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他顿时有些挫败。好像怎么烧都烧不好。
  沈书鱼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这道菜的成果,她只是实话实话。在他面前她没必要撒谎。这道菜确实淡了,少放了盐。
  她安慰他:“就是淡了点,加点盐就好了,别的就没差。”
  男人露出抹苦笑,轻声道:“太久没下厨,生了。”
  沈书鱼非常善解人意,安慰他:“其实味道淡点也好,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没打算去厨房拿盐罐加盐,而是直接吃起了那道鱼。
  其实在温哥华飘了这么多年,很少能吃到地道的餐。环境慢慢磨掉了她矜贵的胃,对吃的也就没那么挑剔了,能入口就行。
  见她开始吃鱼,温言回就自发地拿起碗筷坐到她身边,细心替她把根根鱼刺都剔掉,然后把干净的鱼肉夹到她碗里。
  这个动作他做过很多遍,如今更是无比娴熟。
  她埋头默默吃着那些鱼肉。冷不丁冒出句话:“温言回,你给别的女人挑过鱼刺吗?”
  作者有话要说:温老师:真正的大神是颜值和才华并存的。
  鱼鱼:脸呢?
  不带这么自夸的哈!
  哈哈哈
  今天也是甜甜甜的章!
  第45章 、
  沈书鱼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个问题,男人条件反射地怔,迅速抬头看她,温声道:“没有。”
  他说过这辈子就给她个人挑鱼刺,他绝对不会食言。
  温言回的眼神那么真挚,那么郑重,他这双眼睛不会骗人。
  沈书鱼不禁捏紧筷子,“哦”了声,埋头继续吃鱼。
  话题来得突然,结束的也迅速。
  屋子里十分安静,暖气透过扇叶源源不断倾吐出来,空气静谧流淌,只有碗筷相互碰撞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两人静默地吃完那顿饭。
  他们在起吃饭只要沈书鱼不说话,那基本上都是非常安静的。
  温言回站在餐桌旁收拾碗筷,沈书鱼悄无声息地从身后环住他腰,嗓音压得尤其低,像是在撒娇,“别洗了。”
  他浑身僵。这姑娘突如其来的主动亲近让他只觉得心慌。两人住在起也有段时间了,她很少主动抱他。
  他心忐忑,声线低迷,“怎么了鱼鱼?”
  “温言回,我们做吧。”
  温言回:“……”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细细软软,听着没什么力度。
  可在温言回听来却无异于是颗惊雷在寂静的室内突然炸开,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作响。将他的心也砸出了个巨大的窟窿。心房瞬间塌陷了角,思绪万千。
  她骨子里就是这样直白率真的。想亲他就是想亲他,想睡他也是真的想睡他,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但他最怕她主动,她主动起来能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他压根儿控制不住自己,很怕自己会往死里折腾她。
  “好。”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直直敲进她心里。
  他转了个身,反将她抱上餐桌,宽厚的掌覆上她修长的脖颈,入的那点肌肤细腻温热。缠绵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双唇上。
  从沈书鱼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能够更加真切地看到他乌黑细碎的短发,以及那张清俊英气的脸庞。
  吊灯细碎的光打在他脸上,柔化了他的脸部线条,温柔似水。
  沈书鱼太喜欢这张脸了。十年前沉迷,十年后痴迷依旧。所有人都在成长,而她却直都在原地踏步,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他。
  她觉得她就像是只小小的昆虫,刚刚学会飞,而他则亲为她织了张巨大的,她不小心跳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她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能够困终生,那样该有多好啊!
