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应该好听吧。”
  “好听就是好乐器。”温迪顺利地捋清了逻辑。
  虽然黑毛是越听越糊涂了,但温迪不管他。
  她接着说自己要做一个乐器的事。
  黑毛发现他也管不了人,好像也只能附和,就乖乖做自己,乖乖点头。
  反正她要的就是人民的呼声呗,他就是唯一的人民。
  温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很上道。”
  “风铃怎么做啊?”
  “需要贝壳。”
  “对。”在黑毛了解的知识里,大部分风铃,除了用金属管制作,就是用贝壳材料的居多。
  “你就很懂事。”温迪忽然飞来这么一句。
  黑毛正费解呢,在温迪的笑容里突然想明白了:“你说的贝壳,就是昨天给我的蚌壳?”
  温迪轻轻一挥爪:“说什么哪,我说叫你处理,哪有说要给你?”
  “你说收储藏室还是放我床上都随便!”
  “对呀,前一句就是请你处理嘛,我当时还没想好蚌壳有什么用,刚刚突然想到了。”
  “做风铃?”
  “嗯哪。”温迪甜甜一笑。
  黑毛就没料到这个回旋镖居然啪叽又摔他自己身上了,碎蚌壳,他洗了那么久!这就没了?
  温迪安慰他:“黑毛,这些碎蚌壳并不是被牺牲,它们会变成漂亮的风铃,回归你的床边。”
  她再三保证,蚌壳应该够做两个风铃,到时候,一个给她用,一个送给她。
  黑毛掐准她的话:“你说清楚了,这次的风铃,是送给我。”
  “哎呀,我们是我们,分什么你我呀?”
  “……”
  “好啦好啦,送给你。”温迪不耍赖了,伸出两只手,“麻烦把蚌壳交给我。”
  “我去拿。”
  黑毛回到火炕上,从枕头边拿走那碗碎蚌壳,珍惜再三地看了好几眼,才交到温迪手上。
  他珍重地说:“你一定要把风铃做得很漂……”
  “嗯哪,好的!”温迪拿走碎蚌壳,如风般飘走。
  做风铃咧,哪那么多废话。
  温迪找出铁丝,还有线,用一块木板做工作台的垫板,再拿来一个锤子,齐活。
  黑毛走到旁边,蹭在她身旁围观,不肯走开,赶也不走。
  他一脸好奇心重地说:“我想看看风铃怎么做。”
  “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没做过也会的,别在旁边看了。”
  “不是秘密我就更能看了,为什么不能看呀?”
  “你会打扰我。”
  “我不说话,不发出声音。”黑毛退后两步,但不肯走远,反正就得站旁边。
  温迪拗不过,就随便了。
  她还忙着搞细节呢。
  首先是风铃的上半部分,将几根铁丝绞紧,形成一个叉出六条线的顶,随后将这六根铁丝的尾端全部弯折,卷出一个小圈。小圈不大,约能供稻谷穿过,留下的这六个小孔,主要是用来穿线的。将小圈卷好后,可以用铁锤轻轻砸几下,将它砸严实,用手指头难掰开,平时也不会自动散架。
  弄好后,将线穿过小孔,垂下长长一条,六个小孔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处理。
  贝壳边缘要在砂岩石上磨一下,将比较锋利的地方磨光滑,随后将贝壳打孔,一个,或两三个一起,拴在线上。一条线上约能挂十个左右的碎蚌壳,每个蚌壳之间还隔着5~10厘米,以免太接近影响碰撞时的声音。远,相互不挨着,偶尔有风力推动才撞一块,中间无阻隔,这样撞出来的声音才会清脆又响亮。
  温迪很耐心地做好再检查,不时将线缩短一截,直到将风铃修改得自觉满意。
  黑毛倒是早就满意了,等她做好一个,立马扑上来要:“我要这个。”
  温迪很痛快,答应要给他一个就给,当即大方地交出。
  她提醒他,可以在火炕边安装一个高架子,然后伸出一根叉,把风铃挂上去,就能让它自然地飘摇。现在用不上,以后每次洞口打开时,刮进来的风都能把风铃吹得叮当作响。就算没有风,他自己也可以制造风,用嘴吹,用芭蕉叶扇,或是直接拎着风铃摇晃,都能听到它的声音。
  黑毛玩得高兴,连跳棋都给暂且忘了。
  温迪头也没抬,便做自己的风铃边笑:“好听吗?好听就是好风铃。”
  黑毛拿着风铃,高高举着手臂,轻轻摇晃它。
  空中,风铃的碎蚌壳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就像有人摇晃着铜铃铛似的。
  “好听!”黑毛由衷地夸赞,“你怎么懂这么多啊?风铃也会做?”
