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肝胆相照
“想必这位就是程荒前辈了吧?”
就在毕凡为难不已时,苏离已经走到程荒面前,对他拱了拱手。
“老朽程荒,不知道阁下与劣徒是何关系?”
尽管不知道苏离的身份,但在这种情况下,能让毕凡相信的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在下苏离,是毕凡的朋友。”
确认了程荒的身份,苏离倒也没有隐瞒,立刻掀开了自己的面具。
“啊?这……”
看到苏离真面目的刹那,程荒这个极其老练沉稳的人,也不禁吓了一跳。
“师傅,您不用惊讶……”
对于程荒的反应,毕凡早就料到,立刻将苏离的来历,以及他与苏离如何结识,还有苏离如何精心策划了这次营救计划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啧啧……这个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听完毕凡的叙述,程荒一时间唏嘘不已。
而在惊叹过后,程荒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居然对苏离深深鞠了一躬,“老朽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你如此不顾一切相助劣徒救我这把老骨头,日后只要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老朽一定甘脑涂……”
“前辈言重了!”
程荒身躯还没躬下,便被苏离扶起,“我与毕凡是共患难的朋友,若非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助他,但既然已经做了,前辈就不必将我当成外人。”
毕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望向苏离的目光,却也充满了感激。
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此时此刻,任何感激的话语,都无法表达他对苏离的感激之情。
再者,他害怕一旦说出客气的话,会显得他虚伪,会显得他与苏离之间比较生疏。
而以他对苏离的了解,似乎也不是那种喜欢客套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开始上路吧!”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苏离立刻顾左右而言其它。“以你们现在的打扮,就算有圣符殿的人擦肩而过,应该也难以辨认出来。”
被苏离这么一夸,毕凡不禁有些小得意,自吹自擂道:“我这种打扮,可是花费了我不少精力,别说圣符殿的人,就算是我自己照镜子,也不一定认出自己来。”
“那万符卷呢?”程荒问道。
“万符卷?”
毕凡皱了皱眉,询问般的望向苏离。
因为万符卷,正是在苏离身上。
“我们现在依旧还不算安全,当然不能交出来。”苏离想也不想便说道。
“可是小凡带我离开圣符殿时,曾经答应过……”
程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毕凡似笑非笑的打断,“师傅,难道您还听不出来吗?”
“什么意思?”程荒不解。
毕凡道:“苏离的意思是,除非我们的实力哪天能凌驾于整个圣符殿之上,不然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安全。”
此话一出,程荒老脸上顿时腾起了条条黑线,“这么说,你们准备将万符卷据为己有了?”
苏离与毕凡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了。
出尔反尔!
“程荒前辈,我知道您可能会对我们这种行为很是不屑,不过形势所迫,有万符卷在,我们的性命才能有保障,如果将万符卷交出来,我们必死无疑。”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程荒感叹道。
“能维持多久是多久吧。”
苏离都这么说了,再考虑到当前的形势,程荒也没再坚持什么。
“前辈,圣符殿究竟对您做了什么,为什么在您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听到苏离这话,毕凡也目光灼灼的望向程荒,“对啊师傅,这十几年来,他们究竟对您做了什么,为什么您的修为完全消失了?”
这一路来,虽然他一直背负着程荒逃亡,但每时每刻,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是否有人追踪上,此刻苏离提起,他也才记起此事。
“他们废了我的修为。”
此话一出,毕凡顿时怒骂了一声,“这群混蛋!”
苏离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望向程荒的目光,都充满了怜悯。
所谓的废去修为,是强行将体内扩散出来的灵气旋涡打散。
灵气旋涡,乃是修炼者体内用来储存灵气的地方,灵气旋涡越大,修为越高,而一旦被强行打散,也就意味着,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
就算修炼天赋还在,也只能从头再来了。
所以废去修为这种惩罚,对于任何一名修炼者来说,都比处死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那种修为极高的修炼者,更是如此。
毕竟每个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修炼起来的,一朝修为全废,就需要从头再来,那是何等残酷的结果。
对于这一点,苏离领悟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他前世可是快要白日飞升了,但遭到神的诛杀之后,他前世的惊天修为不但半点不存,而且还只剩下一具骷髅身。
“苏离,你不是炼药师吗?你能不能……”
“不能!”
毕凡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离打断。
倒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恢复,而是恢复的机率太渺茫了。
与其给对方一丝看不到的渺茫希望,不如当场让对方死了这条心。如果日后真的能够恢复,算是意外惊喜,如果不能,也不至于太过绝望。
“小凡,你就别再抱着幻想了,自从修为被废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抱着任何期待。”
嘴上这么说着,程荒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依旧难以掩饰那份落寞。
毕竟他修为被废之前,可是武尊强者,一朝变成普通人,任谁都难以接受。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毕凡虽然不甘,但苏离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他似乎也认命了。
“当然是先陪我返回墨家,爱丽丝还在那里等我。”
“好!”
毕凡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对于爱丽丝陪苏离返回东方大陆这一点,早在此之前,苏离就已经去他说过了。
而以他这几天所做的事情,从此之前,他们师徒两人,一定会成为圣符殿第一追杀对象,甚至会发下各种天价的悬赏,激励各方修炼者参与捉拿他们。
所以这个世界再大,除了暂时跟随苏离之外,他们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