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靠近…靠近
吴弦心跳极快,手上没准头,一下子挖了一大块,猛地糊到了她的后背上,眼看着那坨香膏要滑下来,他赶紧把整只手呼了上去,以防浪费。
他的手正与她的身体直接接触!吴弦的心里一下子像热水烫了蚂蚁窝,躁动的厉害。
她可真白啊,皮肤真滑,他自己就是个肤白的,和她比还是差上许多。而且,她看上去不胖,脱了衣服看,身上肉还是挺多的,软乎乎的,和男人就是不一样,这就是女人的身体,是他的娘子……
不!她也是雪茶!吴弦一时陷入了冰与火,心情十分矛盾。
这时,雪茶甜美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相公,你怎么总是在一个地方啊?你得涂抹开了才行。”
吴弦依言手上画了两圈,实在压不下心里的火,把手抽了回来。
“算了,我干不好这活儿,我这就去给你叫小敏来。”
“你给我回来!”
雪茶猛地转身叫住他,眼里酝酿着两泡泪,“吴弦,你是不是还那么不待见我?好!我明天就去回了老太君,说咱们成亲不作数,我随便嫁给谁,也不会遭到这般嫌弃,呜呜呜~”
雪茶说到最后趴在桌上真的哭了起来。
吴弦收回了脚步,回到她身边,“哎~好吧好吧,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哭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好好给你涂还不行吗?”
雪茶哼了一声没理他,也没起身。吴弦认命的重新把手放到她的后背,努力抛弃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她细细的涂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各种邪念跑出来,他主动和趴着的雪茶说话。
“雪茶,我和商量个事儿行吗?”
“你说吧。”雪茶回道,还带着哭音。
“咱以后有事说事,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
“怎么?我心里难过还不许我哭啊?我爱哭就哭,这你管不着!”听起来又要哭的架势。
吴弦赶紧投降,“好吧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是真的怕她哭,不是不该哭,也不是她哭的难看,实在是别的女孩哭是正经哭,而她的哭总让他觉得心里别扭。
她一哭他就觉得她是分裂的,有两个雪茶,一个软糯爱哭,另一个则冷静毒辣!不怕其中任何一个,就怕她无征兆随机切换。以往他还有的躲,如今他真是躲无可躲。
好不容易擦完了香膏,吴弦自己先出了一身汗,让雪茶先睡,他则冲了出去,到仓房里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雪茶已经重新穿好了里衣,规规矩矩的躺在了床上。
“你回来了?我累了,熄了灯睡下吧。你放心吧,我睡相很好,今晚也不会越界的。”
吴弦心口一堵,嗓子眼似乎也被堵住了,没说话,一口气把油灯给熄了,三两下上了床,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半天没睡着觉。
耳边渐渐传来雪茶均匀的呼吸声,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也闭上眼睛睡去了。
夜里,他又一次做梦了,还是与以往的梦同一个场景。一处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有山有水,温度宜人,了无人烟。仙雾缭绕中有一个用粉色帐子环绕的小亭子,耳边响起了袅袅的仙乐。
他遵循着一股神秘的渴望向粉色的亭子走去,伸出手掀开了纱帘,和以往一样,里面有张仙床,床上正躺着一个衣衫轻薄的仙女,和雪茶有一样的面孔,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眼里似乎有小钩子在勾着他。
他实在禁不住诱惑就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了,仙女拉他坐到身边,慢慢的靠近他,再靠近……
以往梦到这个时候,仙女就该突然睁大眼睛,流着血泪,恶狠狠的咬他一口了!然后他就该吓醒了。
这个梦他前两年总做,次次被吓醒,后来他掌握了秘诀,每次梦到进了亭子之后他就不再继续行动了,再过一会儿梦就自己散了。
然而今天,梦里的他格外想再试一次!他在仙女的诱惑下,慢慢的靠近了她……
早上,吴弦醒来的时候,雪茶早就不在房里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正躺在界外,亵裤上黏糊糊一片冰凉。
他懊恼的、动作极快的换了条干净裤子,都穿戴好,然后把换下来的裤子卷成一团塞进怀里悄悄的带出去了。
雪茶出来倒水,看见他蹲在井边洗衣服,没多想,张口说道:“你的衣服都泡着吧,以后我来给你洗!”
吴弦脸一红,头都不好意思抬,“不用了!爷自己洗!”
