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拜马头
赵三刚插嘴道:“叔咋咧,急的吧?”
方奇:“那可不是,他呆不住,就惦记着家里田里事儿哩。我寻思着把他弄回家养病,他心情一好兴许恢复的更快。”
葛昭昭促狭一笑:“人家何主任说了,再等两天就让他回家。不过人家也说了,你爹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做重活了,更可能有点跛,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哦,对了,你看看这方子对促进骨头愈合生长是不是有好处。”方奇从兜里掏出抽空记下的药方。
葛昭昭看下,甚么归龙阿胶、麝香、七厘散一大串,摇头道:“我不是很懂,拿回去给我爷爷看看。”
方奇说道:“那治植物神经痛也让你们药房帮我配上,我一齐带回去。”
赵三刚也纳闷:“你啥时改学医咧?”
方奇嘻嘻笑,“你可别不信,偏方治大病哩。你看旺大爷跟谁学过医?人家治蛇咬伤一治一个准,这可不是吹嘀。”
这倒是没啥异议,人说久病成医,旺大爷早年采药,甚么扭伤蛇咬都有小偏方自个儿治。
自从治好的丽子腿上的疤瘌,娘的老腰疼一天好似一天,方奇就对脑壳里的蹦出来的神仙药方倍有信心,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嘛。
明天还有一天的事儿要忙,他们吃完饭,葛昭昭开车把他俩带到宾馆丢下回来。
赵三刚吱唤道:“奇子,你爹还有几天,我老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儿,也帮不上啥忙,要不我明天家转。村里闹那么一摊子事儿,我怕他们听了支书的话又瞎几巴折腾哩。”
方奇点头,“也成,那我爹出院你可得开拖拉机来接咱,到时我打电话给你。”
哥俩洗完澡靠在床上又唠了会,赵三刚乏了,没多会就打起呼噜。
方奇一时睡不着,拿起烟搬了把椅子到阳台上抽烟。
夜晚的县城流光溢彩非常漂亮,又想到在北理工读书的日子,虽然大都市更漂亮,但方奇还真没时间多瞅几眼,天天行色匆匆地蹬着破自行车辗转于三个家庭,为了就是赚点可怜的生活费。
陈叶跟他虽然一起上课打饭,但极少过问他的私事,不像有的小情侣交往没两天就跟两片牛皮糖似的粘一起拽都拽不开。
她家在沿海城市,是个低调的小富婆,有点小资。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纸,男追女隔座山。倒追这种事,在大学并不多见,除非高富帅。
追求她的人不少,可是陈叶偏偏把目光圈在方奇身,所以瞬间方奇身上就笼罩了一层神秘光环。
可是即使如此,放暑假时在一起吃饭时方奇提出退学,陈叶仍然毫不犹豫地就拜拜了。
跟第一次初恋一样无疾而终,不同的是第一次觉得难受,而这次则没有任何感觉。
想到刘璞玉,掏出手机在微信里打了几个字,又清除掉,想想都尴尬,对人家咋说咧,对不起?这仨字值多少?唠点别的?会不会给骂死。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自己可是铁了心要退学的,跟人家咋个说法嘛。
啊呀,可愁死哩。
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还是打了“对不起”仨字按下发送键立马退出来。
第二天赵三刚收拾东西回家,方奇则跟着葛昭昭跑了一天,公证处已经把文件都打好了,填写上公证年份,至于能值多少钱,那不是他们能估算的事,拿了公证文件又去保险公司签订正式保险合同。
大秃瓢叶总要请他们吃饭,葛昭昭婉拒说回去还有一摊子事。
晚报和电视台次日就作了专栏和新闻采访,招商广告也登刊播出。
这期间也有人打电话来询问,表示有兴趣,但多是问问罢了,真正有投资意向的一个没有。
倒是生产设备的厂家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别说葛昭昭电话接到烦死,就是连方奇看着都累。
虽然招商暂时没什么进展,但是种植药材的事还得做。
葛昭昭布置下去,让员工在网上找种植马卡的商户,这种药材是俏销货,因为马卡对种植环境要求较高,产量不稳定。
先征得方奇的意见后,先小批量进购一批马卡种子做试验,如果能成功再大面积推广。
方奇只在公司呆在俩小时就溜了,呆在这了除了碍事,还碍眼,什么忙帮不上。对葛昭昭做个打电话的手势就出门先给老鬼打了个电,“老鬼,那天晚活是不是你做的?”
“没啊,我倒是找人打听他消息,也没辣么快啊,后来听说他丫的被人撞了。”
“没?”方奇愣了,挠挠头没想出头绪来,“你没做,难道另外有人帮咱?”
“我哪知道……你让高良宇来找我了?”
“嗯哪,他麻缠让我罩我,他找到锤子了?嗯,好,没事咱碰碰头,成,挂了哈。”
掐了电话,方奇去对面小店买了瓶水,正好店前有个小马扎,坐在上面抠出烟来抽,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干的。
想起老杆子汪红旗的事儿,扔了烟头前往花家巷。
要说这人,方奇是只闻其声没见过面,这老小子是天字一号老流氓,你看他名就知道他是什么年代人。
狐老成仙人老成精,这老杆子也是了得。在这小县城混世的混混小崽子们没有不卖他面子的,当年小霸王张波闹腾的时候,也挺横,但见了汪红旗照样哆嗦。
这老家伙可能收了周然的钱了,不然不会这么来捣蛋的。
走到超市门口,方奇踟蹰了下弯进去,再出来时手里提溜着两箱子价值不菲的五粮液礼品套装。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葛昭昭说的话他倒是真听进去哩,一味逞强好胜寸芒毕露,只会招来更多麻烦,说不定早晚会栽大跟斗。
对付汪红旗这种老流氓,方奇自忖没有张波辣么多阴招,连张波都憷老杆子,这人绝对不简单。
想着汪红旗这事,蓦地地就想起在老鬼修车铺见到那位神秘的林叔,脑门子上不由沁出细密的冷汗。
人,若是到这种不怒自威的地步,那是何等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