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_323
金辙在民众中声望极高,地勤听说能和他一起工作,欢天喜地去准备工具了,其他难民也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帮忙。金辙选了一个机修工,一个搞电子的工程师,四人一起出发去修中继站。
沐担心他的身体,本来要陪他一起去的,但自己腿上的伤不能爬高就低,去了恐怕会给他添麻烦,再说这里有几个伤员也急需救治,便没有跟去,只在金辙临走之前给他补了一针镇痛剂。
金辙带着机修小分队一路越过废墟,爬上损坏的中继站,还好这里只是被光炮余波带了一下,主体还是完好的,只要更换里面一些配件就能重新工作。金辙作为前远航军特种兵,前NTU特工,机械信息方面基本是个全能选手,在机修工和工程师的帮助下更换了损毁零件,很快就接通了中继信号。
线路一通,金辙第一个连线的是霍伯特。霍伯特在个人智脑中听到他的声音,大喊一声:“我就知道你还活着!”马上就哽咽了。金辙也十分唏嘘,简短地跟他说了自己的遭遇,道:“港口可能还有几百名幸存者,你让就近的兵站立刻过来支援,科研飞船已经彻底焚毁,不用再过去找了。”
“严令已经收到了总统舰队发来的消息,一个半小时前率领‘星槎’舰队去了港口,预计十个小时内就能到。”霍伯特道,“兵站也知道你们遇袭的事情,派了一个小舰队去接应你们,估计到得更早,他们的大部队跟其他几个星际堡垒联合,正在堵截袭击你们的舰队。”
“有初步消息吗?袭击我们的是谁?”
“可能是‘擒杀’舰队。”霍伯特道,“阿尔法阵线出了漏洞,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科研飞船的行程,越过阵线试图劫持沐院长一行。其他一些星际堡垒也受到了他们的攻击,‘天槎’和‘星槎’正在调派人手还击。”
“‘月槎’呢?”金辙沉声问。
“‘月槎’也在参加联合行动,不过……‘天槎’认为他们的忠诚度有待商榷。”霍伯特低声道,“严令星将认同金轩的看法,已经责令他全程监视拉蒂卡准将的动向了。”
“我知道了。”金辙表情十分严肃,“《继任法案》已经开始运行,在我安全之前副总统暂行总统职务,你和巴隆务必调集联邦海军待命,随时准备阻击远航军叛乱。”
霍伯特语气一窒:“远航军叛乱……”
“我不知道汉尼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动,我原以为他会再晚几年。”金辙沉重道,“无论如何,他已经动手了,‘擒杀’突袭应该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战争即将开始,独立纵队军力有限,恐怕无力承受远航军后续打击,我们必须早作打算。”
“是。”霍伯特对金辙的政治敏感度是十分相信的,何况这次突袭规模太大,联邦损失太惨重,如果确定是“擒杀”干的,那汉尼拔的野心就昭然若揭了。
“我去集中一下这里的难民,等待兵站舰队的救援。”金辙说,“一切事情,我们见面再谈。”
挂断通讯,金辙带着地勤、机修工和工程师回到了航站楼超市。沐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把能处理的伤患都处理了,所幸这批人都是逃出来比较早的,重伤不多,也没有生命危险。
金辙从难民中选出了几个身体强壮一点的,让他们分别出去联络其他聚居点,把救援即将到来的消息散布出去,同时统计一下人数。沐则让他们询问一下伤情,如果有重伤处理不了的,抬过来让他治疗,或者他过去看也行。
有了总统,大家就有了主心骨,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沐和金辙总算暂时闲了下来,能坐下来休息一会了。
理货间被改造成了临时医务室,沐给金辙检查伤口,重新包扎、消炎。金辙到底虚弱,忙了这么久也累了,躺在地毯上闭目假寐。沐处理好伤口,将他的头抱在自己大腿上枕着,给他轻轻揉按头部的穴道,问:“叛军只袭击了我们的飞船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受到攻击?”
“有,‘天槎’和‘星槎’正在还击。”金辙没必要对沐保密,他的大脑对向导是敞开的,“金轩守卫着阿尔法阵线,这次压力很大,我已经让海军待命了,随时准备驰援。”
沐迟疑了一下,问:“巫承赫跟他在一起吗?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是难免的。”金辙说,“他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抵御侵略,保卫联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种时候,正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沐的手蓦然一松,眉心紧促,不知不觉出起神来。金辙感觉到他的担忧,睁开眼看了看他,问:“你担心他们?”
“当然。”沐回过神来,道,“巫承赫那孩子,太呆了,又特别拧……”
“你好像对他特别关照。”金辙坐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他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沐眼神幽暗,与他对视,良久轻声道:“你一定很详细地查过我吧?那么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金辙摇头:“不,你的资料非常完整,无懈可击,我什么也没有查到。”顿了一下,道,“好吧我是了解到了一些资料以外的东西,不过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那还是查到了不是么?”沐淡淡一笑,“结果是一样的,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为什么对他好……没错,他是我外甥,他的母亲是我的妹妹。”
虽然早就猜到这样的原因,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还是挺震撼的,金辙拉住他右手轻轻摩挲。沐低声道:“我是个隐形向导,一出生就因为向导基因而面临被送去通古斯的命运。那时候大屠杀还没有结束,我有着严重的心肺畸形病,一旦被送去通古斯,难免一死。我母亲为了让我活下去,私下给自由向导组织捐助了一大笔钱,谎称我夭折,其实是把我送到了赛亚娜老师那里。”
他淡淡笑了笑,道:“我做移植手术之前就已经显示出向导性,恢复健康以后也不好再回到自己的家庭,索性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孤儿了。我母亲理解我的选择,多年来一直资助着我的学业。后来我成为自由向导组织的领导人,为了不给家人带来麻烦,主动和他们断了联系。这么多年,我知道我有个妹妹,但我从没见过她,她死后我曾经想过把巫承赫接到我身边来,但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在我联系她之前就把孩子的监护权给了他的生父汉尼拔。”
说到汉尼拔,沐的眼神有些阴冷:“我一直怀疑我家族的败落和汉尼拔有关,但我没有证据,我只能尽可能地照顾好巫承赫,不让他成为家族下一个受害者。”有些事情金轩虽然没说,他也猜到了几分,汉尼拔为什么对巫承赫如此宠爱,恨不得把他养在自己口袋里……但这些话不好跟金辙说,只能一言带过。
“这件事我也在查,巫家的败落和巫溪的死都是蓝瑟一手造成的,军部有相关证据,巫承赫也知道。只是暂时和汉尼拔联系不到一起。”金辙将当年金轩在塔尔塔罗斯查到的情况对沐和盘托出,顿了一下,问:“巫承赫知道你是他舅舅吗?”
“呵呵。”沐笑了一下,道,“我猜他已经起了疑心,两年前他就偷过我的血液样本,我想是为了做DNA比对吧,不过这孩子很沉得住气,两年了居然没把检测结果告诉我。”
“也许他在等你主动跟他说。”金辙道,“这孩子大事上特别沉得住气,他很尊重你,一定是猜测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想让你为难。”