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大婚
“有人早就想害死主子,肚子上的那一剑没刺死她,又用上了这一招,这一招更狠啊,连证据都难找到,奴婢不担这个责,奴婢从没害过主子,害她的另有其人,太妃,王爷,大公子明鉴啊。”
“堵住她的嘴。”这一次发话的却是齐思奕:“王府不用向任何人交待,殷家若是来找麻烦,自有我来应付。”
王爷却不肯了:“为何要堵住她的嘴?放开她,放开她,快告诉我,那个婆子在哪儿?本王记得她的样子。”
“你够了。”齐思奕大声道:“不管那个婆子是谁,是不是母妃派去的,那一剑你也已经刺入了她的腹中,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若非你朝三暮四,一个一个往府里拉女人,母妃又怎么可能心生妒意,为了能留住你而给你纳通房,你怎么不检讨你自己?怎么不想想,这一切,大多都是你造成的?”
王爷如遭重击,齐思奕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最脆弱最阴暗最愧疚的一处,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去。
却被齐思奕攥住了手腕:“父王莫不是忘了,儿子现在是摄政王,您这是在以下犯上。”
王爷更加怒不可遏:“你的地位再高,也是本王的儿子,摄政王又如何?不知道长幼尊卑有序吗?你要承的,只能是本王的袭,没得本王还在,就让你去登顶大宝的道理。”
这是两父子第一次把承袭皇位放在明面上说。
齐思奕冷冷地,不屑地一笑道:“父王这辈子只会捡便宜吗?当年皇考在世时,您也有承袭的机会,为何不敢去争?后来皇上登基,许之怀掌权,生为皇室宗亲,高祖的嫡孙,你连个权臣都怕,如今皇上没了,您望着那皇位垂手可得,便迫不及待了吗?自古承袭,若皆按尊卑长幼排序来算,皇宗中会少了多少分争与血腥呢?父王,您清醒清醒吧,那个位子,你不适合,才德都不配位,明白吗?”
“你……住口!你个不孝子!”王爷大怒,奋力挣扎着,齐思奕突然松开手,王爷用力过猛差点摔倒,还好嫣红扶了一把,在自己女人面前被儿子如此教训,越发面子上过不去,越发恼羞成怒,气得转身找东西要砸……
“够了,你们当哀家是死的吗?”老太妃气得脸都红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死了老婆,一个死了娘,不想着怎么安排后事,父子俩却先闹将起来,成何体统?难怪连个贱丫头都说这个府里早烂了,烂在骨子里了。”
父子二人这才罢了休,恭手垂立两旁。
“此事就依奕儿的,不查了,殷氏死于炭中毒,该当她自己命不好,殷家便是来了人要追究,也有哀家与他们去说项,为今之计,先要好好处理殷氏的后事,如何将府中的口风统一封实了才事,莫要再窝里闹了,哀家听着烦。”老太妃说完,疲倦地朝外走去。
柳侧妃上前去扶,被老太妃重重地甩开,柳侧妃身子一僵,怔在原地,红了眼眶。
嫣红挺着肚子劝王爷:“夜深了,您要不回去歇着吧,这里有侧妃娘娘和大奶奶打理着,不会有事的。”
柳侧妃与王妃虽然不睦,如今又成了谋杀王妃的重大嫌疑,可人说来也奇怪,一个与自己斗了二十多年的人,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相看两相厌,但当那个人突然暴毙了,躺着成了一具死尸,再也不会跟自己斗嘴,再也不会与自己置气时,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象是缺了一块似的,到底是在一起生我没有了这么多年,斗也斗出感情来了吧,倒是嫣红,不过就是个贱婢,许多事情都是她进府后闹腾出来的。
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什么叫事情都有自己有大奶奶打理?老太妃还没下令呢,她凭什么分派差事?还在王爷跟前献殷勤……
看着嫣红扶着王爷朝外走,受了一肚子气的柳侧妃再也憋不住,冷冷道:“嫣红,你留下守夜。”
嫣红怔住,一脸愕然。
“怎么?听不懂本妃的话吗?殷姐姐是你的主母,既便她没了王妃尊位,那也是王爷的嫡妻,主母过世,你这个做侍妾的不应该留下来守夜吗?”
嫣红捂着肚子,红着眼眶泪盈欲坠,却还一副隐忍恭顺的样子:“那王爷您去歇着吧,妾留下。”
王爷也是一肚子的火,本就疑心柳妃,闻言道:“你怀着身子呐,胎?又不稳,留下做什么?也被人使阴刀子弄死吗?”
柳侧妃脸色一白,再也忍不住:“王爷什么意思?您若是怀疑妾身,就明着说,还有,请拿出证据来。”
“莫要以为本王拿不到证据,殷氏没了,谁才是最大得利者,你心里明白,那个婆子本王是见过的,只要找到她,就会有你好果子吃。”
“王爷果然怀疑是妾身害了殷姐姐,不就是个正妃位么?妾身不要行吗?你家给谁给谁去,妾身自嫁进王府来,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做低伏小,从来都怕行差踏错半步,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业,教养两个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殷姐姐的死妾身有失察之责,但绝无害她之罪,她到底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王爷你心里最清楚,谁的责任最大,也只有你明白。”
“你……大胆!你想做什么?反天了不成?敢忤逆本王,就不怕本王……”
“休了我么?随便你,反正儿子大了,女儿也大了,殷姐姐在这王府里连命都没了,我顶破天,也就是住家庙,或者得了自由身,租个房子自己住着,给人浆洗度日也好过在这王府里天天受这腌臜气的好。”
柳侧妃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王爷气得一把拽住她,甩手就是一巴掌。
齐雨柔大痛:“父王,您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