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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王的微笑_74

  郑毅以前防就防着小黑哥,只因顾忌着郑老龙才没派人盯着陆宇,现在这么一听,声音便带着几分笑意:“嘿,师兄师妹凑一对,那穷小子跟个铁木头似的,居然也有女人喜欢,他师妹漂亮不?”
  陆宇望向小区外的公交站牌,应付说:“远着看了一眼,身材模样都长得很正,不过比刘昭昭差远了。”
  刘昭昭是郑毅捧过的女编剧,有些才华,深谙左右逢源之道,现在还在活跃在荧屏幕后,陆宇当初和郑毅还不算相熟的时候,就碰到过郑毅去星航娱乐公司玩,刘昭昭缠上来妄图点燃旧情的戏码。
  电话那头,郑毅裸着精健的身躯,只穿蓝色平角内裤躺在床上,原本翘着二郎腿与陆宇说话,这时连忙坐起身:“那不是当初还没认识你嘛,认识你之后,我可没再和谁纠缠过。”
  话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继而健实的胳膊肘撑着膝头,大手摩挲着自己下巴嘿嘿地笑,“阿宇,你终于有点被我感化了吧,我就说,我郑毅从来没对谁温柔过,这么跟你低声下气的,你总要有点表示不是,这不,你在吃醋?”
  陆宇漫不经心地翘了翘嘴角:“郑二少这几天的确一天比一天温柔,很让我感到诧异和不解,既然你一直不说纠缠我的原因,那么我就只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郑毅眼眸闪动,温柔地低笑:“好,你问,除了那个问题之外,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声音带着仿佛发自内心的纵容与宠溺,连他自己都诧异自己“进步”得这么快——原本即便硬生生强迫也显得不自然的温柔,现在只需要小小地克制下跋扈惯了的性子,遇到被气到的地方就咬牙忍着不说话,不出一会儿,保准能重新温柔下来。
  他自己也乐:老子成了情圣了!
  但转念一想,这几天下来,他的“温柔”与其说是熟练,倒不如说是自然而然,分明是那劳什子命数和情愫的潜移默化,而陆宇自从他温柔相待以后,态度明显平和,说话也真真切切,果然这个温柔法子才是最正确的。
  不是有那么个说法么?温柔陷阱。
  对,就是陷阱,他想,那小子就是个烈性的汗血宝马,想要套住他,光用缰绳是不行的,得用温柔编制出陷阱来把他陷下去才能逮着!
  郑毅这么一想,先前积攒的一些不情愿都消散了去,浓眉挑得那叫一个得意。
  陆宇的确听得心里微有起伏,转瞬平复下心情,才轻声道:“那好,我现在只想问,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么如果我说现在我对你动心了,我想上你,你能心甘情愿躺倒了张开腿让我为所欲为么?”
  郑毅听得心头猛地一跳,脸上的得意倏然换作阴沉,一个皮球踢过去,缓缓反问道:“阿宇,我也问你,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一辈子不离不弃,你能心甘情愿地躺着让我干不?你若真有盆骨异常,我带你求医治好。”
  陆宇没有犹豫,轻轻道:“不能,我也没有盆骨异常,上次是骗你的。”
  郑毅“哈”的一笑。
  陆宇不等他说话,又低声叹道:“郑二少对我理解太少,我和你不同,实话告诉你,我陆宇天生就是个心理变态,从记事起,懵懂的幻想冲动都是绑住一个强壮男人肆意地鞭打,身体发育后,有了性欲,性欲也更多在于征服和掌控,甚至是施暴,只有少部分在于身体,这样的我,只可能去干别人,上次不好直说,才用盆骨异常为借口……”
  “什,什么?你!”
