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原罪_437
你所认识的我是我吗？
你所知道的就是一切吗。
每个人的欢乐与悲伤你可知道？你可全部知道？
不，你不必知道，到最后的最后说到底，你不是我。
我是谁？
我是艾谦。
在某一日，艾谦到福利院，看看他的心愿。
看过照片也做过心理准备，只是当他进入这处对他来讲还是稍显陌生的地方，用他眼睛看，用他的鼻子嗅，用他的耳朵听，之后陷入长久沉默眼中神采恍惚。
“你..你不开心？”秦桓看不见他露出笑脸，心中一咯噔有些紧张：“是哪里还不够好吗？”
“没有，很好。好到超出我意外而已。”
艾谦叹了口气，扫扫石椅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坐了下去：“原本我对我哥要求，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福利院就够了，就想着能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多了家就好。哪知道现在啊..就像个贵族学校，你们应该读过那种学校的吧，是不是一样？”
“确实有点类似。”
“挺好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起码接受良好教育...”艾谦目光幽幽：“至少不要变成我这样的人就足够了。”
“不要说这种话，你很好。”
“我很好？”
他看到艾谦似乎想笑，又笑不出声，像是在无声嘲笑他的话语幼稚：“除掉我生病这段时间，我们相处时间只不过短短几年，你又怎么就知道我人很好呢？你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是真实的我呢？”
“...这是个深刻的问题。”秦桓同样坐在椅子上，双手一摊：“所以我不能明确回答你这个问题，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刚好就是你的外貌以及你塑造出来的性格个性，深深吸引我而已。”
说的同样很深刻，艾谦低下脑袋认真思考了好一会，抬起头看他：
“我渴了，你有水吗？”
“.....有”
温热的水装在杯子一饮而尽，艾谦手捧杯子，秦桓守在他身边恰好发完短信。
日子很好，阳光温暖晒得人暖洋洋，这个时候吃一点小菜再喝点小酒真是闲情逸致，只不过可惜的是秦桓并不让他碰任何酒精饮料，只允许喝白开水及高蛋白饮料，例如牛奶。
真像养他儿子一样养着艾谦，小孩子适合吃的喝的有营养的准备双份，一份给儿子，另一份则是艾谦。
“还要喝水吗？”
“我还想喝点酒。”
“不能，烟酒都不能碰。”
“那算了。”艾谦摇了摇头，在暗叹自己怕是要戒掉而伤心中不经意一抬头，目光凝固在门外。
穿小碎花裙子，牛奶般细嫩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泛起珍珠白的迷人光泽，未长开的小脸蛋可爱的直想让人捏一把感受那细密的柔软，她瞪大水灵灵的眼睛偷偷摸摸看屋内一切，似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真的太可爱了，笑容不经意攀爬而上，朝她招了招手：“进来。”
小女孩瞅他，出乎意外竟不显一点害怕，欣喜欢快如一只喜鹊飞奔掠来，重重讲身体扑到艾谦身上看的秦桓一阵心惊跳。
“爸爸！”小女孩一开口，震惊大人的神经，艾谦打量麻利爽快爬上自己双膝间的小姑娘对自己直看，眼睛悄悄斜了秦桓一眼，下一秒将自己的注意力大胆供给于小女孩身上不舍得再分给秦桓一分一毫。
“爸爸？”他有些疑惑。
小女孩点点头，认真诚恳让人不忍心反驳，稚嫩的面孔大方奉献自己的笑脸，不过几秒蹬着自己的小短腿攀岩，“吧唧”一口粉嘟嘟的小嘴在脸颊上留下印记。
“你是院长爸爸呀！林姨姨说如果哪天看见院长爸爸，亲到他的话以后就能有很多糖糖吃。”
这...艾谦懵逼的看着如此大胆奔放的小姑凉，眼睛一眯终是忍不住抑制不住的笑容，拿起身后果盘里的一把糖果塞在小雀跃中附带期望的小姑凉手中。
“嗯，亲到爸爸，是真的有糖果吃。”
惊喜看见自己手中的大把糖果傻兮兮的小姑凉被艾谦抱起来在嫩嫩小脸蛋亲了一口，脑袋像晕了一样不停念叨：“真的有糖糖吃..我有糖糖吃..林姨姨好厉害，我有糖糖了。”
这一幕被秦桓捕捉，本该打翻醋桶子暗自流泪被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姑凉横刀夺爱的他，他见艾谦宠溺疼惜手中的孩子，淡不可见的嘴角笑容似一团棉花轻软柔和，像什么呢...他想起自己养过的刺猬，尽力收起自己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供人抚摸。
现在的艾谦，带给他的是这种感觉，比以前比刚才来的更真实。
不过分刻意夸张，不专注冷漠刺人，就是这一刻心一跳被触动，更容易让眼睛悄然酸涩。
“有糖糖吃，要分给小伙伴吃，以后才能更有糖糖吃。”
“糖糖，要给大桌哥哥一半，要给叮姐姐最漂亮的..要给小不点弟弟最甜，一起吃！”小姑凉叽叽喳喳的，手指不停数着糖果的分配中留给自己一颗最喜爱的口味，艾谦抱着她放在地上，整理磨蹭中而松开的裙带轻柔系上，绑出精致的蝴蝶结从手中滑落。
“去吧。”小姑凉太软萌了，他竟感到自己的不舍。
“爸爸我还能看见你吗？”小姑凉又是那一双水汪汪眼睛眼巴巴瞅着艾谦，似乎紧张下一次便见不到他的人。
“我会一直在。”
“那要拉钩钩。”小指头勾上大人的小拇指，他幼稚的与一名孩子做约定。
蹦蹦哒哒的小姑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还有糖果，一步一回头回望艾谦。
回去要跟林姨姨说，院长爸爸比照片更好看，好喜欢院长爸爸呢！
“拜拜。”他笑着与小姑凉做道别。
也在这时候才想起被忽视许久的秦桓，他看他，愕然发现秦桓注视自己的眼神不对，像是在傻傻发呆，看的直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在看什么？”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