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
木子堰微笑:“公转。”
“各星的公转周期不同,总会有多星连珠,而木星单蹦儿的时候。”
“那时,就是初星带和边疆星带之间距离最短,联络的最佳时机。”
兰花露失笑,“是个好办法。”
“但时间不会很长的,能有个几年就不错了。”
木子堰很知足:“能有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两人话没说完,前去刺杀联盟元老的小队派人回来了。
是李刺。
小伙子一脸惊魂未定,闪电明光中,他脸色白得像只鬼。
“木老师。”他跑到跟前,深呼吸,冷静后说道:
“劳哥正在陆相家,干活。”李刺语焉不详,有些不太想描述陆相遭受了什么待遇。
“就,您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木子堰看他一看,“兰姐,你先回去吧。”
“我去问点事。”
狂风中,靠近联盟家属院一里之内,就能闻到浓郁的烤肉焦糊的臭气,雨势这么大,还没冲刷干净,可见之前雷火爆炸的凶猛。
电线暴露在土地外,电闸已被切断,木子堰一路拿塑料棒挑着阻断余电,将李刺挡在后面,踩着暴雨来到一号庭。
门口挂着一溜人头,各个怒目圆睁,神情痛苦。
雨水将脖颈动脉的鲜血冲的干干净净。
李刺有点想吐。
木子堰凑近看,是陆相的守卫团。
“走,进去。”她说。
昔日守卫森严的陆相一号庭,现在门户大开,屋内没点灯,窗户被狂风吹得框框撞击,玻璃碎了一地。
鲜血混着水流,顺着洋房门口流出来。
木子堰带着李刺走进来。
门口、门廊、楼梯,到处躺满了尸体。
有些手法,一看就是李伯劳的手笔。
当木子堰看到陆相的时候,这名中年人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李伯劳正拿着水果刀切他的肚皮。
皮肤顺着金属裂开,稀里哗啦,血浆混着肠子流了一地。
报丧鸟为陆相最后一点气节鼓掌:
“有志气啊。”
“早知今日,当时好好劝你的时候,你就该答应我们,大人。”
陆相面若金纸,目眦欲裂,虚弱的喘着气。
“死就死,折磨我做什么?”他艰难问道。
李伯劳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做什么?”
“我高兴啊。”
“你耽误了我最爱的母星多少年的发展,让她被人倾轧掠夺。”
“现在临死前,还一点,不是应该的吗?”说着,他用沾满鲜血的手将咬住的烟头取下,浇上酒,将完全烧起来的半支烟扔进陆相撕开的腹腔里,整只手插/进去搅拌。
像在搅血灌肠。
陆相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泪流满面。
李刺忍不住想上前制止,木子堰拦住他。
片刻后,陆相眼看着要被折磨死了,她才走进来,摁住李伯劳的肩膀:“劳哥,消消气。”
李伯劳站起来:“你来做什么?”
陆相冲木子堰伸出手来,求救。
木子堰视若无睹,“我来问陆相大人要件东西。”
李伯劳满手血也不擦,直接新点了一支烟,白色的烟纸上几个血指纹:
“要什么?”
“说,我顺道帮你一起问了。”
木子堰失笑:“多谢了,没事,我自己问。”
身后李刺简直要被两位大佬的对话震得站不稳。
果然都是尸山血海出来的练家子。
面前一星之相哀哀将死,这俩人还谈笑风生。
都是什么魔鬼啊。
陆相屁股底下一滩血已然蔓延到三人脚下。
木子堰蹲下,捏住陆相颤抖的下巴:
“大人,最后问您个问题。”
“赏金联盟业务分为外派和后勤,后勤主要是路匪,拦路打劫沿途航路的星舰飞艇。”
“那么现在,问答我,之前几百年被宰客留下的那些星舰,都存放在哪里?”
陆相眼皮快要抬不起来了,但他仍然冷笑着:
“卖了。”
“什么、都没有。”
木子堰追问:“真的?”
陆相闭眼,表示临死前不想再看到这个脏他眼睛的女人。
木子堰道一声好,随后钳住陆相的下巴,一手拔出他的舌头,提刀就割。
割舌是一种难忍的剧痛。
陆相发出惨烈的尖叫,眼睛流出血泪,二百多斤的胖子哭的浑身发抖。
“够了。”
“我知道存放老星舰的地方在哪儿。”李刺实在忍不住了,他能站队,却还没心肝硬到如此地步,目睹老领导被上刑讯儿面不改色。
木子堰随即收手,她并没有刺很深。
“怎么不早说?”她回头问李刺。
“因为”李刺嗫喏,说不出个所以然。
“嗤。”李伯劳冷笑,拔出镭射枪,一枪毙了陆相。
“能因为什么?”
“怕你木子堰内斗失败,自己受牵连呗。”
他用枪顶住李刺太阳穴,微笑:“走吧,带我们去。”
次日,云销雨霁,水星空相做了一夜夜游神,终于等来好结果。
地球国际内斗,沉眠者势力胜出。
三日后,联盟大会再次召开。
会上,沉眠者一方推举李伯劳为陆相继任,与会者同意超过三分之二,通过。
同时,沉眠者推举木子堰成为新一任地球空相,投票计数,同意票数一半对一半,提议驳回,理由是,地球空防已空悬数百年,空相之职,有名无实。
最终,商讨过后,新老势力互相妥协,各退一步。
木子堰暂定为地球代空相——
第82章 不知名危机
承载死者遗言的重任, 第一次让人痛苦难忍,但当你看得多了,你只会觉得模糊。
李伯劳记得五十年后同胞的遗言。
不对, 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四十几年后的同胞了。
他见过的死亡太多。
多到麻木, 多到他生不出一丝人命与猪狗有区别的感触。
时空旅行者是为了预警而来。
他的遗言自然是解开危机最大的线索, 也是他仅存的生机能够吐露最多的文字,燃烧生命。
地球空相。
危机是什么,李伯劳不知道,但地球空相他知道是谁了。
这位惨死于时空循环之下的同胞,李伯劳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
他一向心肠冷硬, 兄弟田从文如果此刻惨死眼前, 他都未必会失态, 更别说掉泪。
他记得他说过的遗言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