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玉成殿试戏
不料，听了赵谧这样的话之后，
面对她有些懦弱的刘谷思将军，
却一反常态地凛眉替臻西帝国争辩了起来。
“然，谷思却能从善冠军屡屡血战都能旗开得胜的战况中，
看到属于那个国家的未来。那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车骑左辇将军
燕诚麟皇子，与忠勇军师程子桐程大人。”
一个有趣的名字与影子。在赵谧的眼前渐渐浮现，
她终于露出了梁玉多年都不曾看见的灿烂笑容。
“去，再赏刘大人点金子。”
梁玉得令，干脆将整个锦囊都赠给了刘谷思。
卫兵们顿时为赵谧出手的豪绰倾倒，
各个山呼起“鹿少奶奶万安”。
赵谧满脸的意气风发，似乎又会回到了极单纯的年纪。
她一阵风似地卷进药铺，将迎接她的掌柜一行吓了一跳。
“老，老朽该不是眼花了，少奶奶遇见，什么好事了？”
“老掌柜的，她整天板着面孔精打细算，这不应该啊......”
掌柜与参议凑在一起刚说了没两句，赵谧便冲了过来。
她凛着勾人的眼神，兴高采烈地左右打量了一番，
冲着老掌柜吹了口香气，让老头儿心跳加速起来。
“卢掌柜啊，你的账赵谧今天不查了。”
卢掌柜听了，与参议暗暗对视一眼，面露欣喜。
“还是少奶奶慧眼识人！‘鼎龙号’在我俩的手里绝对不会出差池。”
“因为你的账每次都是假的，我查什么查啊？
赵谧见你们今次又将招牌擦得闪亮，不用看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呢。
卢掌柜你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为什么学人家挪用铺里的公款豪赌呢？
而且，你还每次都赌输，欠了鹿家的钱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谧依旧是极高兴的腔调，转身没入了店铺后门。
卢掌柜脸皮抽动，怆然跪倒在地，朝着赵谧消失的地方叩首求饶。
梁玉跟随而来，眉眼一阴，由胸口掏出一件东西，交给卢掌柜。
他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玩意，拿来一看却是一封书信，内容沉甸甸的。
“里面是六十万黎殇银元的银票，少奶奶念你跟随鹿家多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免了你的罪平了你的账，拿着这点钱回老家吧。”
“谢少奶奶。”
卢掌柜眼泪鼻涕一把，磕头如捣蒜，许久都不曾停下。
梁玉追上那道雀跃不已的身影，看她高兴也不自觉来了兴致。
“还从没见少奶奶这么高兴过，倒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了？”
“呵呵，程子桐程大人？哈哈哈。”
赵谧捧腹不断发出银铃般开怀的笑声。
“恩，此人梁玉也有耳闻，据说是燕兆三十二年的‘梭奎及第’，
有一只可唤出御狮灵兽的砚台，挥斥八极，可成墨兵斗者，
于乱军之中也是一员学究猛将。”
梁玉眼见表情悠然宁静的少奶奶不住点头，
想起了之前两人的谈话。
“说起来，此人的经历与戏码里讲的倒是如出一辙，
没想到，天底下还真有如此振奋人心的寒门学子。
少奶奶与他认识？那他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好了，不说他了，刀剑无眼，只求故人平安无事。”
赵谧望着鼎龙号密室的墙壁上嵌着的一颗龙头浮雕，
将自己的翡翠指环取下，扣在龙头的鼻环里，
便有一道暗门徐徐打开。
“你们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
梁玉招呼一队灵力澎湃的鹿家内侍做好防卫，
便跟着赵谧一同进入了暗室之内。
其中宽阔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扑鼻药香，
四面药柜储存着天下稀有的丹材，
更加许多甚至早已绝迹。
化春灵炉停留此间，发现主人来到兀自旋转起来。
上面静卧的化春仙子懒懒地梳了梳头发，
朝渐渐走近的赵谧微笑竖掌。
“化春子姐姐，今日赵谧又要劳烦你了。
前几次的南斗金髓瞳草都没有提炼成功，
赵谧回去以后想了许多，大约是在于姐姐你将药材捏得太碎了。
这一次，请将上面的眼球果实留下来，不要抠出瞳仁。”
赵谧望着露出愧疚神色的化春仙子，忙向她鞠了一躬，
将几束南斗金髓瞳草交到了她的手中。
上面的眼球果实，一见是一张美得清尘脱俗的仙子脸孔，
立即恐慌地摇摆起来，眉眼一垂，便要化成汁液状流入地下逃窜。
化春仙子却根本不给它们这样的机会，拂尘一动，
万根柔丝缠住南斗金髓瞳草，“咻咻咻”抽动一番，
五颗眼球果实便抛入了化春灵炉内，她将剩余的药草根茎赤手捏碎，
一团眼球，一团药粉便分割开来，由艳罗鹤吐出两股风旋接住。
这一套动作，让后面观望的梁玉也是啧啧称赞。
“少奶奶这炉子也堪称是灵器中的仙品呢，
那程子桐的虎贲砚生御狮，而少奶奶的化春炉生仙子，都是神仙造化。
少爷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与您结了善缘。
每每想来，梁玉都忍不住想要向您拜谢。”
梁玉朝少女的纤纤身影垂首叩谢，
却听见她发出了哀愁的声音。
“梁玉，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转过脸，乍见泪痕遍布脸颊。
梁玉看了顿感触目惊心，忙问其缘由。
“少奶奶，只要是梁玉能办到的，定然不遗余力。”
“不是什么难事。”
赵谧指尖一点，风旋夹住眼球果实开始施展飓风冲刷术。
那些眼球果实一进入风旋，便被强制掰开眼皮，
眼球嘶鸣着不肯就范，四处逃窜想要从风口跑出去。
“啾啾。”
瞳仁聚光，竟然施展出了南斗金髓瞳草蕴含的天然瞳力，
将风旋射出一个个窟窿。
赵谧脸色一阴，唤出遗火崽儿及时灌入七尺寒，
涌入的霜火将眼球冻得开裂，渐渐结起冰痂。
赵谧狠狠地握紧拳头，艳罗鹤便吐出一道凶猛的风矢击破瞳仁，
眼球顿时生机消逝，跟着风矢的灌透之力变成无数晶块蹦入炉中。
她见眼球部分的提炼也进行得无比顺利，心中舒了一口气，
运起灵力控制两团风旋缓缓凑近，融合的过程却异常的艰难。
她已经失败过数次，皆是在将眼球晶块与根茎粉末结合时，
两者发出一击强烈的瞳力对撞，一拍即散。
这些，是鹿猛找到的最后五株南斗金髓瞳草，
若是再不能炼成视天丹，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血池汇聚之地才有的地宝，都是用人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