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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他调侃她

  离集合时间还差十分钟,艾珈就背着包、推着行李箱出来了。前台只有陆铮一个人,他伸手接过艾珈的箱子,放进车尾箱。
  “呦!陆老板这角色转换还挺迅速啊!”艾珈埋汰着走到前面,拉开副驾座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几分钟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就位。七点钟,陆铮发动车子。
  “大家昨晚睡得还好吗?我们的第一站是塔尔寺,大概9点到。你们记得去到任何的景点尽量不要买特产,很贵也不正宗,真的要买特产的话,建议第五天去到瓜州再买也不迟。另外我也可以给大家推荐吃饭的地方。”
  “陆哥,反正我和琳琳听你的安排,刘鹏都跟我说了,陆哥既专业又靠谱。”赵涛说。
  “陆哥,你长得这么帅,又是民宿老板,会不会有很多女孩子跟你表白啊?”琳琳八卦地问。
  赵涛赶紧用手肘推了一下琳琳,还用眼神警告她。陆铮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笑着说:“以前没有,不知以后会不会有。”
  “听说塔尔寺是藏族寺庙,很多人都建议不去。我们可不可以也不去?”一直闭目养神的小泽问道。
  “塔尔寺是我们旅行中的第一站,去或不去都由你们几个人自己商量决定。”
  “啊对,如果珈姐也觉得没有必要去的话,我们也无所谓的。”赵涛应声到。
  “可是我想去,难得来一趟嘛!”琳琳小声地说。
  这时候,艾珈转过头,扫视一眼后座,看着琳琳说:“当然去啊!为什么不去?”然后又扭头看着陆铮的侧颜问:“是不是啊?陆先生。”
  “嗯,原则上少数服从多数。”
  来到塔尔寺观光车站点停好车,陆铮嘱咐了几句,大伙儿就下车了,留陆铮一人在车上。这也是陆铮讨厌带团的最主要原因——光是每天在每个景点的等待时间加起来,都够他赚上带团几趟的钱!而且客人素质也是参差不齐,如果是旅行社的带团司机遇到一个投诉,一趟都白跑了!当然,最怕的还是安全问题,客人要是扭到腰或者摔断腿什么的,可是一件大麻烦!想到这,陆铮不禁在心里骂了王牧野一顿,这个王八蛋定的什么破规定——老板还要兼职司机带团!
  不知坐了多久,感觉车里有点闷,陆铮便下车走一圈,回来的时候靠在驾驶室的门边,拿出手机,一刷朋友圈看到陈艾珈的更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配图是鸽子啄食和右手撸猫!犹豫要不要点赞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眼一看是陈艾珈。
  陆铮看看手机又看看表,确定这才过去了40分钟。
  “我肚子饿了!”陈艾珈可怜巴巴地说。
  “肚子饿,你自己去吃东西啊,那边走进去,里面好多吃的。”
  “我不熟悉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你陪我去嘛。”艾珈小心翼翼地说,还用手轻扯了一下陆铮的袖子。
  眼前的小女人,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裤管卷了两层到脚踝高一点的位置,穿一双裸色中跟短靴,上身一件浅黄色针织长袖,背着包,绑一个丸子头,茶色墨镜架在头上,活脱脱一个大学生的模样。反观陆铮,一身以黑色为主的休闲运动装。站在他面前的陈艾珈,高度只到陆铮的脖子中间,还真有种“舅舅与外甥女”或者“叔叔与侄女”的既视感。
  陆铮不禁笑出声,有点无奈地说:“走吧。”
  他们来到一家小店,陈艾珈要了一碗热腾腾的粉汤,点餐的同时就火速扫了二维码付款。她吃东西很快,但吃相却不难看,也不会弄出不和谐的声响;喝汤时,两腮鼓鼓的像极了小松鼠,陆铮忽而觉得她有点可爱。
