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案板上的鱼肉
北半球北方的冬天黑得特别早。
林乐瑶的手脚被人绑着,眼睛和嘴巴也被封住了,等她恢复意识时,什么也看不见,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思考的速度都很慢。
只知道这是在户外,因为她没穿外套,所以不停的颤抖。
每当冷风刮过,她都会大大的打个冷战……
那人扛着她像纸片一样轻松,一路在走上坡路。
对方竟然连国王学校的内部都摸得这么清楚,那么也就是说他对这周围很熟悉。
一路向上走上坡路,很显然,对方这是要把她扛进深山。
怎么办,她的手机在手包里,而手包不知道在哪,很有可能还在古堡里。
也就是说,没了定位,即便是夜墨寒都找不到她。
林乐瑶在惶恐中努力寻回一丝理智,可是自己如今的境况让她越想越怕……
这个人竟然敢在国王学校里绑人,那就说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钱么?
就她所知,能在国王学校的厨师都是顶级厨师,虽然比不上富甲豪绅,但普通人还是比不上的。
再说,全学校都知道,她走到哪都带着保镖,难道就不怕被人抓到?
不图钱,那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绑架她。
纯粹的报复……
越想浑身越冰冷,心里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勒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伊诺,头几天她让伊诺在全校面前丢了大脸了,如果这是伊诺的报复,那她一定完了。
伊诺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好过,即便抓住她,她能威胁夜墨寒娶她么?
很显然不可能!
所以,伊诺打的主意只可能是,等她被人玩成残花败柳之后,夜墨寒就不会再要她了……
恐惧就越像肆意生长的吸血藤蔓,缓缓爬上她的心头,折磨着她的神精。
心里的寒和外面的冷交织在一起,她整个人又动弹不得,提不起一丝力气,这滋味如同凌迟一般,还不如让她现在就去死。
不知道过了多就,扛着她的人终于把她放了下来,突然间没风了,应该是这个男人找到合适地点解决她。
呵呵!
她没想到,重生一世,竟然又栽在伊诺的手里。
即便今天真如了伊诺的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林乐瑶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撕拉!”
随着她身上的裙子被撕成碎片,然后是男人极重的身体压上来,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乐瑶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她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祈求对方不要继续,可是对方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用力啃咬上她的肌肤。
眼泪随着精神的崩溃决堤了……
她彻底绝望了,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祈求有人救救她,……
耳边传来男人脱裤子的声音,她想挣扎,却有有丝毫力气,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只能任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摆弄,就在对方将她被绑着的双手架到头顶,双腿顶开她的膝盖时……
突然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给了她身上的男人重重一击。
但是,这个大汉并没有因此被打晕,而是大声谩骂着,从她身上起来,和来人扭打在一起。
她看不到,可是能听得到,空气里有冷兵器被抽出的摩擦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战况异常激烈,把她扛到这的男人是个彪形大汉,像熊一样壮,力气很大。
林乐瑶不觉担忧起找到她的这个人,是艾尼尔么?但愿找到她的人是个练家子,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如果不是,那后果她不敢想……
过了很久,终于没有打斗的声音。
她蒙着眼,因为紧张,用力喘着气。
结束了吗?
她听到有人跑出去的声音,还有人迈着不稳的步伐朝她一步步蹭过来,是来救她的人还是那个想要玷污她的人?
她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瑟缩成一团,惊慌恐惧让眼泪一直没停的留。
她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走向她的人在脱衣服,她吓得浑身颤抖,真个人像落叶一样抖得不停。
可是下一秒,那人将脱下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焦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
将她眼睛上的东西除去,然后是柔声的安慰她:“别怕,别怕……没事了……”
寒冷和恐惧让她丧失了判断能力,就连这声音是谁,她都分不清楚。
林乐瑶努力睁开眼,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安全了,脑袋贴在地上,看向来人,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人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后,“嚓!”
是打火机的声音。
几乎封闭的空间顿时亮了,随着她视线聚焦到一张阴柔挂彩的脸上,迎上那双狐媚一般的桃花眼……
林乐瑶怎么也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尉迟泽!
尉迟泽吃力的坐在她身边,帮她把绑在身上的绳子一一解开。
尉迟泽嘴角跟眼角都挂了彩,看她仍旧目光涣散,动都不动一下。
“小丫头,你还好么?”
然后,他伸手过来替她擦眼泪,林乐瑶条件反射的向后躲。
她曾经信不着尉迟泽,现在的情况也依旧让她没有办法将神经松懈一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能替她擦眼泪。
尉迟泽伸过来的手僵在那里,过了好半响才嘴角挂着魅笑,将手收了回去。
林乐瑶依旧身陷恐惧,对一个刚救了自己的人,这么排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她嘴唇嗫嚅了半天,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可是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声音沙哑不说,简直不像自己的。
“这里是哪?”
“深山老林的某个山洞。”尉迟泽从衬衫上撕下一条布,绑在自己腿上,林乐瑶这才发现他不止脸挂彩了,他坐在地上,黑色西裤下的泥土已经混合了不少红色的液体,而且还在往下流血。
“你受伤了?”
尉迟泽半含娇嗔,用眼神拧了她一下:“你才看到啊,你个小没良心的!少爷我从来没为了女人费这么大血本,今儿算栽在你这了。要不是觉得今天你出来吃饭被人绑票了,有我一份责任,你以为我会为了救你,连自己都搭进去。你看看我这血流了多少,这都是为谁流的……”
小白兔心中腹诽,我跟你很熟么?你在这一副自来熟的口气是什么鬼?
不过也正是因为尉迟泽这吊儿郎当半开玩笑的语气,驱散了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