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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痕_140

  宋文然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白崇,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白子期在高兴什么,又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
  白子期还在想,白阳羽注定是没有后代的,那么以后能继承白家的想来想去都只有他了,白崇没理由会偏心白阳羽,还是该更偏心他才是。至于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关他什么事?白崇跟个男人在一起,总好过再娶一个女人给他生一个弟弟好。
  想到这里,白子期对宋文然的观感突然也有了改善。
  宋文然轻声问他:“你要去睡觉了吗?”
  白子期点点头,“睡吧。”说完他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伤好像也不疼了,神情轻松地朝外面走去。
  宋文然忍不住跟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上了楼梯,回到房间里时对白崇说:“我觉得他怪怪的,感觉像是受了刺激了。”
  白崇叹一口气,“不必管他,他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算了。”
  他们本来就没想过要瞒住白子期,实际上这件事情并不可能瞒得住,不管白子期现在接不接受,以后总是必须要去接受的。
  第二天早晨,宋文然在听到白崇起床的声音时就醒了。
  白崇坐在床边穿衣服,说:“早晨空气好,去不去爬山?”
  宋文然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去吧。”
  他们两个一大早就去爬山,在路上遇到采野菜的老农,还买了一篮子野菜。从山上回来的时候,温文耀和白阳羽一前一后起床了,文倩也睡醒了在房间里叫二哥。
  只有白子期一个人睡到临近中午才起来。
  洗漱完从楼上下来,白子期去厨房找宋文然讨了块蛋糕当作早饭吃,然后便站在露台的围栏边缘,看白阳羽和温文耀带着文倩在河边玩水。
  河水不深,即使河中间也清澈见底,一个成年人能够趟过河去。
  文倩光着脚抓着温文耀的手踩在光滑的石头上,感觉到河水冰凉刺骨,开心得哇哇叫。
  白阳羽裤脚挽到膝盖,光脚站在温文耀下游的方向盯着他们看,也不知道是在看文倩还是温文耀。
  白子期心里说道:死变态!随手在旁边捡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白阳羽脚边丢过去。
  白阳羽没有注意,被河水溅了一裤子才抬起头看他。
  刚好宋文然走到露台上来看到了这一幕,他对白子期说:“你幼不幼稚?”
  白子期立刻便一句话顶了回去,“你染个非主流头发幼不幼稚?”
  宋文然一时语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发,心想果然还是不好看,不禁有点沮丧。
  温文耀也抬头来看白子期,昨晚他是喝醉了,今早醒来觉得有点不妥当,却还是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白子期招招手说:“下来玩。”
  文倩也仰着小脸喊道:“子期哥哥下来玩!”
  白子期看河水清澈,心里想要下去踩水,表面上却还要纠结一下。
  正犹豫间,宋文然已经从阶梯下去来到河边,伸手摸了摸河水,说:“太凉了。文倩你别玩太久。”
  白子期于是跟着宋文然也跑了下去,他把鞋袜脱在一边,踩着一块看起来光滑的石板,把双脚浸入了冰凉的河水里。
  河水温度比他预计的还要低一些,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把脚踩进了冰水里,忍不住打个寒颤。
  刚刚站稳,白子期听到“扑通”一声,有人丢了一块大石头在他面前,那石头个头当真不小,入水声音沉闷,溅起了大片水花,白子期从胸前往下几乎都湿透了。
  他怔了怔,转过头看到丢石头的罪魁祸首白阳羽正在甩手上的水,他看白子期看他,突然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那个笑容估计只有白子期一个人看到了,他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个死变态!”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在水里寻找,最后找到了一个大石头,弯下腰便去搬那个石头。
  宋文然注意到这边动静,立即便想要制止,“白子期,别乱来。”
  白子期哪里管他,咬牙把那块大石头给搬了起来,也不顾被沾了一身水,转过身对准白阳羽。
  白阳羽退后半步。
  白子期“喝啊”一声,把石头朝白阳羽丢过去,可是没料到同时脚底下一滑,石头出手的时候人也朝着河水里倒下去。
  那块石头太沉了,白子期并没能把它丢太远,自己摔进水里的时候,石头掉进去溅起大片水花,除了少许落在白阳羽腿上,其他大多还是溅到了白子期身上,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温文耀牵着文倩的手,一直站在不远处看他把自己折腾进水里,两个人都有点愣。
  宋文然朝白子期走过去,问他:“你没事吧?”急忙伸出手给他。
  白子期抓着宋文然的手从河水里爬起来,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被冷风一吹,顿时又下降了几度温度。
  他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宋文然把他朝岸边拉,“快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白子期上岸之前,再狠狠瞪了白阳羽一眼。
  白阳羽等白子期走了,朝温文耀身边走过来,温文耀已经带着文倩回到岸边,看着白阳羽说:“幼稚。”
  白阳羽委委屈屈应道:“哦。”
  白子期洗了个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刚回到房间,宋文然在外面敲门,给他送了一杯热水进来。
  “没感冒吧?”宋文然站在门口看他。
  白子期把水喝了,杯子还给宋文然,“哪那么容易感冒?”
  结果到中午时,白子期就觉得没胃口而且头晕疲惫。
  他没吃午饭,回楼上房间躺下来睡觉。整个人迷迷糊糊也没完全睡着,后来听到有人开门走到床边来坐下,一只粗糙温暖的手掌摸上他的额头。
  宋文然小声问道:“发烧了吗?”
  回答的人是白崇,他收回手,说:“发烧了。”
  “那怎么办?”宋文然有点担心,“我去问问附近有没有药房买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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