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没羞没臊的。
梁子沐气难平,但奈何这农庄的人显然听楚亦的,他也不想再给温婉留下不好的印象而硬闯。
只是说出来的话,颇有些针锋相对。
“我只是来探望下,见一见她,不会多加打扰,楚兄不会连我探个病都要多加阻拦吧?别人看得,我却看不得么?还是楚兄在防我?怕我过多的出现,让小婉改变心意?毕竟,你得到她,用的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如果可以,他真想将眼前这个伪君子狠狠揍一顿!
如果不是他龌龊的算计,小婉根本就不会与他阴差阳错。
楚亦不接他的茬,“来看过的只有何县令,怎么,梁解元觉得自已可以和何县令平起平坐了吗?让我家夫人不顾伤痛,起身来迎接你这位解元大人?”
梁子沐当即面色大变,“你不要胡说八道!”
楚亦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拂袖转身离开,梁子沐抬腿想要跟上,守门的人拦住。
“梁公子,温家堡不可随意擅闯,还请回吧。”
自从温婉被抓后,温家堡的农户们都有了防守意识,只要被主子们卡在大门外面的不带进来的,守门的就会拦住一律不让进。
梁子沐气得不行,他想不通,楚亦凭什么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是个卑鄙小人,偏偏所有人都被他这副皮相所迷惑,以为他是个什么优雅尊贵的公子。
他也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公堂之上也敢鲁莽,要不是这次他运气好,赶上知府大人想要杀鸡儆猴,不然,他早就收押进牢里了,还连着小婉都一起连累!
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小婉!
冬柒看了看梁子沐难看的脸色,细声安慰道,“公子,温庄主许是伤还没好,不便下床见客,而男女有别,她卧床又怎好见您呢,下回,等气氛融洽些了再来吧?”
梁子沐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院子,目光中,是无尽的懊悔。
“你觉得,她是不是恨我?”
冬柒愣了愣,又想了想,琢磨了小半响才回答,“奴婢觉得,温庄主大抵是恨的。”
自从老夫人揭穿夏荷的事情过后,温婉便没有派人接她来农庄学字了,她也是从那时才恍然明白,温婉是在利用她。
冬柒说不上对温婉什么感觉,之前那些坏印象,随着直相大白,她也看清了。
可能有那么点感激,毕竟,就算温婉是利用她,她也是实打实的教了她认字写字,或许于温婉,这只是举手之劳,但于她,却能改变她的命运。
可是,在她准备好好报答一下温婉的时候。
她却发现,梁子沐心心念念的,都是温婉了。
梁子沐不知道冬柒什么想法,这答案,却是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对,她肯定是恨的。
她不见他,肯定是恨他当年委屈了她,恨他这些年因为被夏荷蒙蔽,多次误会责怪她。
梁子沐掀开马车帘,望着屹立在天底的高楼,眼底燃烧着野心与动力。
她早已不再是个普通的农妇,她比夏荷有真才实学多了,她端庄秀丽,集才情美貌于一身,那么多优秀的人围在她身边,那么多双眼睛觊觎着她,等闲之人,还怎能入得了她的眼?
一个解元的虚衔,又怎能配得上她?
回到家,梁子沐一头扎进书房中。
温婉休养了十多日,终于可以出门了。
朝行的药效果很好,不仅伤口全部愈合,现在伤痂已经全部脱落,额头上那一道,只剩下了一条淡淡的疤印,只需要再抹一段时间的药膏,疤印就会彻底消失。
其实要说痊愈,早就痊愈了,是楚亦不让她出门,非要按着她多躺几天。
要不是温婉开始用起手段来,楚亦还想继续关着她。
出了门,他也要在一边陪着,生怕她碰着磕着。
那天公堂之上她奄奄一息的样子,让楚亦心里阴影不轻。
不过,温婉下了床便一改病床上的死气沉沉,一会伸懒腰感叹好天气,一会揪着院子里开的花来闻,一会跟路过的小狗们闹一闹,一会跑到菜地里对着水灵灵的大白菜满意欢笑,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才让楚亦真正放下了心。
“对了,玉儿呢?”温婉眨着眼睛问。
“他在练功房学功夫。”
温婉被抬回来的时候,楚亦特地没让小玉儿看见她那一身血衣,前两天没让他探视,直到小家伙自已从一些人口中听说温婉受伤了,哇呜哇呜的哭着跑去看温婉。
温婉因为失血过多,那几天脸色都苍白得吓人,当时正在睡觉,脸色苍白闭着眼的样子,把这小家伙吓到了。
他抽嗒着问楚亦,娘亲是怎么回事。
楚亦没有隐瞒一丝,如实的把事情告知了小玉儿。
小玉儿稀里哗啦哭了一顿后,握着小拳头,奶凶奶凶的说,他要学功夫!
于是,他现在每天都会和平江温宁一起,跟着陈秋学一个时辰的功夫,小玉儿一学,农户的孩子们就开始好奇的趴上来了,楚亦就干脆给他们弄了些屋舍做练功房,农户们的孩子他不负责教,却是准许他们在旁边看着学。
于是每天一到点,那些小孩子们就都会凑过去咿呀咿呀的学。
温婉去看的时候,练功房外面站了十多个小萝卜头,小玉儿站在前面,正在扎马步。
可能是扎了蛮久了,他额头上的汗水直流,身形都有点晃了。
温婉看得心疼,“这么小就学功夫?会不会受不住?”
她担心学功夫太辛苦了,小玉儿平时的课业不轻,楚亦都在安排给他请夫子了,到时候课业更重,好不容易空点时间还要学功夫,还这么小就压榨,还让不让她儿子有点童年了?
当父亲的,总关心孩子飞得高不高。
当母亲的,总关心孩子飞得累不累,
“他想以后长大了保护他的娘亲,当父亲的岂有不支持的道理?”楚亦道。
“干嘛要他保护?我不是有你吗?”
楚亦登时就笑了。
乐得跟什么似的,把她搂在怀里就是一顿狂亲,“没错,你有我,不需要儿子保护,以后他可以去保护他的娘子。”
温婉打他,“哎呀,你怎么没羞没臊的!”
旁边路过一个扛锄头的农户笑眯眯的走过,看到温婉害臊的目光扫过来,忙撇过头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