  两人回到车上,小泽已立在车旁等候。上车后,叁人又再等了几分钟,赵涛和琳琳便一路小跑着过来。
  开始翻越拉脊山,太阳就已经完全高挂在蓝天中,又白又厚的云朵飘荡在半空,仿佛触手可及。山路蜿蜒曲折、连绵不绝。一路美景让人应接不暇、流连忘返。远看,山上铺着一层绿缎子,似青苔,一群群牦牛、绵羊和山羊点缀其上,甚是好看!车行到山顶,风很大,有些冷。站在海拔3820米的地方,瞻仰了山上的经幡,经文印写在帆布上,风吹经幡就好似在诵读经文。
  从拉脊山下来后,一行人找了个地儿吃午饭、稍作休息后直奔青海湖。正是中午时间,豪华越野车平稳行驶在路上,后排叁人和陈艾珈酣然入梦中,直至被陆铮叫醒,艾珈还是处于迷糊的状态。陆铮用眼神示意她往右边看。艾珈扭头,目瞪口呆,左手取下安全带,右手推开出门,有点踉跄地往前走。
  映入眼帘的青海湖,湖面清澈湛蓝、一望无边;连绵不绝的油菜花田零星开放,有如黄金点缀;走近湖边,竟还有幸看到青海湖名鱼之一的“裸鲤”(也称“湟鱼”)在湖里自由徜徉,不远处,还有各种各样的海鸟在湖面掠水飞翔。此情此景,真可谓是“碧水共长天一色,水鸟伴湖鱼起舞。”
  艾珈从背包取出单反,开始调节镜头。耳边卒然听到琳琳悦耳的声音,“珈姐,可以帮我拍一张照片吗?”说着,把手机递向她。
  “当然!不过我还是用相机给你拍吧!”
  “好啊,谢谢珈姐。”
  艾珈连续好几次按下快门,给琳琳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接着让她过来选。
  “哇,珈姐,每一张都是不同的,我都好喜欢啊!可不可以都要啊?”琳琳嬉笑着问。
  “没问题啊!晚上回酒店发给你。”
  “可惜了,赵涛每次都不跟我一起拍照。”琳琳嘟嘴埋怨。
  “是吗?”看琳琳点头,艾珈继续说道:“那我现在就帮你们拍一张。”
  艾珈环视周围,发现在离她们几米开外的正前方,赵涛正站在那和陆铮说着什么。于是冲着他们招手。
  “珈姐,怎么啦?”赵涛问道。
  “涛涛,你现在站那边去,我给你和琳琳拍照。”
  “啊?珈姐,能不能不为难我啊?”赵涛苦笑着说。
  “你相信我,从今天开始,你会爱上拍照的。快去快去。”艾珈笑着说。
  于是,赵涛不情不愿地站到琳琳身边,艾珈拍了几张都不太满意,遂只好担当起“摄影指导”的角色。
  “涛涛,你拉着琳琳的手,对,要很自然,很放松。然后,琳琳,你的右脚稍微往前挪一点。嗯对,好,一二叁,茄子。”
  拍完后,艾珈查看成果,冲着他俩比了个“OK”的手势。
  “想不到你还挺热心啊!”边上的陆铮开口道。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怎么,你对我有兴趣?”艾珈说完就走开了。
  “……”
  青海湖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景点,时间尚早,陆铮决定还是回到车上等大家。刚上车,按下车窗,就看到另一头的陈艾珈从远处走来。
  车子是停在公路边的,地势高,往下看;花田和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他想,这也是陈艾珈过来的原因。
  没多久,陈艾珈的脸出现在车窗前。
  “我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那你最好还是别说。”
  一句话,艾珈被噎到无语。
  “说说看,什么事?”
  “我刚刚呢,想试着拍一下全貌,但是效果并不好。所以我想……能不能,借你的引擎盖一用?”陆铮听完,被气得笑出声。
  “我很轻的,最多90斤。”艾珈接着说,还举起手做发誓状。
  “拿来!”陆铮伸手指了指艾珈手中的相机。
  “你要干嘛?”艾珈不情不愿地递过去。
  陆铮握着相机,一脸鄙视地说:“小姐,你方才还想直接站到我车子的引擎盖上去,我不过要拿你的相机一用就这么不乐意了?”