  郑毅听得有点傻眼,手指下意识地一捏,捏得自己下巴生疼,连忙松开手,脸色陡然铁青下来,不等他说完就掩不住凶戾地低问,“你是‘施虐狂’?是SM主?”他问得恶声恶气,心底却仿佛有根筋崩断,潜意识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陆宇能猜测到他现在的表情,无声地翘了翘嘴角,走近公交站牌,站在无人之处说:“也不能这么定义,我不喜欢血腥,太脏了,不过后面那句话算是对的,我陆宇绝无可能张开腿让谁上,否则就如同让谁一点点把我的骨头捏碎,再凌迟放血,抽筋扒皮……那比一个直男被别的男人轮奸更痛苦万倍,那是要我的命。”
  顿了顿,又漠然冷笑道,“所以,若是有谁强行害我,结局只可能是不死不休。”
  “……”
  郑毅呆滞住,他在郑老龙的调教下活了二十年,自然能听得出来什么叫做彻骨杀机。
  至于陆宇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看随着陆宇的叙述,他听着听着,心头竟像是再一次被谁掀开一层青纱,更一步接近命数真相似的,隐隐约约地竟有种被人束缚和掌控的荒谬熟悉感!甚至还有几分异样的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他哪还不知道这分明是与那该死的命数完全吻合的!
  而且……蠢蠢欲动?草!我他妈又不犯贱!
  郑毅无名火急怒攻心,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乱成一团,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低头又看见自己控制不了的胯下那东西,急忙伸手强按下去,又想起那天在车里听到陆宇说要干他,他也被心头情愫影响得控制不住地硬起来……
  这才是铁证如山呐!哪还要说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
  ——什么他妈命数,要玩死我啊!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握着手机用拳头“砰砰”砸了自己胸肌两锤,才仰面倒在床头:完了,彻底完了,那小子怎么会是个施虐狂?而且还和命数一模一样……这可怎么改?
  他躺在床上,也没再听陆宇接下来的话,无名的恨怒之余,也有些怔怔:难道真要刻意逃离这条可能让我预知未来的命数线索,逃离这个已经被那劳什子情愫弄得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的俊小子?
  陆宇听到他那方的响动,心下了然,神色不改地继续道:“以前没说这些,是因为这是我的隐私,也没到必须说出来的那一步,现在你对我温柔有加,我如果再隐瞒下去,那就成了欺骗感情的无耻之徒了,所以只得跟你坦白。”
  这时公交车从远处来到,他向路边走了几步,等车停下,一面又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也没有和谁谈恋爱的想法,只想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平静生活,许秧姐走了,小黑哥也走了,不管你因什么缘故要霸占我,现在都无需担心,而且我建议你在下定决心之前,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个人很反感电话聊天。”
  最后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上。
  郑毅始终没再吭声,电话挂断之后,他狠狠地摔碎了手机,对着床铺一通怒吼猛击,勉强发泄了心中暴虐,才强自恢复理智,坐在床头思量半晌,猛一咬牙站起身来,眼眸闪烁着深暗的光泽:改,一定要改,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温柔陷阱,温柔陷阱……
  那头陆宇不知道郑毅被他一番话加深了温柔执念,自己挂上电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郑毅这几天越来越温柔溺人的浑厚声音,对他而言,是似曾相识,是铭刻入骨,总会透过他坚硬的心壳,击中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柔情蜜意的往昔。
  然而眼前浮现的却不是这个年轻的郑毅,而是那个三十三岁的男人:位高权重,雷厉风行,狠辣狡猾,成熟理智,唯独对他温柔笑谑,依顺服从,深情款款。
  每逢此时,他心头便会有一瞬间忍不住的酸楚,他毕竟已经死在那个郑毅所在的时空,那个郑毅也终究不存在于他如今的世界。
  他走上公交车,投下硬币,车内没座位了,他就抓着扶手站着,看着车外车内人来人往,怔怔地想:我还是那个我,现在的郑毅却已不是那一个,管他们谁是谁呢,都走吧,都走了,我也好过自己的生活,练功,上学,赚钱,报仇,再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抱,活得自在,过得充实,谁离了谁不能过日子?
