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燕啄新泥
微信时代的汪燕,对狼的认识也和以前不同,虎、狼、豹,现在有专人当宠物豢养,它可以训练成和人相处而不吃人的动物,伊莱龙骑着他自己豢养的豹子周游列国,这说明野性可以改、人性也可以变,无论目的和阴谋怎样,宫云至少亲自下到民工宿舍了解民情,可以看作他向善的一个开端。
也许是故意,尹尹师傅这两天来宫经理处勤,有时候宫总经理不在,尹尹师傅大胆而谨慎地说:“燕子,啄新泥巢,你认为正常吗?”汪燕接茬,说:“一般人都怎么看见,这是事实,但是,师傅,燕子不是在筑新巢,而是加固旧巢,使旧巢更加圆满。”
汪燕吟道:“几次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新泥。”这时宫总经理进来,他提着一个前面一个红双囍的红包,他听到了汪燕吟诗,他认为诗就是对联,对联就是诗。汪燕是不是和尹老炊商量新房门上对联?宫总经理说:“尹师傅也会遍对联?”
尹尹师傅说;“我哪有这水平,你妻子是才女,刚才她随口吟了两句诗,诗中燕子在飞。”
“哦,谢谢尹尹师傅提醒,早知道,我这对联就不用请了。”原来,宫总经理提的红包里,是新禧婚联。“不过,亲爱的,你可以编出几付对子,刚才的什么诗?能否贴在新房上。”
其实,尹尹师傅不内行,不等于不知道诗和对联的区别,他上过高中,也到烹饪学校学习过,人家给的是中专文凭。他记得一首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后边两句中有“王”字,他想也许汪燕可以借题发挥,可以暗示什么。他说:“我也记得两句古诗,不知是否作其他房门上对联?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汪燕笑道:“师傅记性不错,不过,这两句诗太古、太旧,过时了,不适应。”
宫总经理说:“亲爱的,你编上两副对子,贴我们的新房上,如何?发挥发挥你的文采。”汪燕说:“写对子,我也不在行,我有个姐写得好!可惜路太远。”
宫总经理说;“我的父母亲主要直系亲属要来,你的当然不例外,你的父母直系亲属。”汪燕说:“当然要来一部分,尹师傅,我的手机坏了,你找或打电话给我三个师傅,叫他们不要走,参加我们的婚礼,把我现在的情况,给他们说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宫总经理疑惑地问:“亲爱的,刚才吟的什么诗?”汪燕笑道:“是唐朝白居易的诗,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宫经理说:“带燕字,亲爱的就是燕子,贴在房门上,还带春字,也吉利。”汪燕说:
“争暖树太妙,温暖、幸福是需要争的,这副对子,就贴在保安或我师傅们的房门上。”尹尹师傅笑道:“到底是才女,对联的安排就有水平,我算服了。宫经理真有福气!”尹尹师傅打量这新房,新婚的气氛的气氛不足,开辟的山洞已经铲琢的像个四方四正的房间。
但墙上的壁纸还是以前汪燕的大草原一个女牧民套马前后军民奔驰的广阔图景,尹尹炊师傅说:“汪燕君,大喜之日转眼就到,新房还不收实收拾。”汪燕说:“谢谢师傅垂爱、关心,墙上的壁纸画,我非常喜欢,就像生活在大草原,心旷神怡。
宫云总经理原来打算床换月梦思,毛毯、被子真丝虎绒羊毛,正宗的a、m国进口,我没有同意,我是工人出身,喜欢朴素、大方。”宫总经理说:“壁纸画已经托人购买,今天下午捎来,比这好看还是要换的。”宫总经理为了表明他是一家之主,故意这样说。
他根本没有托人购买,只要汪燕愿意跟他,他愿意一切听她,而尹尹师傅据此认为他俩根本不和,以宫经理水平,汪燕不会爱他,这紫云洞迟早归汪燕管理。尹尹师傅问:
“螃蟹到底用不用?是用海蟹还是河蟹?”宫云对蟹一窍不通,他们老家山村泉湖、溪水里根本没有。他问:“海蟹值钱、河蟹值钱?”尹尹师傅说:“当然是河蟹,河蟹,首推阳澄湖大闸蟹,不过,很贵,一只就要20—30元。”宫云经理说:
“贵肯定好,一分钱一分货。”汪燕说:“你的看法现在看,只对了一半,我姐的一个朋友,原籍崇明岛,在长江的入海口,听说那里螃蟹正宗,蟹苗就是海里的,我姐说:价格还便宜,按斤秤,要,我给你电话号,可能也可网购。”
尹尹师傅看着宫总经理,宫总经理说;“就按她说的去办,”对汪燕说:“把你姐的电话号码给他,也请她来参加婚礼。她(汪燕)电话坏了,有劳你了。”汪燕对正在翻出红包里对联的宫云说:“我的父母亲、我哥、姐夫(其实是朋友,她宫云这样说)顺便也叫上。”宫总经理说:“山洞里,飞机上下不方便,别吓坏了两老,你哥、姐夫叫上。”
尹尹师傅又要了她哥、“姐夫”就点点头走了,到食堂,看看切菜的在切,哒哒哒响;洗菜的,笑语喧喧,水声哗哗,尹尹师傅就走到大门口打电话。他先打电话给采购负责人宋星星,交代百度搜索崇明螃蟹,又打汪燕哥汪海涛的电话。
海涛现在是国风集团公司暨上海麒麟公司总经理,他身先士卒,这时在车间开天车吊装本公司加工、组装的飞剪,没有停下来,他戴着黄安全帽、左手握着控制器盒,右手食指点着控制天车上电机上钢丝绳上大铁钩上的机器。
等机器落到加重大卡车上,他才放下手中控制器,走到外面看来电,是陕西西安来的,他一段时间没有接到妹妹的电话了,上次他送机床到西安,因为她在山上,也未及看她,他当经理之后,一直很忙,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竟拖到现在,他照那个陌生号反打过来,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