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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_18

  他爹是畜.生,到底还是个生意人,哪笔账亏哪笔账赚还能拨得清楚。他爹和他见过几次,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他,他也是他爹的种。
  陆坚逃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陆大年进了局子,十之八.九不会出来。
  公司一下子栽了一个大股东,一个A模,可以说是戳中了公司致命的脊梁。
  次日,以《每日星报》为主流的时娱报刊登了史上最瞠目结舌的反转大新闻。
  陆大年事迹全部败露,宫绛冤屈得以昭雪,微博开撕、朋友圈转发、论坛掐架……只有身在信息连通的时代,才能见识到信息流传速度的可怕。
  这还只是山雨欲来的前兆,随后,狂风暴雨骤然降临,淋得人措手不及。
  铁总三人也被报应一箭穿心。
  警.察再次上门,以严厉而不容置疑的铁证,当着公司多人的面带走了铁总等三大股东。
  非法融资、贩.毒、交通肇事逃逸。
  犯法的罪名死死地烙在他们不洁的灵魂上,他们不敢置信,他们反抗,却抵不过法律的制裁和天网。
  坐到这高位上,能有几个干净的人,铁总三人的手早就染了黑,只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兄弟遍天下,才肆无忌惮。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给了钱就能封嘴,却没想到他们死在一句道歉上。
  宫绛进入社会的兄弟们,在各行各业工作,关系网遍天下,他们混过地下社会,对于非法犯.罪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挖出惊天内幕。
  宫绛本来看在铁总三人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不打算揭穿他们,可是他们死不道歉,那真是抱歉,这个社会没有那么多的仁慈和宽容,谁对不起他,他就对不起谁。
  公司四大股东进了局子,那二十二位捧陆大年臭脚的模特在公司内饱受争议,面子全然丢尽,其他大股东的党羽没了大股东支撑,混不下去,于是解约的解约,辞职的辞职,原本热热闹闹的公司,忽然间,只剩下死人一般的死寂,仿佛一颗悄然而至的陨石坠落,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轰然砸落,形成不断下陷的万年巨坑,一点一滴把公司逼入绝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托腮】:“小绛发飙起来攻气满满,肿么办,我为俸小攻的未来感到十分堪忧。”
  第15章 第十五章
  宫绛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安安静静地享受烟草味带来的愉悦精神感受。夜幕翩然而至,洒落的黑像极了宝石的光辉,每一个角度都体现着不属于任何分类的艺术。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黑夜的色彩,它能让人心灵平静,也能让人安宁。
  他放下被太纪的新闻霸屏的手机,闲适地吐出一口烟圈,放纵身体陷入躺椅的柔软。一个月了,他终于从被质疑、被排斥的地狱中挣脱,回到体面的天堂里,只是可笑又可悲的是,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硬生生撬开陆大年的嘴。
  风起了,拂过他每一缕发丝,掠起孤冷的气息。他感慨地望着夜的黑,轻轻吸了口烟,继续沉醉在夜的宁静幽远里。
  “小绛,我回来了。”伴随着家门的打开,俸迎响亮又清晰的声音荡入。从玄关到阳台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只要仔细听,就会听得到俸迎的喊声。
  宫绛没有回应,手里的烟燃着零星火光,若隐若现地照亮他的脸庞。夜的黑抹去了刀疤色,仔细端详,他长得很英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充满了勾人的色彩,嘴角下的一粒痣挑起几分柔情,他坐在那里,仿佛凝固成一幅天地人共处的画卷,舒服地和谐着。
  俸迎站在宫绛背后,注视着这被现实打磨得坚.挺的后背,无声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棉衣,走到宫绛身后,将棉衣笼罩下来,连人带衣圈在自己怀里。
  “嗯?”宫绛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他回来时就说了。俸迎却没告诉宫绛,他从背后抱住宫绛肩头,像个撒娇的大男孩,蹭了蹭宫绛脸颊:“说一声好麻烦啊,还不如直接过来找小绛。”
  宫绛这段时间对俸迎的亲密接触已然免疫,把他当小孩看待,也没去细想这暧昧的动作反射着什么信号,他拍了拍俸迎的胳膊:“你这样会吓死我的知不知道?”
  “噢,那我……”俸迎豪言壮语还没说完,几个喷嚏硬生生插.进来,煞了风景。
  “外面冷,赶紧回屋里去。”宫绛取下大衣想给俸迎披上,俸迎揉了揉鼻子,摇头拒绝:“不是啊,我打喷嚏是因为……”俸迎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宫绛指尖,躲闪地钻进了屋里,“我去煮饭了。”
  宫绛狐疑地顺着他目光一看,指尖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烟草味徐徐在风中化开。似乎每次他抽烟,俸迎都不会在他身边,他意识到了什么,将烟掐灭了。
  俸迎做好饭菜时,宫绛洗澡换了一套衣服,浓重的烟草味被沐浴的清香取代。
  俸迎将筷子递给宫绛。
  “谢了。”
  “不客气啊,递个筷子而已。”
  “不是,”宫绛情深义重地凝望俸迎,“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说实话,如果那时候没有你提醒,我可能都想不到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噢,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俸迎叼着筷子,含含糊糊,“他说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记忆的碎片赫然浮现,宫绛指尖不由自主地一颤,差点握不住筷。记得那一年,他刚缝好伤口从清创室出来,小男孩挂着一管鼻涕水扑上来抱住他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宫绛以哭救命的技能都得甘拜下风。
  宫绛耳朵实在受不了这种魔性洗脑,抱起小男孩,一边笨拙地帮他揩鼻涕,一边疾声厉色地教育:“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小男孩被唬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强地没落下来,他可怜巴巴地揉揉眼睛,小短手环住宫绛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小狗,缩在宫绛怀里:“大哥哥,那、那我长大了,也要做个大英雄,用拳头帮你赶跑坏人,保护你。”
  宫绛笑着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温柔得不可思议。
  记忆的篇章在脑海里翻过,宫绛倏然握紧了筷,问道:“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俸迎夹了个排骨放到宫绛碗里:“我朋友啊。”
  宫绛心口一缩:“他多大了?”
  俸迎不咸不淡地道:“跟我一样啊。”
  十七岁。
  小男孩当年十岁,因为个头长得小,看起来像七八岁一样,如今七年过去,也正好是十七岁。俸迎朋友的年纪与小男孩的相符,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男孩!
  宫绛脸上扬起一分喜色:“他在哪?”
  “不知道啊。”
  一句平平淡淡的“不知道”,让宫绛刚扬起的笑脸又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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