  公交车开动,开得急了点,旁边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小姑娘晃得身体一歪,顺手抓住陆宇的胳膊稳住身体,然后又连忙松手,转而去抓吊环扶手。
  陆宇没去在意,前面的电子表显示着2:14:分的红字,学校这会儿已经开始上课了,瞧他这学上的,才几天,旷课、请假、迟到,全占了。
  64、第六十四章
  时间是一只傲娇的沙漏,哪怕把它倒过来,你也阻止不了它的流失;时间也是一份柔弱的感官,欢乐的时候过得快些,痛苦的时候过得慢些,摒弃思想专注于某事的时候悄然疾飞而逃。
  其实认真地想来,发生那么多事,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仿佛只是一晃神,从他刚来X市就纠缠过来的那些复杂关系,就像是一条破碎不堪的船骸被平静的海面淹没,不知不觉地下沉到深深的海底,再想一想那些缭乱的事情,竟也过去一个月了。
  一个月中,除了许秧时不时的电话问候,小黑哥偶尔打来的报平安,以及郑毅舍重就轻的简短纠缠,他终于成了一个安安静静的普通学生,混在汹涌的人潮中并不起眼,往来于学校家中血衣巷,三点一线,专注于冥想练功克邪气,心静如天远。
  在此期间,梁逢也走了。
  陆宇对他的状态很放心,在他辞别时说:“我知道你伤势早已痊愈,只想照顾我这个身患寒症的病号才一直留下来,现在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自然就想离开。不管你是彻底想通,已把那场噩梦忘却,还是压在心底,独自一人时仇恨励志,你这次走,我都不拦你,人无论遇到什么,总要自己坚强地活,不可能永远依靠别人,不过我们总算朋友一场,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欺骗你的人是谁,郭凯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梁逢神色微黯,闭嘴不言,继而想明白陆宇问他是要再为他出头,心底又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勉强笑道:“郭凯只是个拉线的中介人。骗我的人,我现在也没明白我怎么值得他那么费心思送上洪西洋的床,不过,以后我再不会被人那样骗了,而且现在我要走,也就不用理他,我求二姨托关系把我调离这里,去老家S市继续做火车乘警,虽然累些,可还是那样的生活过得习惯。”
  陆宇听得一怔,点头说:“你自己有打算就好。”
  梁逢走后,小别墅里又只陆宇一人。
  若是旁人,经历过人来人散,势必会感觉到孤单,但对陆宇来说,或许微微的失落是有的,然而除此之外,他仅仅重归于往昔的轻松自在罢了,让他伤心失落?这点小事儿还不够分量。
  他就像最初住进来的时候,哼着小调做饭,克制邪气练功,伸个懒腰,睡个懒觉,看动画看得一个人哈哈大笑,笑过了,感觉欲望满了,随手一招,洪西洋保准听话地过来接他。
  洪西洋人长得粗犷,没情趣,没涵养,虽然练得一副雄健体魄,又仗着家世为非作歹,却根本不算有胆量,连智商情商都只一般,如此除了身体之外一无是处的男人,在陆宇眼里实在只属于劣质货色。
  可如果只为发泄欲望的话,的确还是他这种人用起来最省事儿,而且用完之后大可随手就扔,绝不心疼——当然前提是你得实打实地收服他。
  人都是活得现实的,不可能你王霸之气一发,万千英雄来投,再被你虐来虐去还爱上你。
  洪西洋虽然有点二,可也不是白痴,不至于随随便便轻而易举就熄了其它心思。
  所以,陆宇对付他,一有郑毅时而打来的电话压制,二有内息引导金针按穴刺激和改造,三有精神、心理、言语、身体的调教,四有行动本身的百般花样和生猛能耐……
  种种手段汹涌袭击,对洪西洋来说简直如天劫临身,他洪西洋又不是千年老妖万年老鬼,怎么能够逃得过?
  于是,一个月的时间里,洪西洋心中再怎么藏着不甘不愿,再怎么试图挣扎,壮硕的体魄却首先慢慢地、不受控制地驯服了下来。
  在平时他还不觉得怎样,可一旦被陆宇伸手摸上一摸、按上一按,他立时就会渴望迎合,后庭敏感到近乎发浪的程度,甚至到现在,他一想起陆宇,身体就有些条件反射似的敏感,后面也会痒痒的空虚。
  与此同时,他原本的恐慌躲避甚至怨毒暗恨也都不翼而飞,只需陆宇电话一打,他必定畏畏缩缩又暗含渴求地颠颠赶过去——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这句话对某些人来讲实在是至理名言,洪西洋又亲身演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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