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希望和失望
然而在听到楚南的声音，如同听到天籁之音的同时，凤瑶和柳茗烟心里的紧张，却没有丝毫减少，甚至还增加了几分。
因为她们都很清楚，人越是在希望一件事情发生奇迹的时候，就越容易产生幻觉。
现在她们谁都不敢肯定，自己刚才听到楚南的声音，是不是因为幻觉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幻觉，最后发现楚南没有活着走出来跟自己说话，那绝对是会让她们崩溃的事情。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看到了希望之后，这希望又破灭了。
现在柳茗烟和凤瑶，是只要一回头，看洞口一眼，就能判断的出，刚才听到楚南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幻觉。
可两个女人谁都没有勇气，在现在完成这个扭头回看的小动作。
她们都无法承担，扭头看不到楚南的事情。
气氛凝重了片刻，最后还是凤瑶紧张的问柳茗烟：“徒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好像是听到楚南在说话！”柳茗烟紧张的说道。
“是吗？我好像也听到了！”
凤瑶的呼吸有点急促，柳茗烟的回答，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的确这种时候，人是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但人同时产生幻觉的情况，并不多啊，这周围又没什么制造幻觉的毒药……
可凤瑶依旧是不愿意去赌，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你告诉我……”
这就是判断究竟出没出幻觉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两个人都产生幻觉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要是自家徒弟跟自己听到楚南说的话是一样的话，那不是幻觉的可能性就会无限提升。
柳茗烟这会儿也是紧张万分，手心已经汗湿了，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才吞咽着口水说道：“他好像是在质问我们，让我们说清楚，他怎么就不是好人？”
柳茗烟的回答，让凤瑶的呼吸更加急促，没好气的说道：“这种时候，你别好像啊，你给个确定的回答，到底是不是这句话！”
凤瑶的心里真的是激动了，因为柳茗烟的回答，跟她刚才听到的，是完全一样。
柳茗烟也知道这是个严肃的事情，又郑重的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确定，刚才我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烟儿……”凤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刚才，好像也听到了这句话！”
好嘛，刚才还义正言辞的指责柳茗烟用词不恰当，现在到了她自己这，却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柳茗烟也是急了，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好像啊，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听错！”
由不得柳茗烟不着急，如果师徒俩听到的那句话内容一样的话，那就更能断定，刚才的事，并不是幻觉。
凤瑶挨了柳茗烟的呵斥，也不生气，而是缓缓的点头，说道：“我可以确定，也听到他在问我们，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所以说，楚南没有被黑蛟打死，他还活着，他走出来了？”
柳茗烟激动的抓住了凤瑶的手，因为太过紧张，压根没有控制力道，把凤瑶的手腕捏的都有些发白，但凤瑶却一声不吭。
只是严肃的说道：“很有可能还活着，毕竟他那么厉害的人，没理由就这么轻易的死在这里！他的存在，简直就跟玄幻小说里的位面之子一样，是有大气运傍身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对对对，他还没轰轰烈烈活一场呢，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柳茗烟很爱听凤瑶的这种推断。
事实上现在只要有人告诉她，楚南死不了，很厉害的。
黑蛟跟他比，就跟一个在安全区挂机到十级的英雄，和一个打野发育到十五级神装的英雄一样，都是能一套带走的小弱鸡，根本不用为他担心。
只要是这类话，柳茗烟都会爱听。
凤瑶则是怂恿道：“那你回头看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在洞口？”
“师父，还是你回头吧，我怕……怕看不到他。”柳茗烟摇摇头，脸上紧张万分。
“别废话，我是你师父，我让你回头，你就照做。你怕看不到他，我就不怕了？”凤瑶没好气的说道。
“正因为你是我师父，出于尊重，我决定把第一眼看到他活着走出来的机会让给你！”
柳茗烟也适时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孝心，嗯，在她心里，始终是怀疑，自家师父，已经对楚南心动了。
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师父比自己高一悲，是老一代的人。
在她看来，师父跟自己年纪其实相仿，都是属于年轻女子。
而且师父因为实力太高，地位太高，在爱情方面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属于一片白纸一样。