  唇齿相依,口鼻间全是温热厚重的吐息,彼此身上的味道相互交叠。
  淡淡的烟草味儿混着点草木香,香味堆叠在起,让两人脑子里面的那点理智点点断掉,最终分崩离析。
  他们在餐厅这方小小的角落里拥吻,隔绝开外头的切喧嚣。这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鱼鱼,你太瘦了。”温言回抱起她径直往卧室走,脚步轻盈。
  沈书鱼搂住他的脖子,“我没减肥。”
  “够瘦了,没必要减。”
  身体感受到,下意识缩了缩脚指头。她咬住下唇轻轻“嗯”了声。
  她的余光远远瞟到窗帘没拉上。
  不过她已经来不及开口了。
  “不管了。”她心横。
  ——
  抽丝剥茧,片混乱。
  结束后两人都去冲了澡,温言回给沈书鱼裹上浴巾,抱她回卧室。
  之前的床单已经湿了,他换上了另外张干净的。
  这男女打架好是好,不过就是有点费床单。
  沈书鱼躺在床上,有些无力地说:“窗帘没拉。”
  温言回往窗户瞥眼,“没关系,外面看不到。”
  嘴上这么说,可还是走到窗边把窗帘给拉上了。
  隔掉大城市璀璨的灯火,室内愈加显得寂静。
  “温言回,我想喝珍珠奶茶了。”大半夜沈书鱼的奶茶瘾突然就上来了。
  温言回:“……”
  “这么晚了店早关门了吧?”他瞅了瞅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过半了,“明天再喝吧。”
  “我现在就想喝。”
  他思考瞬,“等着。”
  然后就出了卧室。
  没会儿就给沈书鱼拿进来瓶阿萨姆奶茶,拧开瓶盖,“只有这个,将就喝。”
  沈书鱼:“……”
  虽然不是珍珠奶茶,但好歹也是奶茶,只能将就喝了。
  她喝奶茶,他从烟盒里摸出根烟,打算去阳台抽。
  他抽烟般都避开沈书鱼,不想让她抽二烟。
  “就在这儿抽吧,我没关系的。”沈书鱼及时喊住他。
  初冬的夜里,外面可不暖和。
  她慵懒地靠在床头,薄被盖在身上,音色听着有些倦怠。男女到底体力悬殊,她这会儿疲倦得厉害,眼皮子直打架。
  他侧着身子,坐在床尾给自己点燃根,就着滤嘴慢慢地抽,吐吸,不疾不徐,整个人说不出的气定神闲,像是在搞艺术创作。
  沈书鱼没仔细看过他抽烟,他每次抽都避着她。如今这么看她发现这人抽烟特勾人,像极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斯败类。
  她以前直觉得他斯,老实,永远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事实上他这人就是斯败类,在床上各种荤话都说得出来,有些简直不堪入耳。
  跟他比起来,她平时那套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全然就是小打小闹。
  她都不知道个人竟然会这么多面。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沈书鱼戒烟好多年了。如今见到别人抽烟早已心如止水。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沈书鱼安静地看着他,双眼睛亮晶晶的,嵌着无数绚烂的流星。
  “你出国以后。”他把烟灰弹进烟灰缸。
  她出国以后抽烟、喝酒、打牌、蹦迪,这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夜之间他全部学会了。
  人往高处走难,可若是门心思堕落,分分钟。
  她去温哥华走了遭回来,戒烟戒酒,打牌蹦迪啥啥不碰,曾经的问题少女变成了安安静静的乖乖女。而他却变成了十岁的她,身上染着大堆坏毛病的老男人。
  他俩刚好反了下。
  “少抽点。”沈书鱼忍不住提醒他。
  男人咬着滤嘴轻轻笑,音色愉悦动听,“关心我?”
  谁知女人冷冷清清扔出两个字,“杀精。”
  温言回:“……”
  他抬眼瞅她,似笑非笑,“这么早就怕我生不出孩子了?”
  沈书鱼瘪瘪嘴,“友情提醒,爱听不听。”
  “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能跟你生支足球队。”他痞气十足,言语傲娇又自信。
  沈书鱼:“……”
  “就你这么纵欲,我看难说。”她毫不客气地赏给他个白眼。全然是当自己的好心喂了狗。
  温言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掐着烟冲她痞气地笑,“再说你不也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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