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心如枯石
女帝有些发愁的看着自从醒来以后就一直在说冥是杀害自己的凶手的戚小小。
“冥啊，你老婆傻了，你啥时候能回来接她走啊。”
女帝在心中默默地抱怨着。
冥自从交代了自己那么几句话之后便也没和自己再说些什么了，一时间女帝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帝上前探了探戚小小的额头，发现戚小小已经退烧了，而且脸上除了有些苍白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于是女帝止住了喃喃自语的戚小小，问道：“我们回家吧先？”
戚小小回过神来，确认眼前的不是冥是女帝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戚小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女帝也不知道为什么戚小小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戚小小一脸的冷漠之情，心中又提起了一口气。
一路上，戚小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心中的悲怆似乎都快要从眼中流露出来一样。
女帝从后视镜中看到戚小小这个模样，干咳了两声，说到：“小小，你不要太伤心了，这和原来的你完全不一样了……”
戚小小没有理会女帝，眼神空洞的看着车外飞快闪过的景物，面无表情的流下了两行泪。
“你体验过死亡吗？”
女帝被戚小小的这一问问的愣了愣，还没等女帝回答她，戚小小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一遍遍的体会死亡是何等的绝望。在梦里，我体会了至少一百次，每次，都是百里彦举着刀一刀一刀的扎在我胸口上……”
女帝虽然听着戚小小如此的叙述，心中不免很是动容，但是女帝怎么想，也不会觉得那个平时戚小小受一点伤自己就要去和别人拼命的冥是杀她的凶手。
于是她也只好张张嘴，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霎时间，戚小小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消失了，换上了一副狠戾冷酷的表情。
也许只有红红的眼眶能证明她刚刚才哭过吧。
“你们一定要离他远点……”
戚小小又如此重复道。
回到家中，戚风少和小童都上千满脸担忧的问。
“小小姐，你没事吧？”
“小小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但是戚小小都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没事。不过……”
戚风少和小童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情，听到戚小小有转折，又满脸疑问的看向戚小小。
“以后离冥远一点，是他杀死的我，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是女帝听戚小小说这句话第八百遍了。
戚风少和小童一听这话，瞬间都呆住了，还是小童反应快，立刻将狐疑的眼光投向了女帝。
但是女帝也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摇了摇头。
女帝给小童使了个眼色，于是小童了解的带着戚风少回到了房间。
“女帝，你也先回房间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这几天一下子记起了太多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好像又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有些累了。”
女帝点点头，拍了拍戚小小的肩膀，去了小童的房间。
小童和戚风少见女帝进来，连忙抓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戚风少还很谨慎的看了看戚小小没有注意到他们之后将房门关上了。
“小小姐怎么回事？”
“就是啊，冥怎么会是杀小小姐的凶手呢？”
两人俱是一脸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我也不知道，自从醒了以后小小就变成这样了。不管我说多少句话，她似乎都会绕回冥杀了自己的话里。”
“冥……他真的啥了小小姐吗？”
戚风少对冥和戚小小的过往不太熟悉，所以有些不确定的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冥对戚小小，就算把命给了戚小小，他都愿意。这次为了帮戚小小恢复记忆，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都是吐了血出来的。”
戚风少一听这话瞬间不再质疑冥了，但是戚小小会这么说，有还是觉得哪里似乎存在悖论。
“那戚小小回忆中的是谁呢？如果她真的回忆起来冥杀了她，那为什么现实中冥却愿意为她赴死呢？”
女帝想着这件事，一时心乱如麻，根本找不到头绪，三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眼中满是疲惫的戚小小从沙发上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切还是如同自己没有昏迷之前的布局一样，没有改动。
而面前的白墙上，还惨存着冥口中喷出来的血液暗红的血液在白墙上显得尤为的醒目，这不禁刺了刺戚小小的眼睛。
可是一想到梦里百里彦无数次的冷面对自己刺了一次又一次，戚小小的眼中瞬间又寒意阵阵。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戚小小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那刺眼的红色，可是手却微微颤抖着又缩了回来。
