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都结束了
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即将扑火的飞蛾,拼尽全力的保护最后一点儿自己,试图同归于尽着。
但是她连保护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她就这样夭折了。
赵沁雅都不知道司御寒是什么时候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她只看到莫晓晓整个人窝进司御寒的怀抱里面,然后司御寒温柔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
莫晓晓说是晏白救了她。
晏白只是笑着点头,那个司御寒的手下也带着王俊适时赶到这里,晏白便安安静静离开了。
学长高中的时候那么喜欢你,你如果出什么意外,学长一定会难过的。
我当然要救你了呀。
晏白悄悄想着。
他总算离开这里,离开这艘轮船。
离开他心心念念的学长,结婚的地方。
学长叫霍青铭。
他和学长是高中时候认识的。
学长特别温暖,特别温柔,他觉得学长就像是古代时候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值得依赖。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学长***着上半身然后自己有反应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晏白意思到自己是个同性恋。
不仅仅是学长把他掰弯的,他大概一直一直都是同性恋。
学长什么事情都告诉晏白,包括那个高中时期的莫晓晓。
之前晏白也什么事情都告诉学长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晏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晏白喜欢霍青铭。
这个小秘密晏白要一直一直保护下去。
学长念完高中学完基本课程,就完全投入速滑队伍的训练了。
可是学长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会嘘寒问暖,叮嘱自己各种各样琐碎的小事,像是大哥哥。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自己是孤儿院长大的,和晏筱雨一个孤儿院,可是自己又和晏筱雨不一样,晏筱雨有名字,自己连名字都没有。
只不过是因为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天都和晏筱雨在一起,又长得白白净净的,所以院长给自己起了名字叫晏白。
很好听。
学长特别信任自己,有关莫晓晓的时候都分毫不差的告诉自己,自己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学长那么信任其他人了。
可是自己一点儿也不想听。
一点儿也不想听自己喜欢的学长,给自己讲他喜欢的人。
晏白喜欢霍青铭,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霍青铭发现。
他甚至都已经逃避到,大学报了法学,毕业之后就去出国进修,努力避开和学长的联系,甚至连晏筱雨结婚都没有回来。
可是学长都要结婚了,自己不得不回来,祝福他。
然后变成一团垃圾,飘啊飘的远离学长。
那个杜拉拉,学长也和自己提过。
可是自己无心去听。
自己用尽全力的疏离学长。
可是怎么办啊,还是好喜欢。
晏白这样想着,一步一步轻而且缓慢的离开这个地方,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轮船上面因为司御寒还有莫晓晓的这些意味婚礼不得不被迫提早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霍青铭在和杜拉拉甜甜腻腻,根本没有注意到晏白的离开。
霍青铭拿晏白当弟弟照顾着,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弟弟很可爱很可爱。
霍青铭和这个弟弟交心,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后来这个弟弟出国,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少,霍青铭单方面的以为是这个弟弟太忙了,他在忙着长大。
霍青铭当然不知道,这个弟弟在忙着忘记自己。
夜色减趋降临。
司御寒终究是报了警。
赵沁雅和王俊都被警察带走了,临走之前赵沁雅回头看司擎苍,眼神湿漉漉的,满满都是祈求。
司擎苍的手臂抬起又落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讲。
他几乎要看不懂赵沁雅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赵沁雅会是这个样子,这样的,蛇蝎心肠。
司擎苍已经护着她太久太久了,这次她竟然狠毒到要杀掉他们司家的儿媳和司家的血脉,司擎苍没有理由再护着她。
司擎苍只是叹气。
终究是对不起赵父赵母吧,可是赵沁雅生长成这个样子,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王俊让莫晓晓给王妈带话,只不过是短短的三个字:“别担心。”
还好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回到司家之后莫晓晓还能窝在司御寒的怀抱里面朝着他撒娇。
至于怎么处置赵沁雅还有王俊,那都是后事了,司御寒当下没有心情想,也没有时间想。
同样的,另外一边,杜拉拉也窝在霍青铭的怀里撒娇。
……
晏白和他们形成了巨大的,强烈的反差。
天还是暗的很早。
晏白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像是一团大大的垃圾,一步一步的远离他的学长。
晏白觉得自己应该远离的彻底一些,应该郑重的,仪式一般的,和学长告别。
他想要约。
总而言之,被情欲控制,被别人侵占,他就再也没有资格去喜欢学长了。
对吧?
晏白这样告诉自己。
他去了那家酒吧。
那家酒吧,“一念”酒吧。
酒吧里面处处都是淫秽迷乱的味道。
正值夜里。
早该来这里了吧,晏白想。
gay吧。
晏白不会抽烟,但是他还是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支烟来,他的手指纤长莹白,他的动作看起来绝望而且安静着。
今天学长结婚了。
学长的妻子特别好看。
学长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挺好的,总归不会让学长为难。
至于自己呢,不过是一团垃圾飘啊飘的,在学长看不到的地方,胡乱游荡着而已。
晏白这样想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他觉得他应该约提醒一下自己,纵然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做过这种事情。
晏白看着手里的那支烟发呆。
他有点儿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他自己珊瑚色的短发和白皙的皮肤有多么漂亮,当然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蠢蠢欲动了。
他就那样目无焦距的看着手里的烟,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垂眸,阖了阖眼睛重又睁开。
他看到那个人穿着规整的西装,纯黑色的头发倒是没有和西装配合着梳的一丝不苟,反而有些细碎的散在额前,那些烟雾缭绕起来,挡住了那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