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赏你的
夏云烟其实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这里的玩意儿都不值钱,她也知道。
其实萧淑妃最爱些养颜润肤的东西,从前金氏也爱这些,大概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怕容颜老去,青春不在,所以才相信什么民间传方。
如若不是金氏从前给她方子,叫她帮忙取药,之后就压在了箱底,否则她懒得来这里。
夏云烟闻言,沉默了良久,她想忍,可从前唯唯诺诺的夏倾歌突然春风得意,她不想再忍了,也许是心中那种嫉妒心作祟,令她失去了理智。
“姐姐把嘴巴放干净点,我现在也是有依仗的人,姐姐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妹妹。”
“哦?妹妹依仗的人是谁?”
夏云烟以为夏倾歌并不知道,带她开口要说出是萧淑妃的时候,她本以为她会惊讶,会害怕。
谁成想,夏倾歌抢先了一步回到道,“萧淑妃?”顿了顿,眼底的那种寒意让人心虚,“我还以为是谁呢!”
她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眼底还带着意思不屑。
夏云烟本以为她依仗的人足够让夏倾歌赶到害怕,可没想到,她依旧这般淡然自若的。
闻言,她温婉得体的笑了笑,“看来姐姐本事儿不小,连萧淑妃也不怕啊!”
“是啊,一点也不怕。”夏倾歌顿了顿,脚踩着那些碎落满地的银子,“拿钱赶紧走人,你杵在这里,我觉得碍眼。”
见夏云烟不为所动,冷冷到了一声,“滚!”
“我可不要!”
“赏你的,快拿走吧!”
夏倾歌笑笑,夏云烟见状,只觉得心窝子痛,她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云烟走的痛快,府里的婢子和下人赶走的也都赶走了,那些心术不正的,都离开了这里,而留下的,虽然办事不得力,有些笨拙,却也老实。
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总比爱闹事的强上百倍,夏倾歌本以为这几天会消停些,闲暇之余,也可以绣个荷包,赠给顾睿渊。
可没想到的是,夏云烟刚刚走,这边又来事儿了。
“小姐,不好了,昕娘有些不舒服。”
来的是昕娘的贴身婢子,她在和夏倾歌说话的时候,眉眼垂下,吞吞吐吐的。
夏倾歌闻言,就立马敢去了。
内室了,檀香袅袅而上,帷幔漂浮,寂然无声,夏倾歌撩开了帘子,看着昕娘,“不是不舒服吗?为何不睡觉休息呢?”
昕娘闻言,赶忙做起,捻着衣角,那慌张的神色,和刚才的婢子一个模样。
“其实我撒了谎,我骗了你,我没有不舒服。”
夏倾歌温婉的笑笑,面对昕娘,就如同面对一个孩子,“刚才我早就看出来了。”
“啊?你?”
夏倾歌指了指门外的婢子,又见昕娘一副害怕的表情,她把她鬓钱的发丝挽到耳后,温声细语的,“你那贴身婢子一点也不会装,吞吞吐吐的,一副做了亏心事儿的模样。”
昕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既然夏倾歌看出她撒了谎,还愿意过来,代表她不讨厌自己,也愿意和自己亲近。
“我本身就很笨!”
“不笨。”
夏倾歌见昕娘欲言又止,“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其实夏倾歌能看的出来,她肯定是因为夏林毅的事儿,可夏倾歌不想说破。
她知道昕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当初昕娘就表态,说夏林毅干了那么多错事儿,就应该受到报应的,所以她提出的要求应该不会太过分。
如若在接受的范围之内,夏倾歌可以答应。
"你快说,若不说,我就走了!"
昕娘拉住夏倾歌的衣裙,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眸底一片氤氲,看着心生可怜。
“你能不能给我夫君减刑!”
夏倾歌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昕娘又道,“她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害怕,如今她知道悔改了。”
“哦?夏林毅知道悔改了?”
昕娘点点头,起身把夏倾歌拉过来,“我带你过去看。”
夏倾歌闻言,顿了顿,之后就跟着昕娘走了。
途径垂花门,又过了东林苑,猜到了佛堂那里,这里是原主母亲经常待着的地方。
她一心向佛,不喜争抢,只想安心度过余生,远离那些明争暗斗的女人。
夏倾歌来到这里,也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心酸,可能原主的母亲留给原主太多美好的回忆,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
昕娘打开帘子,让夏倾歌看过去。
“我夫君每日都在这里抄写佛经,他现在清醒了,也知道从前做的错事儿,你就原谅他吧,他自从潜心悔改之后,每天都来这里。”
夏倾歌摇摇头,从前夏林毅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儿,现在任何也弥补不了。
昕娘也不再劝解,觉得一直在她面前说夏林毅的好也是不对,毕竟他从前实在是太可恨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他的!”
话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涌来一片画面,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有一点关于夏林毅和母亲的过往。
他们曾经也好过,特别是在夏林毅夜晚处事公事的时候,一旁的嬷嬷说自己在这里守夜,而原主的母亲总会回复一句――我在这里受着他!
也许是原主的外祖父频繁的要挟夏林毅,才会让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痕。
而现在昕娘的表情,正如当年原主的母亲,勉强的冲她笑着,笑得温婉凄凉。
此时的昕娘望向内室之中,“他除了每日在这里抄佛经,还经常砍竹子。”
“竹子?”
脑海之中回忆再次出现,原主的母亲特别喜欢用竹子制作一些小玩意,喜欢消磨时间,若是做的好看,还会赠给街上的孩子。
“是为了我的母亲。”
昕娘再次点点头,夏倾歌闻言不语,就这么回去了,只留昕娘一人在那里。
几日后,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夏倾歌看着窗外的天气,心里闷闷的。
兰心过来倒了一杯热茶,“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出太阳,恐怕今日婢子都不会出来洒扫庭院了,明日的活儿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