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会面
汤立的办事效率相当高，那晚的密议后，就通过玩伴高帅成功约到了右相高浩淼。为了避嫌，高浩淼特意将会面的地点选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也就是鎏金城主干道神武大街上的得意楼。
对 此，一心求贤的汤立自然不会有意见，虽然地点比较尴尬，可不妨碍他们单独见面，毕竟得意楼还是有独立的包厢的。
会面就定在七天后的傍晚，上官宏先汤立一步抵达得意楼安排好一切。傍晚时分，汤立率先抵达，一身便装只带两名随从护卫，显然是想给高浩淼一个好印象。
高浩淼在十多分钟后准时赴宴。比起汤立来，他更直接，军伍出身的右相本身就是一名武圣级别的超级高手，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出行从不带大队的护卫。今天更是为赴皇子的宴请，唯一的随从只有他的孙子高帅。
右相祖孙驾临，得意楼掌柜木叶赶忙出迎，亲自将两人让入得意酒家的一号包厢。这个包厢位于整座酒家的最深处，边上只有一间同样独立的二号包厢，其余包厢离开它们足有二十米开外，加上良好的隔音设施，完全不虞外人偷听里面的谈话。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不让右相存疑，上官宏特意挑了几名机灵的虎豹二堂成员扮作食客抢先占据了二号包厢，万一有何变故还能做护卫用。当然明面上他们可是有正规的称呼的。
高帅伴着高浩淼缓缓走近包厢，修为高深的高浩淼满脸正气，双目顾盼间凛凛生威。瞥了眼包厢外的环境微微皱眉，似乎对汤立安排如此清净的地方见面有所不满。
不过，随即从二号包厢里传出的吆喝声就打消他的疑虑。行伍中打混过多年，这种喝酒猜拳时的喧嚣只会让他感到亲切，有这样一群人在边上，不怕汤立耍什么阴谋。直到此刻，高浩淼都不希望自己与皇位争夺扯上任何关系。
踏进一号包厢，汤立和上官宏师徒端坐其内，见到高浩淼英挺的身形映入眼帘，汤立当先站起，拱手招呼道：“高相能来赴宴，本皇子不甚荣幸！”
高浩淼初见这位年轻的皇子有些不太满意，谁让汤立的身躯如此单薄，修为也不高，自然入不了武圣高手的法眼。
碍于身份，高浩淼不得不应付道：“皇子言重了！能得皇子邀约，应是臣下的荣幸。”
汤立听从上官宏所言，没有继续客套，豪迈地伸手一让，说道：“高相过谦。请坐！”
高浩淼没想到汤立会如此不假辞色，让这位手握重权的大臣对这位瘦弱的皇子有点刮目相看的意味。
祖孙俩依言落座，由于有爷爷在场，高帅显得十分安静，坐下后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乖乖牌模样。汤立禁不住一阵莞尔，眼前的高帅哪还有那种高富帅的风范，看来高浩淼的威慑力果然强大。
酒菜上毕挥退侍从和两名护卫，汤立首先端起酒杯敬了高浩淼一杯。随后就为高浩淼介绍起自己的恩师上官宏。
两大武圣强者互相拱手致意，都对对方的实力十分敬佩。要知道，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地武者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人物，至于武圣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个小小的包厢中，一时间拥有了两名武者界的真正高手，让外人知道的话，必定会引起轰动。
尽管佩服对方，可是上官宏的脸上依旧十分平静，接受高浩淼的敬酒后，一指汤立，沉声道：“不知高相对小徒有何看法？”
通过介绍，高浩淼知道上官宏是汤立的授业恩师，本就心中奇怪，一位武圣高手怎么会挑这么一个实力低微的皇子为徒。听到问话，沉吟半饷，回道：“皇子聪慧过人，是可造之材！”
身为大臣，他也不好当面指出汤立的不足，唯有找这位皇子上的了台面的地方说。
岂料，上官宏听罢哈哈大笑，在高家祖孙疑惑中开口道：“高相真是给足了小徒面子。其实我知道高相的心中一直在纳闷，我一堂堂的武圣为何会收如此孱弱的人做弟子。”
高浩淼眼中精光闪过，轻轻摆手道：“上官兄此言差矣。五皇子天赋异禀，新源学院文学院的精英弟子，文治武功足以跻身天才的行列，岂能说是孱弱之人。”
上官宏再次大笑道：“高相谬赞。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小徒武不能安邦，文不能定国，实在是一中庸之才。”
高浩淼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但是我为什么会收汤立为徒，悉心辅佐？那是因为从他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希望？”高浩淼疑惑道。
“不错，希望。鎏金王朝长治久安的希望。”上官宏肯定道。
话音刚落，一道冲天的气势瞬间从高浩淼身上窜起，整个包厢内充斥着杀伐之气，军人的本质展露无遗。起身大喝道：“大胆！身为当今皇子的恩师，你怎么能够恶意诽谤朝政，鎏金王朝在当今皇帝的治理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哪有什么动乱。”
面对高浩淼的质问，上官宏神色不改，释放出青木神功内力抵挡住对方的气势，冷然一笑道：“想不到堂堂高相也会自欺欺人，先不说这些年百姓的生活有否改善，光是袭扰王朝多年的匪患就足以令人心背向。不知高相有否见过被土匪山贼洗劫过的村庄，五皇子倒是亲眼见过，实实在在的鸡犬不留啊，高相。一个王朝，连最基本的百姓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谈何四海升平，更惶论安居乐业了。”
听完上官宏一席话，高浩淼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而下。的确，这些年王朝在剿匪上的不作为确实搞得民不聊生，身为主管军事的右相，他也难辞其咎。上官宏所言委实一针见血，将王朝存在的弊端说个正着。
上官宏与汤立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继续道：“皇帝如今病重，要想复原说句实在话，希望并不大。作为当朝宰辅，高相就没有想过趁此机会改变王朝的现状？五皇子勤政爱民，歆城的改革方案更是受到皇帝的亲口称颂，文治方面颇有建树。至于武功，不知高相有否听说过新源学院委托任务榜，当年曾经轰动一时的鎏金王朝剿匪任务就是五皇子发布的。诚然，他自身的武力低微，可是不意味着不能借助外力啊。虽然表面上这任务无人接受最终无疾而终。但是事实呢，王朝内的匪患一度销声匿迹，那是因为新源学院为了掩人耳目使的障眼法，最后他们还是派出了一队年轻高手到鎏金王朝内大展神威。而这些年轻高手的领头人就是五皇子的好兄弟，新源学院武学院的第一人刘启，一位号称学院百年来不世出的奇才。想必这段历史，高相也是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