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她咬了?咬牙,决定今天就去搞钱。
  晚上还有江枫的课,虽然一个晚上3000,但今天她状态不对劲,于?是?发微信给他,今天她有事先休息,明?天过去给他上课。
  江枫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夏渔没空理他,想了?想,打电话给老同学柳静宜。
  在巨大的困境面?前?,再羞于?启齿的请求夏渔都张口了?,红着?脸问老同学:“静宜,你老公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你别笑我啊……我想让他在我爸妈面?前?装一回我男朋友。”
  柳静宜不愧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女?汉子,问夏渔缘由,夏渔不好意思坦白自己要回家偷房本,只是?含糊道,现在她一心创业,家里的老头老太却?三?天两头催婚催相?亲,把她弄烦了?,就想随便带个活的男人回家堵她妈的嘴。
  “我老公借你借你,我家那位搞不好高中就做过‘做你男朋友”的美梦呢,我让他美梦成真。”
  柳静宜嘻嘻哈哈的,大方把工具人老公出借,夏渔本想再打个电话给陆旭康,柳静宜连忙说不用,怀孕期间?他在家里没人权,什么都得?听她的。
  打了?个电话还被塞一嘴狗粮,夏渔抿着?笑挂了?电话。
  结婚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老同学的婚姻生活就很不错的样子。
  *
  时间?敲定在晚上六点半,小区门口见面?,夏渔也不再迟疑,打电话给她妈,说晚上回家吃饭,并?且她会带一个人回来。
  她妈心理素质一贯的稳,泰山压顶眉毛也不动一下,在电话里很平淡地“嗯”了?声。
  夏渔到?底没她妈有定力,憋不住说:“妈,你答应过我的,带回来就给我把房本拿出来。”
  “带回来再说。”她妈“啪”的挂了?电话。
  晚上要做大事,直接决定自己未来有没有资金做产品,夏渔一点都不敢耽搁,准时下班,老老实实在自家小区门口等?着?陆旭康。
  等?到?六点10分,暮色降临,还没有见到?他身影,她按捺不住,正要打电话给陆旭康,却?在对面?马路上,瞄到?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
  没办法不熟悉。
  这辆贵得?要死的宝马她前?几晚刚坐过,在高架上开得?像匹撒欢的野马。
  这辆宝马缓缓停下,车内戴着?黑超墨镜的男人扭过了?脸,夕阳的残光划过他冷峻的眉目,高挺的鼻梁。
  两人隔着?热浪腾腾的大马路,四目相?对。
  夏渔放下手机。
  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陆旭康不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家懂的。
  五号要带娃出去玩,可能要请假一天。
  第28章
  当江枫大步流星走过?来时,夏渔也在同时接到了陆旭康的电话,
  陆旭康在电话里?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夏渔有理由相信,他可?能是?真的良心不安。
  “夏渔真是?对不起,临时接到领导电话,要去机场接客户,你的事也是?大事,我也不能放你鸽子不来是?不是??我就拜托江枫了,刚好他有空,他可?以过?去。”
  “我觉得他过?去也合适,他这人站在叔叔阿姨面前,比我更有说服力,我就替你拿了主?意了,真对不住了,改天我请客给你赔罪,我这赶着去机场呢那我先挂了啊。”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急,陆旭康很快挂了电话,夏渔在心里?幽幽一叹,也无话可?说。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哑巴,那一定是?被这帮同学逼的。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迎面而来的男人,他鼻梁上还酷劲十?足地架着墨镜,穿马路也像在走t台,除了她以外,应该没有女人会怀疑他的魅力。
  如果他愿意,哪里?都可?以是?他的秀场。
  只差脑门上贴个“骚”字了。
  细看他穿着,再中规中矩的长裤衬衫,套在他这样的衣架子上,也能被他穿出高级感,即便是?她妈这样的挑剔老太太,想必也不太能挑出毛病。
  可?能毛病还是?有的,搞不好还是?大毛病。
  比如,这脸是?不是?太能长了,尽往女人的审美上长,一看就是?风流不羁,不能一辈子专一的类型。
  夏渔已经?能想象到他爸摇头叹气的烦恼神情了。
  最懂男人的还是?男人,上一个周一鸣他爸私底下就很不满意,评价他性格不稳重,长了一双桃花眼,不像是?会安安分分过?日子的男人。
  毕竟大女儿?就被这样的公子哥伤过?,所以她爸很不喜欢小女儿?找对象只看重长相。
  她当时还跟她爸顶嘴呢,说他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结果被他爸不幸言中。
  江枫各方?面比周一鸣都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夏渔悲观地想,这回她爸的眉头搞不好能皱得夹死一只苍蝇了。
  “鱼丸,我来了。”
  江枫站到她面前,摘下墨镜,嘴角一抬,笑得像个阳光大男孩,夏渔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短了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帅气精神。
  他该不会还特意去tony那里?剪了个头发吧?
  她表情阴晴不定,一直用批判的眼神盯着他,盯得江枫再也笑不下去,小心翼翼:“那咱们进去吧,叔叔阿姨该等急了。”
  “不用了。”
  夏渔神色冷淡,甚至已经?在心里?取消了原定的“搞钱计划”,现?在她的直觉占据了上风,直觉告诉她,江枫这人太麻烦了,她不知道后续他还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所以趁着事情失控之前,她必须要解决他这个麻烦精。
  至少不能让他出现?在她家人面前。
  她是?想到就做的利落性格,很少拖泥带水,于是?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
  “怎么?了?”江枫的笑容陡然僵住,“你还找了别的男人?”
