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婚礼的筹备
孟梦看到他这个样子和他说话,但是欲言又止,停在了孟婆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和我说话。紫砂似乎很喜欢讲话,他从他第一次有人梦中托福给他一个人开始讲起,一直讲了他这么些年来自己在石桌上的生活。
“我第一次梦到有人和我说,我要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时,我真的不想相信。况且当时我才298岁,还没有到娶亲的年龄,我就更不相信这件事了。
但是一连好几天都有人和我在梦中提到这件事。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会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但是也会伤害到我。伤害到我这件事我一直认为不可能存在,因为我呆在孟婆身边这么多年,还真的从未见过有谁能够伤害到我。
我记得当时在梦里是一个老婆婆给我说的这件事。她在我梦中带着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很真实,真实到我自己都难以想象。我能够看到天上的飞鸟和水里的游鱼,也能闻到青草和鲜花的味道。
我问那个婆婆这是什么地方,她说这就是那个女人出生的地方。她来自阳间,因为一件事情来到阴间,命里有此一劫,该让我帮她化解灾难。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我作为她的帮助者。
然后那个婆婆说,我应该是一个飞升上仙的灵胎,因为上一世做了错事被罚到阴间当差来了。那个婆婆算到我命中也应有一劫,就是我在阴间三百年后的这一劫。我的劫正好和她的劫互为双生劫,于是就选中了我去化解,这样不仅她能够化解自己的劫数,我也能因此飞升上仙。这种互利共惠的好事情谁不想做啊,然后我就答应她了。
没想到孟婆早就想让我和孟梦结婚了但是我才不要呢。我有飞升的机会,肯定是先飞升上仙然后再娶她进门才行啊!反正在我梦到给我托梦的婆婆之后的那两年里,我一直都在躲着孟梦,怕自己有一天真的辜负了她。
估计孟婆太喜欢孟梦了,为了她把我变成了紫砂壶。然后我就被放在那里一直忍受风吹雨打,除了她们两个之外没有人能够提得动我了!没想到,刚刚惊奇地发现有人能提起我的时候,你就把我给打碎了!”
紫砂摇摇头撇着嘴说道,虽然已经三百岁了,但是那点放荡不羁的样子,依旧让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我听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中间真真假假的东西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他说的事情九分为真,一分带了自己的感情色彩,但也是比较可信的了。
孟婆看着我们在聊天,听到自己曾经的仆人说自己是灵胎,要在三百年间度过一劫飞升上仙时,任凭是她的脸色再无动于衷,也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惊奇。
“我之前听说过阴间在这近来的三百年间会有一个飞升上仙的灵胎。紫砂跟我整整三百年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飞升上仙会是他啊!”孟婆很是吃惊,真的是被自己身边藏龙卧虎给吓到了吧!
“孟梦认为紫砂完全具有飞升上仙的资格,不要看他整天不务正业的样子,其实私下里可用功着呢!每次婆婆交给我的任务,虽然他一直抱怨事情多,但是最后还是自己全部做完了!顺道把我的也做了,让我可是清闲不少呢!可是啊,人家要飞升上仙,而我依旧要呆在这些小地方。”孟梦说话有时候总是免不住要夸赞其他人一下,但是好像没有人夸奖过她。
她虽然长得不好看,脸上疤痕很严重,但是心地善良,总是知道其他人有什么打算,需要什么东西,然后。总是能以自己最博大的胸怀宽容他人。
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讲的了,于是便吩咐了身边的几个丫鬟去找一个好点的、不远的日子让我们结婚。
虽然我不知道结婚这件事情到底和我的劫难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已经有人帮忙预测了的宿命,多少也有一点可信度的。
大约过了两到三天的样子,婚礼什么的都已经筹备好了。我坐在那间房子里面,看着远处正在列队欢迎宾客的丫鬟和仆人。那些人虽然说是在列队欢迎,但是面无表情。一张脸上正化着浓妆,使其失去了原本的样子。本来就很惨白的脸上变得更加惨白和诡异。
紫砂在前面的大厅里等待着将要出现的新娘,虽然此时离吉时还差好几个小时,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抑制紫砂心里面的激动兴奋的情绪。那张流着鲜血的脸因为笑容的挤压变得更加褶皱,挤压出更多淋漓尽致的鲜血来。
或许有时候,我看到的这些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有的或许只是那些想要让我看到这种场面的人,所使用的障眼法,也或许是他们为了掩盖某些事实采用了这种让人看起来很美观漂亮的办法。
比如说,此时的孟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大厅。看着紫砂脸上流着的鲜红血液,便轻轻一挥手,拂走了所有的伤口,他的脸上瞬间变得帅气起来,饶是我也为此惊艳到了。
虽然我明白这不过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帅气逼人的紫砂。他穿着大红色的新郎服,头上的髻高高的盘在上面。因为没有了那种斑斑血迹,我才得以看清楚紫砂的真实面貌。
他属于很常规的脸型,标准的国字脸,两边下巴的地方看起来很坚硬。五官立体明显,而且很精致。他的嘴唇本来属于那种很惨白的,但是经过孟婆轻轻拂过之后,变得红润有光泽,像是喝了一口鲜血一样。
他的眉毛在我看来又黑又直,但是不失其韵味,让我想起了剑眉星目这个形容美男子的成语。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看,看到的是他大大的眼睛。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盛满了星光一样明亮。
也许是我盯得时间太久了,所以他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的时候,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容。然后他用仅剩的那只手臂给我招手,嘴里还在喊什么东西,但是距离太远,我并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