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不争气的儿子
这样一来,别看时间拖的久了,计划越来越详细,越来越周密,看似越来越天衣无缝。
但是往往与之相伴的,便是那参与的人越来越多,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一来,往往就要坏事!
须知人心最是反复,一旦有人感觉不对劲,觉得还不如直接向皇上高密,得个奖赏来的还要稳妥些。
这不就坏事了吗?
历朝历代的事实证明,造反这玩意绝对拖不得,一拖下来,基本就是事情败落,落不下好。
正是因为如此,阮大铖吸取历史教训,认为这样的事情就是要当机立断,一击击中。
而后造成既成事实,三下两除二,直接完事,这样还要来的好些。
朱常淓和朱国弼听了阮大铖的话,也是感觉有理,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大事,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朱国弼作为统兵之人,自然分外关注军队动向,只听朱国弼对阮大铖道:“京城之事有你我扶保殿下,只要够快,确实是不必太过担忧。
但是外面的江北四镇,他们会不会起兵来讨?
要知道他们这四镇,那可是当初拥立皇上才起的家,一旦皇上没了,他们的拥立之功也就不在了,这几个匹夫要是闹将起来,也是不得了啊!”
朱常淓听了,也是感觉江北四镇是一个巨大威胁,毕竟他们手里有几十万大军在,真要出了事,如何善了。
于是朱常淓看向阮大铖也是一脸严肃,期待他的回答。
“呵呵呵,,,”
阮大铖冷笑几声,“殿下,朱将军,你们多虑了,江北四镇不过是一群武夫丘八而已,大字不识一个,除了会打打杀杀之外,便一无是处。
只要我们在京城拥立殿下登基称帝,百官认同,大局定下,他们便不敢造次。届时,不过一道圣旨,对他们一番安抚即可,下官保证,他们绝出不了事。”
阮大铖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面尽是透着对武将的不屑,丝毫不带掩饰。
本来他这话,应该会引来朱国弼的反感才对,毕竟朱国弼也是个统兵的人。
但是朱国弼听了,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对阮大铖的分析极是赞同。
这也不奇怪,要知道这朱国弼乃是抚宁侯朱谦的七世孙,传至他这一代,已经是百多年了,所以他早就不将自己看做是地位底下的武将,而是更高一等的世袭勋贵。
正是因为如此,阮大铖才是会在他们面前丝毫不加掩饰对武将的轻蔑和不屑,原因就在这里。
听了阮大铖的话,朱常淓和朱国弼再无疑问,亦是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郑重点头,算是认可了阮大铖发动大事的时间。
而后三人又是商议了一阵各自需要做的重要事情,细节便是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中,一一完善。
“既如此,那本藩便恭候阮大人和朱将军的佳音了!”
随着朱常淓的这一句话,大事便是就此敲定,再无回转。
而后阮大铖和朱国弼告辞而去。
却说朱国弼回到自己府中,一时也是心潮澎湃,再也是没有了最初的忐忑不安,只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一般,浑身都是有那使不完的劲。
但是谁想他刚一踏进家门,便是只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朱见真在那里搂着人开怀大笑,样子极其风流。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风流一点,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但是偏偏此时朱见真搂着的却是个男人,这便让画面显得有那么点不协调了。
这个被搂着的男人岁数也不大,也就十六七岁,他是朱见真从人市上买来的书童,因为长得皮肤白皙,样子颇为俊俏,朱见真一眼便是相中,将他买了下来,当时还花了不少银子。
就这样,买回了府,这男孩名义上是朱见真的书童,实际上就是朱见真的男宠。
明朝晚期,江南之地大门大户的,许多人家也都兴男风,这种现象甚至还被许多的文人墨客描绘成了风流雅士,
一番宣染之下,好像大户人家不养几个男宠,那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正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对于宝贝儿子的爱好,朱国弼也是只当没看见,反正只要儿子正常的为朱家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别的,无所谓了。
但是谁料前些时候朱见真却是因为爱好男风,差点给朱家惹来了大麻烦。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使得朱国弼最后下定决心跟阮大铖合作,共图大事。
这是个什么麻烦呢?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朱见真去酒楼喝花酒,路上遇上一人,也是个男的,长得那是分外妖娆,令这朱见真是一眼见了,就没了魂,想要将他带回家来。
但是谁料那男人竟然是当今弘光皇上的宠臣,那戏子张广延的弟弟,这一下可就桶了马蜂窝。
要知道宰相门前还七品官,更不要谈还是皇上的得意宠臣了,那要是嚼起舌根来,还得了!
前面,那不就有了定王朱慈炯在大庭广众一下,命人扇张广延的巴掌,继而得罪死了张广延,最后在张广延的舌根下,被赐了毒酒吗?
堂堂定王尚且如此,何谈他一个国公家的公子。
甚至于这事情一旦闹大,估计就连他朱国弼也得搭进去!
于是当朱国弼得知此事后,立即是找到了首辅阮大铖,求他给自己美言几句,在张广延面前求求情,别把这事情给捅到弘光皇帝那里去。
阮大铖这时候正愁没有人公图大事,见朱国弼找上门来,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那是分外高兴。
要知道这朱国弼可是南京五军都督府的总督,掌握着京城内至关重要的十几万兵马大权,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权人物。
若是有他参与其中,大事可期。
于是阮大铖极其上心的为朱国弼在张广延面前奔走,说请。
好说歹说,阮大铖毕竟也是当朝首辅,而且事情也没有太过不可收拾,所以张广延便也给了阮大铖一个面子,没有再多做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