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痛扇耳光
天色破晓，暗淡星光在泛白的空中若隐若现，一道金色光芒穿透云层直射广袤大地。
何川伴随日出的作息准时醒来，转头看了会儿新宿舍白色飘窗外的晨曦光芒，掀被而起。
他从小在深山生活，习惯跟着太阳的升起降落生活，现在来到城里上班也不能把一贯良好的作息打乱了。
而且他现在正在修习“四境长生针”刺的第二竟，至人境界，根据天地阴阳变化规律起居，调养精气至关重要。
其实他修习的至人境界已成大半，只要思想能感受悠游于天地间，就可完全达到至人境界。到时不必近身病患，离八丈之远就可见闻病情，施针救病。
何川期待着他的玉水针能快点变色，盘腿坐于阳台东方位置，吸收天地之间精纯的清气，保持精神内守，使身体与精神达到高度高度统一后，换上昨晚新买的黑色运动服下楼跑步，吃早饭，然后慢悠悠的向中医院走去。
他边走边想，昨晚下班去西医院找夏梦雪时被告知她已下班，他没能见到人，只好作罢回宿舍了。
为了防止跟昨天发生同样的事情，何川决定中午就去找夏梦雪问师母的事。
进了中医楼，何川路过大厅看一面红木药柜处空无一人，暗想，林小栀那丫头不像会迟到了人啊！
他也没在意，推开办公室的磨沙玻璃门，换上白大褂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一个上午过去了，只有两名患者推开了玻璃门。
“闲啊！”
何川哀叹一声，眼睛看窗外种植的药材，突发奇想道，他的工作量一点都不多，倒不如利用闲暇时间，把他在山里没有研发完的药材继续下去。
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既不当误工作也不耽误他研发炼药，哈哈一举两得。
想想马上又要跟他那些救命的仙药，致命的毒药打交道，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起身脱了白大褂，雀跃的往西医院方向去了，途径昨天跟林小栀相遇的草坪时，想到了她昨天说带他看病的话。
何川扬唇一笑，那丫头今天没上班也没跟他说一声，真是一点都不注重他这个大哥，等她明天来的，他一定要施展一下当大哥的威风。
……
“啊，终于出来了。”
何川从电梯里挤出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敢肯定，医院的电梯绝对是所有行业电梯中生意最好的，没有之一。
麻蛋的，下次他宁可走上16楼，也不做那挤成沙丁鱼的破电梯。
何川咒骂完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次跟以往不同，怎么说也是去见众合女神的，形象不能太邋遢。
弄完形象后，何川兴致勃勃的往里走，刚踏进胃肠科的地界，脚步就顿住了。
“好嘛，比电梯里没宽敞多少。”
何川没想到肠胃科的人如此之多，嗡嗡的说话聊天声不绝于耳，本来宽敞的走廊放满了床铺，就这样还有人询问“你今天出院是吧？那这张床我就先定下了”诸如此类的话。
“靠，知道西医院的病人多，可多到这个份上，让他们中医院情何以堪。”
何川黑脸的问了护士夏梦雪的办公室位置，跋山涉水的穿过满走廊的拥挤病床，终于到达目的地，他擦了擦脑门的汗，刚要敲门，办公室里面传来一道哭声。
“夏医生，怎么会这样呢？我妈妈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何川怔愣，这声音……不是林小栀吗？
听着里面传出的抽泣声，何川不假思索的推门而进，看到就是夏梦雪拍着哭泣的林小栀肩膀，好像低声安慰着什么，而两人旁边站着一个棒头肿脸的男人。
办公室里面的人见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何川，神情都是一愣。
“何医生来找我？”
“何大哥。”
两个女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不同的是一个是疑问惊讶，一个是伤心无助，而旁边站的男人则是一脸愤恨的盯着何川。
何川把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不明白这个跟猪头差不多的男人，为何大白天出来吓人，还阴狠的盯着他。
他现在也没空研究男人的恨意因何而来，因为林小栀泪眼迷蒙看他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小栀，怎么了？”
何川走到林小栀身边低声问道，没想到小栀一见他眼泪流的更猛了，一下子扑到他的胸膛上，让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温香满怀有些不明所以。
“呜呜……何大哥，我妈妈不行了，我只有她一个亲人，呜，如果她不在了我怎么办？……呜呜。”林小栀伤心欲绝的哽咽道。
何川听林小栀的失声痛哭，心里一震，拉过她的肩膀问：“什么叫不行了？小栀怎么回事？”
林小栀此时就像随时会倒下的落叶，全身无力双腿发软，要不是何川揽着她的肩膀，恐怕早就摊在地上了。