  艾珈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陆铮拍了看,看了拍,几分钟之后就把相机递还回来,“打开看看。”
  艾珈接过相机,低头查看,发现里面既有照片也有视频,都是艾珈想要的效果。
  “原来你那么会用单反啊?谢谢。”艾珈看完小声地说。
  “那现在还要不要站上车前盖试试?”艾珈窘迫状。陆铮又说:“站还是不要站了,毕竟也不安全,但是你可以坐上去。”
  艾珈总觉得陆铮这番话是在消遣她,便不做回应。她决定先选一些照片和视频发到“陈言肤词”群。刚发完,就听到小泽问“拍了很多吗?”
  “拍了一些,一会我发群里共享给大家。你呢,拍了什么?”
  “没多少。”说着向艾珈扬扬手中的手机。
  “艾珈。”
  “嗯?”
  “能不能和你合张影啊?”小泽问。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自拍吗?”艾珈笑着回应。
  “自拍不是显得脸大吗?还是叫陆老板帮忙吧。”小泽笑着说。但几步开外的陆铮并不做回应。
  “陆铮,请帮我们拍张照片吧,谢谢。”艾珈上前,把相机递给他。
  回到今晚入住的客栈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这是为了明早能在青海湖边看日出所付出的代价。客栈干净整洁、环境幽静,但是位置有些偏僻,吃东西的地方据说得走上十几二十分钟。
  艾珈感到腹部不适,加上饮食上不习惯,于是便没有和大伙儿一块去吃饭,而是在客栈前台要了一盒泡面还有开水。吃完后,就开始把选好的图片做简单的修饰再发送到群里,其中包括陆铮拍的跟黄浩泽的那张合影。
  陆铮看着照片上二人的微笑,觉得有些刺眼,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和谐。陆铮自嘲地笑笑。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走进浴室。
  发完照片后,陈艾珈从床上站起来,顿感私密处有一股热流涌出——难怪下午就觉得下腹胀痛,原来是姨妈将至。
  “哎,做女人真是麻烦!”艾珈想着,走到行李箱前,翻找卫生棉。结果找半天都不见踪影,她挠挠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啊!明明记得有塞进去啊!”忽地又一拍脑袋,恨恨咬牙:“都怪陈铭嘉那个臭小子!”艾珈想起来,昨天是周六,陈铭嘉和欣儿照例回父母家吃晚饭。餐后,陈铭嘉用梁女士的手机发来视频邀请,她只好暂停手头的收拾工作。后来,小两口要回自己的小家,于是,陈淮耀夫妇就和艾珈继续视频。结果,收线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她有些犯困,检查行李箱的时候便没细心留意。
  此刻,懊恼的陈艾珈握着手机,思来想去也还是只能给陆铮发信息。十分钟过去,也未有回音。她盯着对话框,抿唇,拿起房卡决定独自外出。
  扭开房门,艾珈的表情有些惊愕——陆铮正站在门口,举起右手欲敲门。
  “我刚刚在洗澡,没来得及看微信。”陆铮稍作解释,“哦还有,我住在你隔壁。”
  艾珈点点头,又补充道,“稍等一下,我拿个包。”艾珈回屋,陆铮瞥见垃圾桶里吃剩的泡面盒子。
  离这里最近的商店走路要20分钟,陆铮执意要开车。
  “对不起啊!又麻烦你了。”
  “小事。不过下次还是有所准备的好。我是说,那样你会方便一点。”
  “嗯。她延迟了十多天。”见陆铮欲言又止的样子,艾珈补充到,“她几乎每个月都推迟,没有规律,拿不准。”
  “那如果看医生会不会好一点?”陆铮平和地问。
  “遗传,基本没用。”陆铮听完不再接话,跟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讨论这个话题着实有些尴尬。
  到达商店,艾珈半蹲在里面的货架旁,一行行查看。依稀听到她问女店员,夹带什么“绵柔表面”“夜用”等字样,最后拿过一件,付款、扔进背包。
  “没找到惯用的?”陆铮问。
  “你还挺懂。”艾珈笑。
  “离这几公里远还有一个大一点的商场,选择应该多一点。”
  “不用了,谢谢。我们,直接回客栈吧!”
  两人在门口道别。陈艾珈进屋后,陆铮按亮手机屏幕,镜头扫到陆铮的脸自动解锁。上面是陈艾珈发的两条微信,分别是“请你帮个忙”,“亲戚突然到访,没有招待物。”
  陆铮退出对话框,又瞥一眼左边的房门,右手扭动门把,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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