突然冒出这两个和他从没有关系的两个字来？
当真是不敢么？
不，应该是很久之前，对贺春歌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而已，只是他没有察觉，更不知道自己的爱是那么重！
他爱贺春歌的，他现在无比清醒的确定！
“当然不一样，因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贺春歌！”方寂言郑重的说道。
“可是她并不爱你，方寂言，我劝你还是放手吧！”穆天野毫不退缩的继续说。
方寂言哼笑了一声，“这是谁的意思，你的，还是贺春歌的？”
如果是穆天野胡言乱语，他当然不会介意。
可如果是贺春歌说的话，那么……
方寂言的神情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不管是谁的意思，让贺春歌离开你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是贺春歌的青梅竹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贺春歌被你欺负！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不会仅仅有钱就足够的，更关键都是，你压根就不懂她！”面对强势的方寂言，穆天野依旧是振振有词。
没想到，方寂言只是邪肆一笑。
笑得当然是自信又张狂。
穆天野莫名其妙的看着方寂言，“你笑什么？”
方寂言抬手，拢了一下头发，“穆天野，你果然是单纯的可以，以为爱情，也有先来后到的是吗？”
穆天野尴尬的哼了一声，怎么说呢，在他心里许还真是有先来后到的意思。
毕竟是他先认识的贺春歌，而且还有那么难忘的过往。
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两个人都一起走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他忘不了，贺春歌应该也会忘不了的吧！
方寂言见穆天野不说话，于是，继续侃侃而谈，“穆天野，你别拿什么青梅竹马说事，说白了，你就是自私，你能给贺春歌什么样的生活？”话落，倨傲的用下巴点了一下破败的院落，“你想让贺春歌和你一起住在这脏乱不堪的民房里吗？还是说，你想以后让贺春歌的孩子连上学的资格都没有？”
方寂言的每一句话都说的风淡云轻，却又直击要害。
是的，现实的残酷，穆天野不是不懂。
他心系贺春歌，但亦是知道，自己给不了贺春歌优渥的生活。
钱都没有一个，何谈美好的未来！
可就此放手，穆天野不甘心呀！
贺春歌不在，他还有什么爱情，什么未来，什么幸福的生活！
一个男人可决定一个女人的一生，同样，一个女人也可以决定一个男人的一生！
就此放弃？
不不！他做不到！
于是，穆天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少，你还真是自信呢！”
方寂言挑唇，轻笑。
某种厉色蔓延，傲慢的迎上穆天野的眼睛。
方寂言、穆天野……
两个男人谁也不退让，视线如同两柄利剑，在半空相遇厮杀。
方寂言还真是不明白了，穆天野哪儿来的底气和自己对抗与争夺。
他的视线居然可以……那么无惊无惧！
他生下来这么多年，不管是遇到的男人还是女人，大多数都是讨好，何曾有过这样的敌视？
这个男人，居然有和贺春歌一样的倔强！
不屈服，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刮目相看。
方寂言点头，懒懒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来的目的不是和穆天野瞪眼的，他是来带贺春歌走的。
“穆天野，你最好识相一点儿，贺春歌现在怀了我的孩子，万一出一点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你明白？”方寂言已经快消磨掉了所有的耐心，说话自然语气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我不呢？”穆天野以一人之力挡在门口。
阿青向前一步。
方寂言伸手拦住，他想强行带走贺春歌很简单，但是，贺春歌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万一惊扰她和孩子……
所以，方寂言继续耐着性子说，“穆天野，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说吧，想要多少？”
“哈，方寂言，你还真是蠢呢，那不成有钱人都当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吗？我是穷，没钱，但是，方寂言我告诉你，我很快乐，很幸福。贺春歌在很小的时候啊，和我一样没有钱，我们两个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放牛放羊，很快乐很幸福。你知道贺春歌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执意要跟我来这儿吗？”
方寂言一愣，贺春歌执意要跟着他来这儿吗？
贺春歌难道真的愿意跟着穆天野过这么清贫的日子吗？
难道，贺春歌遇见了这个穆天野，就把他方寂言跑到九天云外了吗？
方寂言挫败的抿了一下唇，森冷的说了一声，“穆天野，交出贺春歌！”
这一道声音很响亮！
贺春歌本来睡得就不踏实，迷迷瞪瞪的，整个人就像陷入了一片迷雾里，一片沼泽地里。
想睁开眼睛，却是沉沉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直到传来方寂言的低吼声，贺春歌终于冲破团团迷雾，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庞阿姨见贺春歌醒来，心中大喜，她激动的喊了一声，“春歌，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