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不忍心

  夏倾歌上前抓住煜才人的脖子,力道大了几分,“给我说。”
  煜才人苦笑,眼底的那种绝望浮现出来,她几乎没有活着的念想,恨不得夏倾歌就这么掐死她。
  可这个人必须要抓出来,若是让着幕后之人继续为非作胆,那后果不堪设想。
  “给我说话!”
  夏倾歌顿了顿,“你可曾想过,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是不可信得,你被当年的事儿迷失了心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法原谅的错误。”
  煜才人抬头看着夏倾歌,与她四目相对,眸底凄凉绝望,“是啊,我曾经也想查查,但当年的事儿确实让我丧失理智,后来我看到皇上对李婕妤那么好,时不时过去看她,而我曾经流产之前,皇上从没来过一次,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事发之后,皇上再也不来了,我每日等啊,等的好苦,每一砖每一瓦我都数的清清楚楚,每天摸着冰冷的墙面,盼望着皇上会出现在庭院里,看看我,对我笑笑也好啊!”
  煜才人和李婕妤是一样的,从来不争不抢,可千万人只伺候皇上这么一个人,皇上也无法把爱分给每个人。
  煜才人慢慢的,变得不悲不喜,不争不抢,不骄不躁,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这样的自己,觉得只有这样学会安分和满足,才不会受伤害。
  夏倾歌明白,女子毕竟是感性动物,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拥有,都会心有不甘。
  “既然你心底也知道,那你也应该说出来,至少别让若玲公主受到伤害,如今你没了地位,只有我们来保护若玲公主,难道你还要看着那人继续利用若玲公主吗?”
  煜才人摇摇头,她还了若玲公主,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当初太过冲动,才会有这种念头。
  “是……”
  煜才人刚要说出刘充容的名字,一道箭从窗口穿射进来,贯穿了她的身体。
  “是……”
  煜才人临死前是很想说出刘充容的名字,在她闭上眼之前,发现箭上有毒,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盯着。
  她想着当年皇上对她笑的模样,男子意态矜贵,高冷淡然,堪堪站在树下,浑身上下透着天子威严。
  他虽然冲着自己笑,可他眼底的疏离冷漠让她难以靠近。
  那时候的自己是胆小的,不敢靠近她,只是在远处微微一福,之后就跑到了自己的寝宫里,从此之后,便相思如狂,彻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睡。
  那时候是最好的年华,有不其然的碰到了皇上。
  煜才人想着那画面,慢慢的垂下了双手,唇边扶着一丝安详笑意,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顾璟贤的微弱的哽咽声。
  夏倾歌回头,她不想戳穿他,毕竟一个男人哭泣是不想被人看到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尽快去查,到底是谁放的箭。
  “来人啊!”
  德盛听见夏倾歌说话,赶紧进来,可一进来,却发现煜才人倒在地上,画面凄惨。
  德盛下意识的喊叫出来,因为事发突然,他斯斯艾艾的开口,“这,这怎么回事?”
  顾璟贤闻言,拍案冷喝,“朕倒要问问门外的禁卫军是怎么回事!”
  德盛一愣,他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德盛搓了搓眼睛,仔细一瞧,才知道煜才人是被箭射死的。
  德盛佛尘一甩,赶紧出去,把所有的禁卫军都叫来,可问了一遍,发现刚才没有任何异样,就连门外守候的两位大臣也没发现什么。
  可见这人是个武人,出入自由,熟悉宫中地形。
  德盛踏入门槛,“皇上,刚才这帮狗奴才也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
  “继续查,继续给我查。”
  夏倾歌看了看顾璟贤,“你先出去,我要救若玲公主,快出去。”
  “你真有办法?”
  “是!”
  夏倾歌异常坚定,顾璟贤闻言一愣,若玲公主如何挽救,现在气息奄奄,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
  可见她这么坚决,顾璟贤只好先出去,临走之际,他冷冷开口,话语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也请你救救煜才人。”
  夏倾歌是绝对不可能就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她害了若玲公主,你要清楚。”
  顾璟贤回头,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可朕当初愧对与她,才叫她一时办错了事儿。”
  夏倾歌没回复,只是道,“时间紧迫,你还是出去吧。”
  “朕求你。”
  顾璟贤说完,看了眼若玲公主,又看了眼煜才人,从紫宸殿出去了。
  夏倾歌抬起手,对玉戒说,“空间灵泉实在太热,顾睿渊进去还好,我怕若玲公主这小身子承受不住。”
  “没事的,主人,您可以用意念拿出空间泉水,我都给您准备好了。”
  “谢谢!”
  夏倾歌用意见拿出了玉戒准备的泉水,给若玲公主服下,许是若玲公主中的毒不深,或许是泉水的太有用了,若玲公主喝了一口,就醒来了。
  药瓶里还剩下一些泉水,夏倾歌看了看煜才人。
  “我这几天怎么了?”
  夏倾歌淡淡开口,“你只是睡了几天。”
  夏倾歌挡住了若玲公主的视线,不让她看地上的煜才人。
  可若玲公主还是看见了,“姐姐,额娘她怎么了,你救救额娘啊!”
  夏倾歌皱皱眉,想来煜才人也是可怜,当初肯定是顾璟贤忙于国事,或者还有其他不可说的原因。
  夏倾歌对若玲公主说,“她曾经害过你。”
  若玲公主闻言,想到了前些日子的画面,她只记得被她灌了些药粉,就视线开始模糊了。
  之后的事儿她不记得,深宫险恶,若玲公主含着眼泪儿,“额娘不得以的苦衷,她是个可怜人。”
  夏倾歌闻言,其实煜才人并没有这么可恨,只是她经历太多太多。
  人就是如此,往往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好,我答应你。”
  夏倾歌上前,把剩下的一口泉水递到煜才人的嘴边,过了许久,煜才人醒了,更令人惊奇的是,身上的箭伤在肉眼可见的愈合。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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