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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衙门的仵作

  即便已经不流血了,可是看着那张脸,还是觉得极为狰狞。
  祁景云淡淡的点点头,眼神没有一点戒备,只轻声道:“前几日死在官道上的那个车夫,你可知道他的死因?”
  那仵作闻言方才直起身来,咳嗽了两声,又仰头喝了一口酒,酒气极为冲,应该是极为烈的酒。
  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这才道:“是被人用刀放血而死,与之前那个商人的死因是一样的,身上伤口很多,可却没有致命伤,只是与那人不同的是,他胸口处有一处致命的伤痕,只是那伤并不是要他的性命的关键。”
  听着他的话,一旁的县令有些不满的嚷嚷道:“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是致命伤,却又不是要命的关键!”
  仵作懒懒的抬眼撇了一眼县令,这才不屑的道:“意思就是那伤口若是再深半寸,便能够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那伤口却在距离心脏半寸的地方停住了,以至于这一处伤口也不是要命的伤。”
  仵作淡淡的说着,县令听了他的解释,这才哼哼着没有再说话。
  “也就是说,这样的伤口,之前那个商人身上却没有,唯独此人身上有?”她看向仵作,沉声询问着。
  仵作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乔明月的这个想法,乔明月接着询问今日那个被杀的人是什么情况,仵作喝了一口酒,这才说与第一个被杀的人是一样的,也是放了血,死掉的。
  如果三个人都是一个人做的案的话,那么第一个和第三个都是放血而死,身上没有致命伤的话,那第二个为什么会有致命伤,那就说明,这第二车夫死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意外,才让杀人之人想要急于灭口,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带我去瞧瞧那个车夫的尸体!”祁景云淡淡的说着,乔明月也想要跟着,她刚一动,他便已经淡淡的道:“你便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在外头,乔明月的身份是祁景云身边的人,如今大将军发话了,她自然不敢忤逆,只能憋着一股气在外头等着。
  那县太爷和师爷两个人也不想进去,见祁景云并没有让他们进去,他们索性也没有跟着去,以至于如今就在这里与乔明月三人大眼瞪小眼了。
  许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县太爷上前两步,拱手作了一个揖,“那个……之前不知道小公子是祁将军身边的人,多有得罪,公子也替下官和容物斋的小少爷说声抱歉。”
  乔明月倒也没有责怪他,只轻轻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把沾了血的刀子,那县太爷看她拿着一把刀子在手中把玩着,不自觉的吓得后退了一步。
  “县令大人明察,这为官之道,不应该是察言观色,而是为百姓做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走到县太爷身边,乔明月伸手弹了弹那刀子,刀子上还沾着血迹,被她这么一弹,刀子微微一颤,那血迹便全都弹到了县令大人的脸上。
  县令浑身一抖,想要发火却又不敢,只能憋憋屈屈的拱手说乔明月教训的是,乔明月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若是眼前之人听教,就该知道好生替百姓做事,而不是把那些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巴结上司如何打压下属上面。
  若是他不懂改变,还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如此,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如今耶律显仪还未真的掌握西辽,所以还能容下这种人,可等耶律显仪将几大家族搬到之后,所有的权利全都集中在耶律显仪手中之后,这些人的倒霉日子便要来了!
  在院子里等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开门声,祁景云和那仵作一同从里面走了出来,祁景云在前头,那仵作跟在后面,走到乔明月身边,他轻声道:“尸体身上除了那些伤口之外,还有一处擦伤。”
  “擦伤?只是擦伤?”乔明月眉头紧促,怎么会只是擦伤呢!按照那个人的力道,还有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马夫根本不可能躲开那武功高手的一脚才是,那一脚,按理说应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他身上不应该只有擦伤才是!
  “是,只有擦伤。”祁景云点点头,乔明月心里微微一颤,如果那一脚不是冲着那车夫的话,那……当时案发现场就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这也就解释了,明明武功高强的杀人凶手,却不小心连牛都伤到了。
  如此看来,当时不只是车夫和那个凶手,还有另外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所以两人打斗的时候才会出现招数被人躲开,而来不及收招踢在牛车的边沿上或是刺伤牛的情况!
  “如此,这件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乔明月沉声说着,祁景云点点头,“也不一定,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话,说不定便是破案的契机也不一定,今日便先调查到此处吧!”
  他轻声说着,乔明月回眸看了一眼那个仵作,这才点点头跟着祁景云离开,那小县令和师爷愣是将二人送到了大门口,见着二人上了马车,目送着乔明月和祁景云离开。
  一转身,就看到那仵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哪里,此刻正含笑看着他们二人,突然看到一个面部狰狞常年和死尸打交道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县太爷显然被吓了一跳。
  “总是这么无声无息的,你想吓死谁啊!”吵嚷了一声,县太爷便满脸厌恶的从哪仵作的身边走了过去,仵作倒也不在意,只是一味的盯着那已经走远的看不见的马车看着。
  县太爷也不去搭理他,虽然嘴上总是说着把他给辞掉,可是他也清楚,仵作这种事儿寻常人一般都是不想去做的,再说这活计俸禄又不高,又要和那些吓人的东西打交道,若是把他给赶走了,他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合格的仵作。
  所以说把他赶走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说出来吓唬人的罢了。
  总归他是县太爷,在一个小小的仵作面前总是要写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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