  “我说了,做风铃没有难度,只要你知道有这个东西,就能做。”
  温迪将自己的风铃做好了,拿起来跑他身边,一起摇。
  然后山洞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傻笑声,还有风铃碰撞的清脆响声。
  这下真有过年的感觉。
  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简直返老还童。
  温迪正笑着呢,就在一堵雪墙外,突然发出一声暴吼。
  她瞬间被这巨响吓得跳回狗屋内。
  “你,你,你,你听见了吗?”她扭头看着黑毛,发现他也是一脸震惊。
  不是幻觉!
  温迪又等了等,那个声音却没再出现。
  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刚才那声暴吼,分明就是野猪的叫声!它的声音并不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它就在这堵雪墙后面!她不知道这堵雪墙有多厚,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冲撞雪墙,她只知道,就在这堵雪墙后面,有一只充满生气,还很愤怒的野猪!
  “会不会是那天满月被吸引过来的野猪没走啊?”黑毛吐出这么一句。
  温迪捂着额头几乎要晕。
  “你别吓我了!”她急得跺脚。
  “怎,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怎么办!”温迪跑回火炕上坐下,越想办法就越想不出。
  也许她冷静一点能有主意。
  可是,就在这堵雪墙外,一只野猪正守株待兔——她就是那兔!她怎么冷静?
  第200章 第200日
  两个人对坐在餐桌两边,严肃地讨论这次野猪嘶嚎事件。
  “我觉得叫的就是那天满月引来的野猪,说不准不止它,还有别的。”温迪郑重地说。
  “它们在雪墙外堵我们?”黑毛费解,“这么大的雪,它们不冷吗?”
  “皮糙肉厚,冷什么冷,我们裹三层都不如它们一层皮厚。”温迪烦躁地说。
  她是亲自分解过野猪尸体的,对野猪皮的厚度很有了解。
  野猪还不光只一层皮,还有一层更厚的肥肉裹着,能冷?她都怀疑它们夏天会不会热死。
  过不久,温迪咬牙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黑毛点头:“你的话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你给我问住了。”温迪诚实地说。
  “……”
  “你让我想想,别催。”温迪一思考,就开始捏下巴,也不是摆姿势,是真下狠手死命捏。
  每回放开手,她下巴上都一团红痕,全是用自己的爪子掐出来的。
  也不知道下巴上有什么怪穴道,她狠狠掐几下,总能憋出主意。
  “我觉得我们得搞一个弓箭,在雪墙半塌不塌的时候,隔着安全距离给它来几下。”温迪说。
  “野猪皮那么厚……”
  “野猪皮厚还能长眼睛上?我们偷袭嘛,唰地射瞎它,运气好还能穿破它的脑子。”
  脑子没了,丧尸都得死,野猪还能苟活?
  黑毛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点头:“你说得对,可我们哪有弓箭?”
  “做呀!”温迪激动地一拍桌子,“还有这么久的时间呢!做一把!”
  “做箭支是容易,有木头就行。”黑毛不得不提醒她,“做弓需要这个。”
  他做了个拉弓的手势,左手握弓,右手持弦,拉,松。
  弦。
  黑毛点醒她:“我们哪有这种有弹性的材料?没弓弦,箭怎么发呀?”
  “别提醒我,呃不是……想想办法嘛!”
  “没有就是没有,哪能想有就有的?”黑毛很丧气地说。
  “用兽筋行吗?”温迪突然冒出这句。
  “兽筋?”
  “我看游戏里弓弦的材料就有兽筋,或者蜘蛛丝……嗯。”温迪说完自己也觉得她在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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