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魔女
“醒了？”
“……这…是？”
不错啊，不错，季素烟啊，你这是第几次看到不认识的天花板了？
“这里是我的寝室。对不起呀，我家的小可爱给你惹麻烦了。”
季素烟顺着这位女士的声音看过去，那一头棕色长发的少女歪着头看着季素烟，毛茸茸的尖尖犬耳扑棱了几下，长毛都随着动作抖来抖去。
——你管这个叫……“小可爱”？
想起在森林里那只巨大的恐怖魔兽，季素烟的心又抖了叁抖。女人朝着她微笑，她也总感觉那笑容背后有什么，连忙直起身来，才惊觉身体没有那股平日里事后的酸痛。
“小芬可是魔力很充沛的哦，那些‘体液’有助于你身体的恢复，而且那天是月圆之夜呢，兽化的小芬会变得更~强~”
“小、小芬……”
眼看着女人的身高估摸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但那只高大的狼狗竟然蜷缩在女人的肩膀边上，还时不时用头顶去蹭去惹女人的爱抚，这副奇妙到诡异的场景让季素烟的嘴角忍不住抽动。
“……或许，您就是‘须臾的魔女’吗……？”
魔女点点头：“唔嗯。是我哦？”
“您好，我是季素烟……是斯凯尔她……”
“唔嗯。我知道哦？”
“呃、虽然有些唐突，但……”
“唔嗯。我会的。”女人推推撒娇的狗狗，笑着说，“比起这个，先吃饭吧？”随后那“魔兽”站直了身子，一下就高出了魔女大半个头，却乖乖地甩着尾巴跟着，嘴里还叫着：“吃肉！”
“嗯嗯，咖喱哦。”
“肉！咖喱！好吃！我要叁碗饭！”
——莫名其妙的。季素烟目睹那一大一小简直就是诡异的相处方式，一脸黑线看她们推门下楼梯离去。简直是要惊叹魔女奇怪的审美了……这么大个狗竟然也不牵绳子，而且那种幼稚的饭桶感是什么……在她的世界里难道只有透人和吃肉吗……
季素烟穿上了放在一边的修女服，似乎是最简单的那种，因此比较好穿。她扶着楼梯慢慢走下去，腿好像有点不太习惯走路，不知道到底躺了几天。
“嗯——十二天哦？”魔女舀了一勺咖喱，稍微想了想告诉她。“十二天？！”季素烟原以为只有叁五天，没想到已经快两周了，惊得瞪大了眼。
“毕竟那么纯净的魔力直接灌注进来了，你的身体又是比垃圾场里捡来的好不了多少……”
“还要一碗！”
“喂、你这个说法也太过分了……”
“小芬，来~你的饭饭哦~嘛啊，所以把你的身体稍微重构了一下，现在魔术回路会更清晰，流向也会更明确了哦？”
季素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非常感谢！啊，报酬的话——”
“嘛，嘛，不要那么急。”魔女又给季素烟添了一勺香浓的咖喱，笑眯眯地说，“多留几天吧，授人以渔嘛。”
“所以说——”
季素烟在庭院里正襟危坐，听她的新老师，“须臾的魔女”——克瑞尔·霍文传授知识。女人摇头晃脑，时而旋转手中的一根魔杖，道：“原本你是一块石头，小芬给你注入了水，我给你打开了洞，可如果你控制不了水流，你的孔隙会把魔力全都流光……魔术回路是你的水管，比喻一下的话，估计和吸管差不多？”
“原来如此……”
“然后呢——你全身上下布满了吸管。知道为什么强力的魔法使可以抵御大多外界攻击吗？”
季素烟沉吟了会儿，稍微借用了下生前的生物知识：“皮肤上也有魔力的出口吗？”
“Bingo~哎呀，你好聪明哦。是的，魔力从毛孔中流出，通过魔法使的控制，时而变成屏障，时而抵抗热浪，又时而令毛发坚硬如剑。小芬~快来。”
芬尼尔在她面前又一次变成了那令人害怕的魔兽，但这次高大的狼狗在微风吹拂下，毛发随风飘扬，看起来极其柔顺。芬尼尔又偏着脑袋看季素烟，伸着舌头舔她的爪子。
季素烟眨了眨眼，伸手道：“握手。”没想到那只狗狗居然把爪子放在了她的手上。软乎乎的肉垫，指甲都收进去了，厚实的皮毛被太阳晒得暖洋洋，惹得季素烟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你看，和你当时遇到的应该很不一样吧？这就是魔力的影响哦。”
“嗯……”季素烟揉搓着狗爪的肉垫，这种软软的又硬硬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啊……那个樱内枫又不会兽化，能让她享受到这种撸狗的快乐……值了。
她的手指钻进毛茸茸的趾缝里，芬尼尔呜咽一声，“汪”地一下连人带椅扑倒了季素烟，下一秒那条大舌头就黏糊糊地舔了上来，超级享受地开始在她怀里乱蹭起来。
“NONONO！STAY！芬尼尔！小芬！Stay！不要舔了啦啊啊啊！”
好了，好了，好了……她这下知道了。看克瑞尔在那里捂着嘴就知道了，这一主一狗，简直就是拿她来开玩笑的……季素烟接过毛巾，无视噗噗笑的克瑞尔擦着黏黏的脸，同样无视了那边被狗链圈住呜呜叫的芬尼尔，问道：“所以，这根魔杖是施法必要的嘛？”
“嗯——一般来说，自然界的万物都隐藏着魔力，包括空气。用自然的东西做魔力储备物一直是不错的选择。魔杖相当于过滤，也可以当做是一个小型中转站，你也可以向魔杖里输入魔力令其存储起来。总之都是可以的。你来试试运用魔法吧？”
季素烟接过她手中的魔杖，心念一动，心跳猛然快了起来。身体被…改造了？感受体内魔力的流动，然后，汇聚到一起去，从魔杖那里散发出来……
“……哈啊！毁灭吧——！”
“噗。”
熊熊紫火在魔杖的顶端燃烧，随着季素烟的魔力不断输出，火焰变得越来越大，几乎要和远处的树冠一般大。季素烟吃惊地看着她的魔法，惊得只能发出“哇……”的声音，完全忽略了火光阴影之下一个发抖的身影。
噗、哈哈哈哈！！！那是谁教她的咒语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吧！很明显那体质是不需要咏唱的，真佩服告诉她那咒语的人啊，简直是恶劣到极致、恶劣到令人拍手惊叹的程度啊！要是能与她会会——
该不会是季素烟本人吧？哈哈哈哈哈哈！！！更好笑了，这也太笨了吧，她都一点也不会羞耻的嘛！
“咳咳，不错，可以收起来了。”
“太厉害了！刚才，简直是……我第一次能……！”
“嗯嗯，只是我发现你的咒语有点小问题……不然能发挥更强的本领。”
“诶？啊……不过我确实觉得……好像怎么说……呃，有点尴尬？”
“是啊是啊，因为是旁门左道来的，你听我说哦？我只说一遍。”
“请务必！师傅！”
“咳咳……来自深渊的魔龙啊，请你聆听我的召唤——我乃持剑的上古守护者，暗黑之神……”
“……”
“嗯？你不跟着学吗？”
“您在寻我开心吗？魔女大人。”
“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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