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的士惊魂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怎么没问他这些我就出来了呢,“哎,真是猪脑子!”说着给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决心要去将这些问清楚,等到我转身的时候,身后早已没有什么松树林,只有一片荒芜的杂草。
“怎么回事儿?”难道我才走了这么几步就瞬间移动了!自己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差点把自己转晕,就是没找到自己来的地方。
没想到再走几步就到了大马路,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远远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祭灵山,那束光如同一把宝剑一样插在山顶。
“嘀嘀……”我一转头,一辆出租车正在朝我摁着喇叭,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用四川方言问着我,“老妹儿,去市区不?”
正想着怎么回去的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便坐进了出租车后座。司机师傅一脚油门,我的脸一下子便撞到了前排的座椅,身上被割伤的口子仿佛一下子被扯开,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哎哟,不好意思啊,我这儿新手,新手,不好意思啊……”出租车司机抱歉地说着,“去市区哪块啊?”
“去阳光小区,新四中那边那个。”我有气无力地说着,只想在车上好好睡一觉,祭灵山到家,至少要一个小时,够我回血了,只是身上那么多的小伤口要怎么和爸爸解释呢。
一想到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赶紧掏出手机,“该死,关机了!”
“准备出发,全程43.2公里,耗时五十六分钟,前排乘客请系好安全带。”导航冰冷的机器女声从司机手机里传出。
突然啪嗒一声,像是系安全带的声音,我惊愕地抬起头,想起自己坐进出租车的时候,车上的副驾驶并没有人啊!副驾驶上确实也没有人,那那声啪嗒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再多想,靠在后座上只想快点睡过去。没想到自己睡了两天两夜竟然还是那么困。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前排突然响起声音。
“我跟你说啊,那菜场你别再去了,那里的肉不新鲜。”司机粗犷的声音突然传来,把我一下子吓醒了。
“哎呀,不去那里那去哪里买这么香的肉啊,家里的娃可喜欢吃了。”一个尖细的女声远远地飘来,我想或许是司机在和家里的打电话吧,便没有多在意,又闭上了眼睛,但并没有睡着。
“我给你带过来啊,我觉得一定很香,家里的崽子一定会喜欢。”我不知道司机说完这句话看了一下后视镜里面的我。
“看来你今天又有收获啊,哈哈哈。”女人的声音变得越发尖细而且大声,我仔细一听,这简直就像是坐在自己前面,根本不是手机里发出来的!难道这司机有问题!
“那是!这女娃子怪水灵的,可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吃!”我惊愕的眼神恰好在后视镜上对上司机发光的贪婪如饿狼的目光。
完蛋了!这司机是要吃我!顾不上那么多,我使劲的推门想要出去,但司机早就把车门都锁上了,他发了疯一般朝着一条我不认识的路开去,放肆地大笑着。
“你就别想逃了,这里离市区十万八千里远呢,等到了家里你就等着上锅吧!”司机狰狞的面容在后视镜里被我看得一清二楚,然而突然之间他就改变了表情,神情之间好像是一个女人,“你快放她走!你不能再这样做了!”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孩子!”那司机一下子又变成了凶悍的模样,和刚刚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的女人对话。
“别再说什么为了我,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要不是你,我们的家庭怎么会破碎,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司机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眼角流出了眼泪。
“我的女儿死了!”司机一下子一脚刹车,车子一下在停住了,我由于惯性狠狠地撞到了后座上,“为什么你才告诉我!”司机的眼神变得十分凶狠。
我趁机再次试图打开车门,突然啪嗒一声,好像是安全带解开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声音,门也一下子仿佛被外面的人打开。突然一下子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我竟然有些不适应。艰难地从座位上爬到外面,才发现我已经四肢酸软,根本走不动路,肯定是那司机在车里释放了什么气体。
我瘫软地躺在马路边上,边上唯一的一盏路灯突然亮起来,橘黄色的灯光诡谲地打在我身上,一旁的出租车里司机还在和自己体内的另一个人做着挣扎,不时地传出“婊子”、“龟儿子”“妈卖批”等一些系列肮脏的词汇,时男时女。
没过一会儿,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点,勉强能够支撑自己站起来,我抓起手边的包便站了起来,此时包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刚刚不是没电了吗?
我管不上这么多,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接起来还没等对方说话,我便呼救,“快救救我,有人要吃我。”
眼前一阵黑,跌进了无尽的深渊。
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好像被泡在水里一样,努力地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却又见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脸被遮住大半的家伙。
“你这回又想带我去哪里?”
他没有理我,而是冷冷地回了我一句,“你不能在这里久留,赶紧走!”
他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甩了出去。只觉得一瞬间仿佛身体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骨肉像是不相容一般要相互分离,我大叫着,却觉得自己身体被剧烈地摇晃着,终于在自己的床上苏醒了过来。
汗浸湿了枕头的一大片,发丝因为被汗浸透,粘在了脸上。坐在床边的爸爸见我醒了一下子便把我搂进怀里,用手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言言,你总算是醒了,你可是急死爸爸了。”爸爸的声音带着哭腔,失去了妈妈以后,我是他唯一的亲人,鬼知道我这几天不在他经历了什么。听到他的哭声,好像一下子懂了这几天他的惊慌与不安可能比我这几天经历的更加恐怖,那种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不是牛鬼蛇神带来的惊吓能够比拟的。父亲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再也不是曾经母亲口中那个背着吉他给别人唱歌的风中少年了。
不争气的我也和他一起哭了起来,好像哭声就能带走这几天的不幸遭遇,让我的生活恢复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