  他那眼神仿佛她是?水性杨花一脚踏好几只船的女人,夏渔不由脸烫,脱口而出道:“我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吗?”
  江枫脸上掠过?一瞬的尴尬,过?了几秒才道:“那就好。”
  他原本紧绷的表情很明显地松弛了下来,俊逸的笑容重新浮上脸颊,语气里?分明有一丝讨好:“鱼丸你是?不是?怕我没带礼物?我当然带了,就在车里?,给你爸买了酒,给你妈买了丝巾,还有一篮水果……”
  他的诚意夏渔亲眼见到了,他现?在既没有耍贱也没有使坏,甚至从?内而外都散发着令长辈们心安的沉稳气质,他骨子里?的骚浪贱只会在她面前释放出来,但除她以外的人,根本见不到他那个不正?经?的模样。
  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成熟有内涵,方?方?面面无可?挑剔,可?正?因为他表现?得太好,反而令她极度不安。
  “不对,不行。”她整个人陷入混乱,想要拼命厘清纷乱的情绪,“我是?说,你不合适。”
  江枫终于放弃一味的讨她欢心,眉心皱着,情绪外露:“为什么?我就不合适?陆旭康比我好在哪了?你跟他有跟我这么?熟吗?我每天跟你在一起,你有事为什么?不第一个想到我?”
  他一口气蹦出四个反问,可?见是?真的深受困扰,只是?用微笑的面具撑着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心,用来维持他仅存的一点骄傲。
  如果不是?喜欢到非她不可?,他也许早就知难而退了。
  是?为什么?呢?
  夏渔也在问自己,为什么?独独他不可?以?
  “因为,因为你长得很没有说服力啊。”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正?确的理由,只是?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我只想找个人骗骗我爸妈,让他们接下来不要太烦我就好,你这张脸,一看就是?我花大价钱在网上租的,我爸妈会起疑的。”
  听她如此解释,江枫被打落得七零八碎的自尊心又粘合在一起,立刻满血复活。
  他凑近她一步,嗓音不自觉放柔:“鱼丸,你爸妈给你安排相亲了?”
  抬眼便是?他深墨色的眼,那双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浓到化不开。
  浓到她心慌意乱。
  她“嗯”了声,躲开了他的注视,也不想回应太多。
  事实是?她妈的老姐妹个个都是?彪悍能来事的阿姨,手里?捏着一把适龄男青年等着她来挑,这也是?夏渔不敢频繁回家的原因之一,她妈对她的人生?大事本来也不怎么?着急,拜这几个焦虑的阿姨所赐,每天给她妈灌输“好男人再不占一个就被其他女孩子拱了”,她妈也开始坚定相信再不早点找对象,以后她就得在垃圾堆里?挑男人了。
  这一声很轻的“嗯”,令江枫毫不意外地立刻陷入焦虑之中。
  他在心里?骂街。
  他的宝贝鱼丸连他江枫都没轮到,还能轮到那些歪瓜裂枣男?
  真他妈的。
  不出来遛一遛秀个脸,他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级别的竞争对手。
  这声“嗯”,更加坚定了他要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刷脸的念头,他循循善诱:“鱼丸,我来都来了,读书?那会,我来你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爸妈肯定记得我,我是?不是?你网上租来的,他们还瞧不出来吗?”
  “你想想,你要糊弄叔叔阿姨,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吗?不止是?同学,还是?知根知底的同桌,比你妈还熟悉你的大姨妈,总比你外面找来的阿猫阿狗强太多。”
  听到“阿猫阿狗”四个字,夏渔默默地对陆旭康道了声对不起。
  那句“比你妈还熟悉你的大姨妈”,更是?成功地换来她的瞪视。
  江枫被她瞪得很想立刻把她打包娶回家,愈加卖力地自吹自擂:“鱼丸你放心,只要我出马,以后什么?相亲都轮不到你,我让你做相亲绝缘体。”
  他就跟个大杀器一样杵在她身边,他就不信还有不怕死的敢来跟她相亲。
  本来夏渔心意已定,但架不住江枫有张攻心的嘴,本来坚定的信念不免开始动?摇。
  假男友换成是?他,好像也不是?坏事,她爸妈对他有印象,当年他学习好,她痛经?时骑车送她回家也不是?一次两次,她妈念叨过?,将来被他娶回家的女孩子一定会幸福。
  只要她妈一满意,那么?偷房本这件事就好说了。
  两人在小区门口拉拉扯扯周旋半天,这时大门口踱出来一个身材粗壮小眼睛贼亮的老阿姨,正?是?她家小区最有名的“大喇叭”,夏渔明白今天带江枫回去是?势在必行了。
  “我警告你,不许在我爸妈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们友尽!”她最后不放心地警告。
  “我要胡说八道就是?狗。”
  夏渔嘲讽地哼一声,睨他:“你不胡说八道也是?狗,狗男人。”
  “是?,我是?狗,还是?狼狗呢,汪,汪!”江枫学了两声惟妙惟肖的恶犬叫,成功地逗笑夏渔,她笑得眉目舒展,他也因此更开心,手得寸进尺地搭上她细弱的肩,在她耳边说:“我一听说你要带陆旭康回家,我都想咬他了。”
  “先咬他,再咬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耳垂清楚感知到他呼吸的灼热温度,那一圈立刻被烫红了,她极不习惯两人这样亲密的姿势,宛如一对真正?的情侣,自然而然地搂抱在一起。
  这样久违的亲密,不排斥,却也不敢喜欢。
  生?怕习惯了,一不小心入了戏,难以挣脱出来。
  那样的自己太可?怜了。
  夏渔恼得想下狠手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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