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160
而此时此刻,当两人同时身处一个小小的隔间时,萧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靠近面前这个男人——就好像患上了无药可救的肌肤饥渴症似的。
于是他决定顺从自己的意愿,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连带着,原本琥珀色的目光之中的凶狠也跟着变得模糊了一些,鼻尖似有似无地蹭过男人的面颊,他微微敛下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演示去了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之中的所有情绪。
隐隐约约他似乎听见男人在问他今天体检的事情。
他知道萧末不想让他进入警司系统。
少年沉默了片刻,有些拿不准主意想要回答什么,就像一只迷迷糊糊的大型犬似的蹭了男人两下,在男人的颈脖之间轻轻地吁出一股带着浓烈酒气的浑浊呼吸,这才惜字如金似的往外蹦跶了三个字:“还不错。”
还不错……
不错到什么程度?
萧末发现他儿子喝醉了话就变得很少,除了喜欢拿眼睛瞪人这一点很不好之外,居然意外地还比他平常乖一些……男人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好像要刻意推翻他这个猜想似的,少年那显得微微湿润的薄唇上一秒还在男人的领子身上蹭来蹭去,下一秒就移到了男人的唇边——
萧末的唇角猝不及防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男人抽痛一声,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个沉甸甸的大脑袋:“咬人怎么回事,你属狗的?”
“恩。”
大方地承认自己就是属狗的,萧炎被推开了一些,又不依不饶地贴了上来——
这会儿的功夫,他身上倒是完全收敛起了刚才进厕所时候那股子杀气,他靠在萧末的身上,强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他老爸结实却显得特别纤细的腰上,下意识地收拢了手臂,他在男人的颈脖之间嗅了嗅鼻子,然后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看着男人的黑色瞳眸,漂亮的琥珀色瞳眸之中沾染上了不满的情绪,他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我哥的味道。”
“……”萧末记得自己来之前特意洗了澡。
他不知道萧炎怎么还可能闻得到“萧衍的味道”。
一瞬间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男人未免有些心虚,他想推开萧炎,但是对方却仿佛发觉了他的这个意图似的将他更加用力地摁在隔间的墙壁上——喝醉了的人力气往往比平常还要大上很多,更何况是一个平常就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疯子。
用略显得粗糙的拇指蹭了蹭男人的耳垂,毫不意外地在上面摸到了一点牙齿印。
“……萧衍弄的?”
“……”
看着面前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萧炎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些,他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让萧衍代替自己跟男人去巡场——一想到整整一个白天两人都可能只是亲密地窝在一个房间之中,萧炎觉得自己的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开始无止境地往下沉。
虽然说好了平分。
虽然已经达成了共识。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
但是萧炎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赤红着双眼,毫不避讳地用赤裸裸地充满了占有欲的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看着他,却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他的父亲就稍稍收敛一些自己目光之中仿佛能把人灼伤的温度……从十一岁开始做梦梦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那个时候还能说只是小孩子懵懂狗屁不懂的冲动的话,那么现在,时隔四年之后,他忽然觉得似乎搞懂了一些事情。
路铭希说,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对另一个人有欲望。
当时萧炎没说话。
但是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在自己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看着身边的兄弟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似的说变就变,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真的找哪个人定下来,他蹲在学校的天台上从上往下像个标准的流氓似的跟他们愉快地讨论刚才路过的那群女生里谁的的胸部比较大,但是却在看过之后,直接连她们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自私地从来不去跟别人解释他和路铭希的关系,因为这样,就可以稍稍减少一些主动凑上来的麻烦。
只不过萧炎发现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好像都在他靠近眼前的男人时忽然自动痊愈了过来似的。
他在跟男人发短信的时候,冷静地让手下那群人自己误会自己在跟女朋友发短信——现在萧炎想明白了,压根不是因为他手下的那些人太三八,反而就是因为他自己满脸怀春才出现的这种结果。
喜欢。
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