夏梦雪心疼的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小栀，时间在飞快流逝，必须要马上做决定，既然她这么依赖何川，把她妈妈的棘手病情告诉何川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是这样的，小栀母亲上星期做的胃切除手术，本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昨晚因为感觉疼痛就服用了消炎痛等药物，而胃切除的手术最忌服用这种伤胃药物。”
夏梦雪说完，冰冷的眼眸扫了一下身旁的胖头肿脸男人，又继续道。
“小栀母亲昨天半夜出现牙齿疼痛，颈部肿大，眼睛发黄伴有流鼻血的症状，现在病情不太好，必须立刻绝定要不要再动一次手术。”
夏梦雪说话简明扼要，何川一听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说的这些症状都是肠部病变，如果手术很成功，不会因为吃了伤胃药就严重到如此地步。”
何川指出病情关键是肠部后，又冷声询问道：“我想知道是哪位医生给小栀母亲吃的消炎痛，他是脑袋被门挤了吗？需要我给他正正脑袋吗？”
他一边说一边看旁边刚才还愤恨盯着他，此时恨不得把脑袋垂到地上的猪头男，心里更加确定夏梦雪不是小栀的妈妈的主治医生。
因为善良沉着的夏梦雪不会犯这么低级没有责任心的错误，那小栀妈妈的主治医生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夏梦雪知道何川在医学上面的造诣不是泛泛之辈，但没想道他头脑反应这么灵活，一下子就抓住了病情的重点。
虽然她这次也不会轻饶了医德败坏的周南，但现在不是追究他的时间，小栀妈妈的病拖不起，必须马上想出解决方案。
“的确是十二指肠出现的问题，我猜测是胃切除后，缝合关闭十二指肠时吻合口过大，导致食物流通太快，发生了倾倒综合征，所以我想再给病人做一次手术，但是半个月内做两次手术，加上病人颈部肿大严重，如果在术中抵抗麻药而呼吸困难而丧……就再无回天乏术了。”
事关重大，夏梦雪不得不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到，所以即使林小栀接受不了，她也要如实告知，不能有一丝隐瞒。
林小栀这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里充满愤怒火光，猛地就扑向一言不发的猪头男人。
“是你害了我妈妈，是你说手术非常成功，是你给我妈妈开了消炎痛，都是你这个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的败类，丧良心的人渣……”
猪头男人受不了林小栀发疯一样的踢打他，不耐烦的推开捶打他的女人。
“滚开，你这个疯女人。”
“啊。”
林小栀被推得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何川及时接住了她。
“我还当是谁长成这副德行还出来吓人，原来是周医生。”何川一边说话一边将林小栀安稳放在一旁。
“你还敢提我的样子？这都是拜你所赐，还有这个林小栀，明明是你那个妈不争气，一点消炎药就出问题了，最后全算我头上，凭……啊。”
周南捂着已经肿的不行的左脸，怒气冲冲的指着何川，喊：“你敢打我，医院有明文规定，打架……啊。”
“我就打你了怎么着？”何川揪着周南的领子，扬手就一个大耳刮子。
“啪，就打你这个给我们医生抹黑的搅屎棍。”
“啪，打你个当治病为儿戏的畜生。”
“啪，打你个对女人动手的人渣，昨天让老百姓打你不够劲，老子今天亲自上手，他妈都给你脸了。”
“啪啪啪啪啪啪……”何川扬起的手就没停下过，一个接着一个的耳光啪啪的扇过去。
夏梦雪和林小栀被响彻满屋子的耳光声震得愣愣的，看周南开始没有还嘴的机会到后来根本就还不了嘴。
因为他原本就肿的老高的半边脸此刻已经往出渗血，血淋淋的脸庞看着像只活鬼。
最后还是夏梦雪反应过来，打电话叫了保安暂时先带走被打晕了的周南，再打下去，刚来第二天何医生就要以杀人罪坐牢了。
真没想到何医生长得挺单薄，出手比拳击手还要狠，真是人不可貌相！
惊动了医院保安，这件事也就彻底闹大了，夏梦雪把她带的几名研究生助理叫进办公室，把门关上隔绝了门外探头观望的人群。
“小栀，时间不等人，这次我亲自上台给你母亲手术，但是风险很高，我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夏梦雪拍了拍林小栀瘦弱的肩膀，轻声问：“小栀，早晚都要做出决定，坚强些。”
没人能体会林小栀此时彷徨无助，不动手术只是多活几天而已，做手术会有一线生机，可同时也要做好永久失去的准备，
林小栀觉得好像有把鉄钳在一点点的撕扯她的心，她痛及了。
“做手术吧！”
浑厚的男人声音，让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为之一振。
何川走到林小栀身旁，抱住她的纤瘦身体，低声道：“小栀，大哥带你一起陪在母亲身边，大哥会帮你，不会让你有遗憾。”
林小栀紧紧抱住给她无限力量与温暖的何川，哇的一声彻底哭出来。
夏梦雪看林小栀的态度知道她已有了决定，眼睛巡视何川坚毅的侧脸，心中动容，但还是问出了实际问题。
“何医生要参与手术？”
何川放开林小栀，眼神注视夏梦雪的美好面容，掷地有声道：“是，我跟梦雪一起合作，救小栀的母亲。”
梦雪？
夏梦雪听到何川这声低低的称呼，心里奇异的有些悸动，好似小时候被小猫蹭脸一样，痒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