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沈修宴调笑:“你饿过?”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还挺厚实的。
“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被饿过。”她没说的是因为那次薛知他祖母给他备了个荷包里面就像这样放了很多吃的,所以她也没饿很久。
他们那个时候还是两个萝卜头,不用顾忌男女不同席。
躲在大人后面,薛知偷偷的把荷包递过来,他祖母备的都是些顶饿的咸点,两个人最后吃的满嘴油流。
还被薛知的姑母明惠郡主拿出来取笑。
估计薛将军这次回来也不会把薛知带着,毕竟总要留一个薛家人看守边疆。
至于薛知一个人回来这种情况,柳婉玗根本就不会想到,就算想到大概也只会觉得多年未见可能还会尴尬。
进宫路上都走了很久,还得挺腰直背的注意形象,到席间的时候脚都颠得生疼。
今年的坐席安排的挺有意思,一是沈修宴一个五品官竟然给按在了前面,柳婉玗眼神扫了眼,差点都要撵上她父亲了,也不知道沈修宴是怎么打的关系。斜对面就是靖王,靖王旁边是安阳公主的位置,不过这两位身份贵重,现在还没来。
还有就是这场晚宴竟然没把官员和夫人分席,只把未婚的小姐们分开了。
站得难受,她也没多想就坐下了。
巧的是,他们席位旁边就是林大人,与林芩越对视一眼,场合不合适她们也没多说,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正如柳婉玗所预测的,他们在席上等了很久皇帝才领着皇后和两位妃嫔过来。
行大礼后,皇帝身边的曹公公念了开场白,众人再下跪谢恩。
几位皇家人物都到场了,这薛将军也该来了吧,柳婉玗瞅着大殿紧闭的门想。
像是应证她的想法一样,殿门被两名侍卫推开了,公公尖锐的嗓音穿透整个大殿。
“云麾将军薛知到!”
手中的酒水一抖,嗯?不是骠骑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得知真相的宴宴丢掉荷包:我不要这个了(哭唧唧jpg)
嘻嘻,他来啦
第40章
薛知从暗处走进来, 殿里跳动烛火,映照在冰凉的银色软甲上,寸得如同出鞘的利剑。
柳婉玗愣了, 眼神一直落在薛知身上没收回来,薛将军放心薛知一个人回来?
薛知侧头盯过来,视线对上的一瞬,柳婉玗立马就把眼神收回来。
沈修宴注意到她的动作:“怎么, 你认识?”问话的同时,他感觉到了那个云麾将军落到他身上的眼神, 很不友好。
“没什么,就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
看这架势不像啊。
不论心里怎么想, 面上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我看他好像在瞪你。”
柳婉玗听了也没抬头去看薛知,“我和他也不是很熟, 你看错了吧。”
“也是, 说不定是在瞪我。”
柳婉玗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要喝汤吗?”面色如常, 用手指试了下案上的汤碗。
“要。”
拿过她面前的瓷碗,盛了一碗:“不烫了。”
殿内皇帝还在嘉奖薛家, 对骠骑将军未回一事也没责怪。不过赏赐只是中规中矩, 不排除国库被石凡掏狠的原因。
如何赏赐不关林芩越的事,她在案下戳林大人,“我也想喝汤。”
林大人神色淡淡的把海碗装的汤端到林芩越面前,语气平稳:“喝吧。”
林芩越咬牙看着自己面前的大碗, 要不是在宴席上,她一定把这桌子掀了。
例行赏赐后皇帝赐座,丝竹声响起。
按惯例,受赏的将军要向皇帝敬酒以示皇恩隆重。
不过薛将军敬完皇帝后并没有坐下,又倒了一杯酒:“太傅大人我也敬你一杯,多谢太傅府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太傅顿了一下,没想到薛知会在在这种场合上敬酒,但不能把人晾着“小将军客气了。”
两人饮下,薛知仍不坐下,脸上挂笑:“我与柳二小姐是一同长大的,今日二小姐没有来吗?”