戚小小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了墙上。
女帝从小童的房间出来，看到客厅没有戚小小的身影，于是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些血都是冥吐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女帝插着胳膊幽幽的说道。
“不！是他！就是冥！百里彦！在回忆中他杀了我一百次！每一次，都心如刀割！你怎么会懂？”
戚小小愤恨的看着女帝，就好像女帝是杀自己凶手一般。
“可是他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快不要了你……”
还没等女帝说完，戚小小就已经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戚小小……你放开……”
女帝抓着戚小小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掰开。
可是戚小小此时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眼中赤红着死死盯着女帝，手渐渐的缩紧，想要掐死女帝。
女帝一看戚小小的表情很是不对劲，于是脸色狰狞的将话语放软。
“好……我知……道……了……你……放……开我……”
戚小小见女帝服了软，这才松开了手。
“杀死我的凶手是百里彦。”
似乎有些不放心的，戚小小又强调了一遍。
看了一眼面前的血迹，于是戚小小决定先将这些血迹擦掉，省的碍自己的眼。
女帝被戚小小松开以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通红。
“这小妞，下手还挺狠。”
女帝忿愤的想着。
但是戚小小如此做派实属奇怪，当下查清楚真相才是最关键的。
看着背对着自己正擦拭地上血迹的戚小小，女帝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背后，一伸手便将戚小小打晕了。
女帝连忙扶住了戚小小倒下的身体，生怕把这位磕着碰着。
女帝看着昏迷的戚小小，将她放在了床上。
“那先让我去一探究竟吧。”
女帝施展法术，进入了戚小小的意识之中。
每个人的意识境界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春花灿烂，有的人漆黑一片，还有的人满是金碧辉煌。
女帝进来之后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地方，有些微微的惊讶。
“戚小小这意识，怎么就和被砍了一千刀一样，如此破败。”
女帝很是在戚小小的意识里逛了一圈，施展法术，才将戚小小的回忆展现了出来。
只见百里彦的脸赫然出现在了画面上，而姬雪薇被铁链穿过手腕，正一脸死相的躺在床上。
百里彦一刀又一刀朝姬雪薇的胸口刺来。
女帝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心如刀割了，更别说戚小小是经历这一切的当事人。
“这些，都是真的吗？”
女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可是那确实是百里彦的脸无误，眼神中透露出的暴戾凶狠和平时都差不多。
“可是……我怎么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呢？”
女帝认真端摩着面前的这个百里彦。
可是戚小小的潜意识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回忆着这一幕无疑是给她更大的打击，还没等女帝端摩出什么，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在这里快待不下去了。
于是便只好先施法跑了出去。
回来之后，女帝看着紧闭着眼，蹙着眉说着梦话的戚小小，内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没想到你上一世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真的是委屈你了。”
女帝有些心疼的为戚小小剥去碎发，眼中慢慢的心疼。
“自己才这么进去了一趟，就已经心痛如麻了，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不知回忆了多少遍，怪不得你刚醒的时候眼神那么的冷漠。”
戚小小突然睁开了眼睛，这让女帝被吓了一跳。
此时戚小小陌生的让女帝都快认不出了，女帝见戚小小看自己冰冷的眼神，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怎么在这里？”
戚小小从床上坐了起来，抿着唇盯着女帝。
女帝将视线移开，看着地下干笑了几声。
“你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又晕倒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正好看见你倒在地下，这才将你扶上床的。”
女帝编出了一套尽量没有什么漏洞的话。
戚小小也没有起疑心，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女帝见自己逃过一劫，连忙走了出去。
“我去给你整点吃的，你等着啊。”
说完女帝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戚小小此时的魔气上袭，眼中又闪过一道紫色的光。
但戚小小闭了闭眼睛，又将这魔性压了下去。神色这才恢复了正常。
冥还是一个人扛着这蚀骨般的煎熬，似乎地狱的烈火已经将他焚烧了七天七夜一般，他身影也比之前愈发的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