雪茶没当回事儿,既然是他自己说的,她乐不得少干一样活儿。
早饭后吴弦又不见了踪影,雪茶把昨天特意留的一份红烧肉装进了竹篮里,又装了一碗自己泡制的爽口小菜,还放进一壶酒,嘱咐小敏看好家,就提着篮子出门了
。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杆子上挂的是吴弦昨晚的裤子,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压箱底的那本小人图册,脸蛋悄然一红,不再看那裤子一样眼,急步出门去了。
一连几天均是如此,雪茶每天都会准备一碗好菜,第二天等吴弦出门之后她再出去,然后赶在他回家之前回来。
这几天吴弦回来的脸色一直不错,雪茶想,想必是赢了不少钱吧。
对此,她只字不提。晚上的时候她仍旧每天坚持用各种香膏,就在吴弦眼前,但再没有让他帮过忙了。睡觉的时候更是十分遵守界限规矩,说不越界就绝不会越过一个指头。
直到有一天,吴弦回来的时候喜形于色,不但买了卤猪头和烧鸡,还破天荒的给她和小敏买了花布料。
雪茶明白,今儿个准是赢大的了,他得瑟的啃吃鸡爪子的时候,没注意到雪茶那过年前终于把刀磨好了的眼神。
吴弦其实心里明白,赌钱不是长久之计,他原本想着不过是偶尔去玩几把,去年有一次他输的太多就再没进过赌坊了。但今年不知怎么居然转运了!偶然去一次就赢了,接连几天,他手气竟一天比一天好!
牛三说准是新媳妇旺他,吴弦想想八成真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这好运实在解释不通啊。若真是如此,那这媳妇还娶对了?
新的一天,兄弟两个再次有说有笑的进了赌坊,今天赌坊人多,有不少人是前几天输给吴弦的,专门在这里等着赢他的。
可奈何吴弦今日的手气依旧很冲,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捞了不少银子。
正当他得意忘形大杀特杀的时候,身边的喧哗声突然小了下去,他跟大家一样好奇的看看怎么回事儿。
只见没未见过女客的赌坊里破天荒的来了个女人。
此女子穿着一身青色布裙,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幕笠,很是严密,完全看不出她长什么样子,多少岁。她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浑身散发着杀气,一看就是个江湖中人。
“谁是这里赌术最厉害的?在下是特来挑战。”女子声音低沉肃杀。
赌坊老板见状壮着胆子跑了过来,“这位……姑娘,请问您是来?”
“老板尽可放心,在下不过就是个一般的赌徒,不是来砸场子的。我相公生前就是欠了巨额赌债被人砍死的,因此在下立誓要赢尽天下人。大家还没告诉我,谁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
顿时,吴弦被几个赌徒推了出来,以解心头之恨,“他!就是他!连赢我们好多天了!小娘子你赶紧赢了她,我们都压你!”
老板见她是来正经赌钱的,松了一口气,也就随他们去了。赌坊的客人千百种,来什么样的都不稀奇,没道理女人的生意不做。
吴弦心里打着鼓,但已经被大伙推了出来,他也不好退缩,一来仗着这段时间手气旺,二来仗着身上有不少银子。
他挺起了腰杆子说道:“没错,就是我。大姐你想赌点儿什么?”
女人把手里一直的提着的小包袱噗通丢在了桌子上,“两百两银子在此,赌什么都可以。”
众人均被她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看来这女人绝对是个高人,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牛三替吴弦捏了把汗,悄声对他说道:“兄弟,不然咱们撤吧,看起来有点不好惹。”
吴弦也有点胆颤,但为了面子,他还是说道:“不急,先玩两把再说。”
“这位大姐,那咱们就赌最简单的吧,摇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好!就听你的!”
庄家给二人各发了一个骰盅,围观群众们纷纷掏银子下注,大部分把注下在了女人这方。
比试正式拉开,第一局,女人赢。
顿时,赌场里的气氛变的异常热烈,大家纷纷为她喝彩。
吴弦觉得没什么,才刚开始而已。
果然,没过几局运气开始转回了他这里,他接连拿下了三局。而大家也似乎看出来此女子外强中干,开始把注投在吴弦这边。
女人的银子只剩下不到一百两了,还要赌。吴弦觉得她是故作镇定,就好意劝道:“大姐,你还是回家去吧,我怕你都输光了没法过日子!”这话惹的大伙哄堂大笑。
然而女人脚下纹丝未动,淡淡的说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