殿里一下子喧哗起来,众人讨论着朝沈修宴那一桌瞅过来。他们的席位和太傅的位置隔的近,不可能没看到,薛知装得还挺像回事。
柳婉玗紧张到腿麻,薛知这番话算是把她推到风浪口了,一个说不清就是她不受妇道。
身旁的人拿走她手里捏紧的汤碗,借着这动作轻声对她说:“回去了你再给我说清楚。”
在旁人眼里这动作分明就是,沈修宴怕汤洒了,体贴的拿走汤碗,然后又亲了他夫人一下。
啧,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
将汤碗放到案上后,沈修宴也站起来:“多谢将军记挂我夫人,她很好。”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咬重了夫人两字。
薛知脸色差了一瞬,“不想我才走几年,姐姐都嫁人了。”
沈修宴立马接上:“情投意合自然要嫁。”柳婉玗听了把头扎得更低。
薛知心里不服,特别是看柳婉玗都没抬起头,更难受了,几乎都要将陈年乱麻之事通通倒出来之际,明惠郡主说话了“几年没回京,把规矩都忘了?薛知你坐下,要叙旧等宴会散了再叙。”
殿上的皇帝乐得看好事:“明惠不用生分,薛知不也才回来。”
“不论如何都不能坏了规矩。”转头对薛知说:“你先坐下,知道你想你姐姐,这么大了也不知羞,姐姐都嫁人了还能由着你闹?”
明惠郡主这话说得巧妙,硬是将薛知宴上失态变成小孩子想姐姐。
在姑母逼迫的眼神下,薛知只好坐下。但心里更不舒服了,明明他在边疆的时候要人打听过柳婉玗,为什么赐婚这种大消息一丁点都没传到他耳朵里。是谁在半路里拦了消息!
还有那个皇帝,没事赐什么婚,怕是脑袋被北狄士兵踢坏了!
最烦人的是对面的男人,你就算换了公筷你也不能给她夹菜。
他们还在一起玩的时候,柳婉玗就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凭什么这个男人就行!要不是他去边疆几年,这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
在其他人眼里沈修宴那一桌是不受影响的恩.爱样子,实况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夹了一筷子菜,“和他什么关系?”
斟酌着语言,“小时候的玩伴?”
眼皮都没掀一下,“玩伴?不准确吧。”
“那比较熟的玩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沈修宴好像笑了一声,就是不太和善。
柳婉玗一声不吭的吃饭,明明只是小时候的朋友,怎么现在倒像薛知喜欢她一样。
临桌的林芩越很快忘记方才林大人的“不敬”,扯住他袖子小声问:“那个回来的将军是怎么回事?”
林大人拨开她的手,收拢袖子,“不知道。”
林芩越把他袖子又扯出来,担忧的说:“我觉得婉玗今天晚上肯定不好过。”林大人不回话,她也习惯独自表演:“难怪上次她还和我说不想进宫,果然是要出事。”
林大人瞟着自己的袖子,再扯都要掉进汤碗里了。
没回话,使劲把袖子扯回来。
这次宴会和柳婉玗想得完全不一样,不光没和柳妃说上话,还把沈修宴惹生气了。
“说说吧。”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没别的。”
“哦,那就是青梅竹马咯。”
柳婉玗干笑:“说不上。”
沈修宴跟没听见一样,“小时候玩的有多好?”
想了下,她才说:“大概就是经常串门。”
“经常去找你?”
急忙摇手,“不是找我,是我家里同龄的小孩多一些,是一起玩。”
“那为什么他不去问柳朝赋娶没娶亲。”
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薛知看着也不像是龙阳之好。
沈修宴脸色很不好:“怎么不说了?”
“不是,你这样让我没法说啊,是你自己非要把话题引到薛知跟我有一腿上。”
语气深然:“你还敢说出来!”
无奈回话:“我和薛知又没什么。”就差一句无理取闹。
沈修宴靠着椅背,不说话盯着她瞧。直把柳婉玗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回想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看柳婉玗明显出神了,沈修宴敲了敲桌子,“你和薛知什么时候认识的?”
底气不足:“可能是在周岁的时候。”
嗤笑,“那我问你有没有青梅竹马的时候,你说没有。”
“到六岁的时候就很少来往了。”
沈修宴气结,“这还不算?”控制不住又敲桌子,“是不是要陪你长大了才算?”
“是啊,你说你怎么就没能陪我长大?”
………
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