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71
作为老爸的黑发男人在儿子平静的目光中不尴不尬地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一丝不苟地,一点肉不露地遮盖好。
萧末安安静静地陪在旁边等着萧衍包扎完毕,医生站起来收拾医疗工具同时叮嘱了几句类似“不要碰水”“最好卧床休息”“要及时服用消炎药”之类的例常语句之后,就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在医生转身离开的时候,萧祁从外面抱着一堆衣服推门走了进来。
萧末也没说什么,接过衣服就换了起来,萧祁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当萧末抽开自己身上袍子上的衣带时,西装男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鞠了鞠躬:“末爷,警署那边来人说要做笔录。”
萧末顿了顿,看了眼萧祁正想让他出去先顶着,却在他开口之前,听到坐在病床上捧着一次性纸杯喝水的萧衍淡淡地说:“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等一下,我们一会就出去。”
萧祁一愣,下意识地去看萧末,萧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儿子,随即缓慢地点了点头。
萧祁出去之后,萧末继续穿他的衣服,当他脱下睡袍穿裤子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萧衍和萧炎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但是男人也没说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不是父子么,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男人最近几年一直有做系统的锻炼,从最开始的跑步逐渐加大训练强度到最后有争对性地开始使用健身仪器锻炼,这几年来,虽然没能晒出健康的古铜色皮肤也没能练出肌肉,但是萧末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有加强,胳膊大腿上的肉也不像是他刚刚重生那会儿软乎乎的变得稍稍结实紧绷了一些。
所以当男人套上白色的衬衫时,还饶有兴致地转过头问始终满脸阴沉不知道在不愉快个什么劲儿的萧炎:“好看么?”
萧炎以一个不怎么捧场的大白眼作为自己的回答送给他老爸。
萧衍没说话,只是就着坐在床上的姿势伸手拽着萧末的衣角将他拉了下来,顺手给他整理了下衣领——
萧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微微一愣,在对视上便宜右护法儿子那双理所当然得很的琥珀色瞳眸时,顿时有一种自己这些年遭受的糟心事儿都值了的迷之感动。
直到萧衍拍了拍他的肩,满脸淡定地扔出一句——
“老爸,我今晚去你那睡。”
41第四十章
“——什么!!”
还没等萧末拒绝萧衍,在他们身后的某位已经再一次像是蚱蜢似的跳了起来,萧炎的眼睛瞪得老大,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就像是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坐了回去,撇了撇嘴露出一幅很是不屑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哼了声说:“那我也要去你房睡,老头。”
萧末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眼神却异常坚定不容拒绝的萧衍,头疼了。
“其实我也不想的,”萧衍拧开脸,目光固定在病房苍白的房顶的一角用平淡的语气说,“但是腿脚不方便,晚上如果想起来倒杯水或者上个洗手间都不太方便,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吗,要卧床休息——我不想落下什么病根,所以当然要好好听话。”
……被人一刀捅进肌肉里有什么病根好落下的。
萧末看着无比坚持的萧衍以及非要来凑热闹的萧炎,抬起手捏了捏耳垂,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被萧衍打断,只见双生子中的哥哥拧过头去看萧炎并用跟那刚如出一辙的理所当然语气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自己床上睡就好了,你睡觉不老实,万一踢到我怎么办?”
“鬼!你才睡觉不老实!”萧炎瞪大眼,此时此刻他那颗被包得光秃秃像个外星人似的脑袋外加那双瞪大得像只猫科动物的琥珀色漂亮眼睛配合起来看特别喜感,“我怎么睡觉不老实了!你跟我睡过吗!”
“每天早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什、什么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萧炎瞠目结舌,震惊脸看了一眼他哥随即几乎是立刻地感觉到了另外一束异常诡异的目光,拧头一看,只看见黑发男人站在那里满脸暧昧地看着自己。
萧末宽容地挥了挥手,微笑:“……不用解释,我知道你长大了。”
“屁啊!”萧炎抓狂,“老子才没有每天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要有那种需求我自己不知道去找女人啊!!!!”
“相比起找女人,我还是更支持你抱着被子乱来。”萧末收敛起笑,面无表情地说,“不要早恋,儿子。”
“妈的,你才抱着被子乱来!是谁十四岁就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把我们生下来的啊,还是说对于你来说十四岁生孩子不算早恋十五岁找女人发泄就算早恋?!”萧炎情绪激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将面前的黑发男人生吞活剥,讲到激动处,他顺手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对准男人的脸狠狠砸过去——
却在碰到萧末之前被萧衍伸手稳稳地接住。
“激动什么,”萧末看也不看地绕过萧衍的病床来到左护法儿子的身边,抓着他的下巴翻看了下啧啧俩生淡定道,“当心伤口裂开——看,果然脑袋又流血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在萧炎坚决反对的情况下,萧衍一回到家就将指挥管家将自己的睡衣浴袍洗漱用品一系列全部搬到了萧末的房间里。
于是萧末的洗手间里那向来都形影单只的洗簌用品旁边忽然多了个小伙伴,永远孤零零地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旁边也多了块好基友,萧末看着管家将萧衍的洗簌用品不偏不正地挨着他的东西全部摆好,怎么看都觉得……萧衍这不像是“住一晚上就走”节奏。
萧末不知道的是,当他看着管家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便宜儿子们正在楼下进行另一场斗争。
回到家的萧炎四仰八叉地靠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也流氓似的随意放在茶几上,他小心翼翼地靠着不碰到脑袋上的伤口,这会儿正斜睨他那坐在隔壁沙发上淡定削苹果的孪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