现在遇到楚南这么个年轻有为，无论是从人才方面，还是实力方面，都能够配得上师父的人。
还对师父有着救命之恩，在师父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内心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打破心房，住进心里的时机。
然而楚南对师父做的那些事情，可比什么在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的照顾带来的冲击力，要大的多。
这一切的条件，都说明，楚南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的师父心动。
而且师父的某些反应，也表明了她对楚南已经心动。
当然了，眼下并不是去纠结，师父和楚南之间合适不合适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去考虑，谁来扭头回望，来确定楚南是不是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了。
凤瑶也是被柳茗烟给气够呛，偏偏柳茗烟又打出了孝心的旗号，让她想反击都找不到有力的进攻点。
最后只能咬牙说道：“别废话了，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回头看，谁不看谁是小狗！”
“好，这个主意不错！”
柳茗烟也下意识的握住了凤瑶的时候，越是在这种时刻，就越是要守望相助，要彼此给予力量和支持。
“准备好了吗？”
“好了！呼！”
“一，二，……”
在后面的楚南，没有去刻意听两女交头接耳的在嘀咕什么。
还以为两女是在商量对策，怎么回应刚才自己的问题呢。
这个态度，无疑是让楚南很恼火。
明明一句对不起，好好解释一下就能解决的事，还非得交头接耳的商量，这是打算糊弄我啊？
就在凤瑶喊出‘二’打算扭头的同时，楚南身形一闪，直接飞到了凤瑶和柳茗烟的正前方。
他决定要跟这两个女人好好聊聊，让她们意识到，把自己定义为祸害，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楚南移动身形的速度之快，连黑蛟这种修行了千年，单靠肉身就能跟大宗师硬撼的怪物，都捕捉不到。
更别提凤瑶和柳茗烟，两个离大宗师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女人。
所以她们扭头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看到空空如也的洞口，心都是沉入了谷底。
这个结果，让两女觉得天旋地转，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诚然，刚才师徒俩，特意交换了彼此的信息，并且得出了结论，认为刚才那声音，出现幻觉的几率不大。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们非常失望。
几率不大的事情，也不代表不会发生啊。
刚才自己师徒俩还真就一起有了幻觉。
凤瑶终归是师父，抗压能力要比柳茗烟强出不少，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息了内心的翻腾，决定还是跟柳茗烟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自己进洞去和黑蛟以命相搏，即使不能帮楚南报仇，也要跟楚南一起赴死。
然后让烟儿跟巫蛊教的其他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虽然是龙脉，但黑蛟已经惊动了，继续在这里生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未来和现在，首先要把握的还是现在，没有现在，就没有未来。
就在这个时候，楚南觉得两女是故意不想回应在背后骂自己是祸害的事情，所以才扭头不看自己。
毕竟在楚南看来，刚才已经开口说话提醒了她们，没理由她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山洞了。
于是直接上手，拍了拍两女的肩膀，严肃的说道：“做错了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我需要你们对自己刚才侮辱我人品的事情，做出深刻的检讨！”
“师父，我又有幻觉了，我好像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啊，这一次好像更近了，就在耳边的感觉。”
“嗯，可能是太想他了吧，师父，让我跟你一起去找黑蛟好嘛？求你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会答应的。把你的手，从我的肩膀拿开！”
“我手没有放到你肩膀上啊，你看，不都在这吗？明明是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好不好？”
“胡说，我两手都跟你握着呢……”
这话说到一半，两女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回头。
看到楚南那张满是不忿的俊脸，就在眼前的时候，两女都惊呆了。
最后还是柳茗烟的一声呼痛，打破了僵局。
柳茗烟不满的说道：“师父，你掐我干什么？”
“疼吗？”凤瑶问。
“你说呢？都红了……”柳茗烟问。
“疼就对了，我是想确定，这是不是幻觉。”凤瑶美眸盯着楚南，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想确定是不是幻觉，你可以掐……不是幻觉，楚南真的活着出来了！”
意识到楚南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柳茗烟对于挨掐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